我和许多人一样,认为《认识至圣者》一书是基督教经典之作。这本书我百读不厌,每读一次,都感到陶恕仿佛正站在我面前,与我交谈,督促我,鼓励我,要我更加尊崇我所侍奉的上帝。——大卫·兰博博士
陶恕不喜欢别人给他贴上“神学家”这个标签。当芝加哥教会有意请他担任牧师时,教会治理委员会邀他面谈。治理委员会成员中有一位非常关心教义方面问题的人。“弟兄,”他问这位30岁的牧师候选人,“您持有什么样的教义?”陶恕毫不含糊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是宣道会按立的牧师。
”就这么一句话,终止了这个问题的讨论。“我从没上过神学院,这没准儿是件好事,”陶恕曾经说过,“这样我就能够像只蜜蜂,从百花之中如饥似渴地汲取花蜜。”比方说,他曾与天主教特拉普派(Trappist)的修道士托马斯·牟敦(ThomasMerton)保持书信往来。陶恕觉得人身上的标签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人生方向才是最要紧的。他说:“如果有人硬把他的眼镜架在我的鼻梁上,逼着我用他的眼光看待事物,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一视同仁,爱上帝所有的儿女。”
陶恕曾经以《约翰福音》17章的经文讲过一系列道。在最后一讲的开场白中,他表示:“我想告诉大家,凭着之前讲过的真道,我已经有了永生的确据!”但另一次,当他讲解“因为底马贪爱现今的世界,就离弃我往帖撒罗尼迦去了”(提后4:10)这节经文时,则没有表明明确的立场。他说:“我的一些朋友认为,底马现在在天上和圣徒们一起弹竖琴;另一些朋友则认为,他现在在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我个人觉得,我无法判断。
我只能说,《圣经》最后一次提及底马时,他正走向错误的人生方向。”就这样,陶恕搁置了关于这个话题的争论。“曾有人问格雷厄姆·斯克洛基(Graham Scroggie)究竟是加尔文主义者还是阿米念主义者,他是这么回答的:‘当我祷告时,我是个加尔文主义者;当我讲道时,我是个阿米念主义者。’”陶恕在接受提问时说,“我赞同斯克洛基的观点。”麦卡菲与陶恕配搭的时间最久,合作上最默契无间。他在事工上和陶恕有一致的异象,并且受他熏陶很深。
“我和陶恕第一次打交道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去参加诗班带领人的面试时,陶恕正在旧堂的楼上带领成人主日学,参加的人很多,于是我也旁听了。他当时正在教导《歌罗西书》。他说:‘像迪茨(Dietz)太太(迪茨出版社的发起人,该出版社后来与基督教出版社合并)那样的人,愿上帝祝福她有个好记性。你不可能找出她有《圣经》里提起的任何一项劣迹,就像你不可能抓住天使长掷骰子赌钱一样。’陶恕此言一出,所有听众都哭笑不得。上完课后,他和我聊了一会儿。我知道他是个有名的牧师,好多人都想担任他教会的诗班带领,所以我很紧张,不知道他肯不肯录取我。不过,当他把谈话转入正题时,却非常和蔼。他把我领到诗班的藏书室参观,向我展示教会的藏书,然后问我是否懂这个、懂那个。我只好告诉他,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学嘛。这么一来,他决定试用我一个月。”就从那天起,他俩开始了一生之久的友谊。
凡是认识陶恕并与他在芝加哥共事过的人都知道,陶恕是个很怕冷的人,总是毛衣不离身。麦卡菲曾取笑他,说他身上的红细胞和白细胞正在打仗,他穿毛衣是为了照顾好双方的伤员。“我发现你有一个特点,”有一次,麦卡菲对陶恕说,“你每年一直要到7月31号才会脱下毛衣,但到了8月1号又会穿上。”陶恕想想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算你说对了。”一天,麦卡菲去陶恕办公室,陶恕对他说:“麦卡菲啊,我昨晚洗澡时发现了一件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陶恕博士,这我哪知道?”麦卡菲还以为陶恕发现自己身体有恙,“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陶恕一本正经地说:“我昨晚洗澡时,发现自己忘了穿毛衣。”前文提到过,陶恕到教会办公室后,总是会把西裤脱掉,然后换上那条“祷告专用裤”。但“祷告专用裤”的后面已经脱了线,撕开了挺大一个口子。有一次麦卡菲故意问他:“陶恕博士,你穿这条裤子的时候,怎么判断有没有穿反?”
陶恕办公室的隔壁就是洗手间。有一回麦卡菲去洗手间时,发现里面挂着一条陶恕儿子福雷斯特的毛巾(福雷斯特参加过海军陆战队,负过伤)。这条毛巾已经泛黄了,于是麦卡菲责问他:“你怎么也不洗一下?”“麦卡菲啊,”陶恕回答说,“都有20个人用这条毛巾擦过手了,可是嫌它脏的只有你一个人。
”陶恕出奇地喜欢小孩。有一次,他和麦卡菲去教会附近的餐馆吃午餐,在路上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独自在人行道上玩耍。于是陶恕停了下来。“你多大了,小朋友?”小男孩头也不抬地说:“我三岁了。”“你怎么会只有三岁呢?”陶恕表示不相信。他一本正经地追问小男孩到底几岁。小男孩终于抬头白了陶恕一眼,大声说:“我真的只有三岁!”“绝不可能!”陶恕还是表示不相信,“你不可能只有三岁啊。谁能只用短短三年,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我本无心说笑话,谁知笑话逼人来。”陶恕有着与生俱来的幽默感,他常常希望有所收敛,但并不总是很奏效。当他疲惫的时候,谨言慎行的自我要求就会有所放松。麦卡菲曾说:“我可以通过陶恕讲道时的风趣程度来判断他是不是累了。如果听道的会众都忍俊不禁,就说明他累了。
”有一次,陶恕受邀前往纽约州的布法罗讲道,他要从周一晚上开始,连续讲道一星期。主日一讲完道,他就乘坐长途列车赶赴布法罗,周一快黄昏的时候才到达,他累得不行。后来担任宣道会主席的路易斯·金牧师当时正在这个地区牧会。金牧师邀来一位长老会的老太太,一起参加周一晚上的聚会,这位老太太曾读过陶恕的书,所以很想亲耳听听他讲道。“我从没见过陶恕如此谈笑风生,”金仍然记忆犹新,“从头到尾,他的谈吐都非常逗乐,简直是难以自抑。那位长老会的老太太戴着假牙,她不得不用一本圣诗集顶着自己的假牙,以免笑得把假牙喷出来。”
陶恕在一次宣道会全体大会中担任主讲嘉宾。那次会议的主持人后来说道:“我负责把陶恕介绍给与会人士,所以想知道该如何介绍他。曾有人提醒我,若是我介绍得不妥,他在开始讲道前就会对我还以颜色。所以我索性跑去问陶恕我该怎么介绍他,然后应他的要求,我向大家宣布:‘接下来由陶恕博士讲道。’”这介绍如此干脆利落,惹得与会者哄堂大笑。在哄笑声中,陶恕缓缓走上讲台,站好,不动声色,直到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
“刚才那位弟兄可能没记清楚,”陶恕说,“我告诉他这样介绍:‘接下来由陶恕弟兄讲道。’”当时,芝加哥有一些比较偏新派的教会,常邀请葛培理来布道。为此,芝加哥的基要派牧师召开会议,商议对此事应该采取的立场。陶恕在基要派信徒中声望很高,因此受邀参加了这次会议。他们讨论了很久,陶恕独自靠墙而坐,不时做些笔记。最后,他站起来请求发言。“好极了,陶恕博士,”会议主持人回应说,“我们很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意见。”
“主持人先生,”陶恕开讲了,声音轻柔,大家不得不侧耳聆听,“我要说的是,我和葛培理会过面。他曾专程来我的办公室登门拜访,令我深感荣幸。我不完全同意葛培理的观点,这和我不完全同意任何人的所有观点没什么区别。但我想要提醒诸位一点,我们可能会急于把洗澡盆里的脏水倒掉,结果把孩子也一起倒出去了。”陶恕顿了一会儿,以便大家完全理解他讲话的含义。“现在,弟兄们,我们不要那么紧张。就算你们让全美国的所有基要派基督徒排成排,大家齐声布道,他们对美国所造成的影响力也未必及得上葛培理清一清嗓子。”于是,葛培理获得了与芝加哥大多数大型保守派教会合作的机会。
陶恕与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的罗伯特·布朗博士(Dr.Robert R.Brown)是挚友。布朗博士是牧师合唱团的发起人,多年来,这个合唱团的献唱一直是宣道会全体大会的保留节目。陶恕偶尔会在合唱团练唱时偷偷混进去滥竽充数,但每次都被布朗博士逮个正着,然后被赶走。“陶恕!”每当布朗发现他,就会冲着他吼,“你来合唱团凑什么热闹?快走!我真受不了你!”于是陶恕满脸是笑,慢慢悠悠地晃了出去。他很爱开这个玩笑,乐此不疲,而布朗似乎也很喜欢和他这么闹。
布朗在全体大会开会时非常活跃,他能说会道,别人都望尘莫及。在一次事务性讨论中,布朗又发表了一通宏论,说得天花乱坠。午餐休会时,陶恕和麦卡菲经过大堂,看到布朗身边围着一大堆年轻传道人。“走,麦卡菲,”陶恕说,“我这就去会会他。”于是他俩穿过大堂向布朗走去。“布朗啊,”陶恕说,“我想问个问题,但你得保证听了后不抓狂。你能保证听了之后不抓狂吗?”“这当然,陶恕,”布朗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问啥?”
“好吧,布朗。”陶恕慢慢说开了,“我是想问你:你究竟想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一大堆,说的都是什么啊?一句也听不懂。”陶恕眨了眨眼,又飞快地补充说,“布朗,注意哦,你说过听了以后不会抓狂的。”趁着布朗还没反应过来,陶恕捂着嘴偷笑,肩膀一耸一耸地走开了,心里很为把布朗说得晕头转向而得意。在许多事情上陶恕和布朗的观点大相径庭,他俩都喜欢批评对方,经常过上几招,但他们是君子之交,和而不同,互相尊重,很有雅量。
在另一个场合,大会主席介绍陶恕时极尽赞美之能事,简直把他捧上了天。陶恕走上讲台,讲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说的是,求上帝赦免大会主席刚才讲了那番话,也求上帝赦免我,因为我听了他那番话后,忍不住在心里沾沾自喜。”有一回陶恕病了,被家人逼着去看病。医生诊断他得的是阑尾炎,要他把阑尾切除,但他死活不肯。“我说大夫啊,您为什么老想着动刀子呢?我是不会让别人割我身上的东西的。”结果手术没有做成。一年后,陶恕和这位医生偶遇,打过招呼之后,陶恕提起了割阑尾的旧事。“大夫啊,您瞧,”陶恕说,“一年前您要把我的阑尾割掉,我不肯。现在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哦,这样啊,”医生没好气地嘀咕说,“那是因为您的阑尾已经自己逃走了。”陶恕是个爱思考的人,虽然冥思苦想很花时间,但是他仍然坚持独立思考,并得出自己的结论。当音乐家艾拉·格里克(Ira Gerig)在南城宣道会负责音乐事工时,有一回,陶恕走出办公室,溜达到格里克的钢琴边上,在他身边坐下。“格里克啊,”陶恕向他诉苦,“我的脑子里肯定长草了,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什么新想法了。”陶恕不参与探访工作是众所周知的。
他在受聘担任牧师之前就向治理委员会明确提出了这个要求。他认为既要承担探访工作,又要在讲道上符合大家期望的标准,他无法做到。他的探访对象仅限于重病缠身的教会会友。有一件事在当时就不胫而走,到如今更是广为流传。有一次,陶恕从外地讲道回来,在回家途中,接他的人提起教会一位长者刚在医院动了个小手术,正在休养。由于正好经过这家医院,陶恕提议顺路探望他一下。当这位长者见到陶恕进门,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不会吧,莫非我的病情很严重?我得大病了吗?”他吓了一大跳,马上扭过头问他太太,“你保证医生没有向我隐瞒病情?”
陶恕是个机智的人。他的拿手好戏是只用寥寥数语,就能幽默地阐明问题。他与儿子通信时,有时会以一个玩笑来告知他们一件严肃的事,然后加上一句“呵呵呵”。在连生了六个儿子后,陶恕家中终于盼来了个女儿,于是他给儿子福雷斯特写了封信报喜。
报告
制造商名称:陶恕夫妻有限责任公司
产品型号:1939年版至尊吃奶机产品
发布日期:7月27日晚上8点
产品种类:千金净重:3.7公斤
产品简介:流线型外观,粉色皮肤,棕色眼睛,双下巴,短脖子,圆脸——和哥哥巴德出生时一个模样。配套家用纺织品:白色可换洗的座位套
产品名称:待定
母亲状态:良好,容光焕发
父亲状态:疲惫,正在恢复中,缓过来的可能性一半一半。
哥哥状态:听到妹妹出生,他们乐翻了天,到现在还没落地,所以具体情况不详。
生产成本:高昂
备注:16岁以下儿童不准进入医院,因此除了洛厄尔和爸爸外,家里其他人都暂时无法见到新生儿,得等到10天之后。结果:4个小孩对政府条令表达了强烈不满。罗伊(Rollie)吃过早饭后就像兔子似的跑得无影无踪——他溜出去向街坊邻居报告这个喜讯。温德尔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只石膏做的巴黎斗牛犬,就捡来放在前院里。小狗克里蒂克对着这只假狗汪汪大叫,要把它赶出自己的领地。他们认为昨晚发生的这件事在有趣程度上可以排第二位。
陶恕在一篇社论文章中这样阐述他的幽默观:“显然,欣赏幽默这件事本来并不坏。上帝造人时已经给我们设计了幽默感,因此,但凡是人,或多或少都拥有这项恩赐。幽默感的源头,就是理解和把握不协调境况的能力。但幽默和轻浮是两回事。这个社会培养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这是它所受的最大的咒诅之一。这咒诅已经在教会里拦阻了许多人们早就该得着的属灵福气。我们都见识过那些玩世不恭之徒,他们嘲笑一切,把什么都娱乐化。这样的态度在世俗世界里就已经够糟的了,在基督徒中间,更是不能容忍。“但我看不出沮丧的价值,也不认为发自善意的欢笑有害处。我只是希望,我们能认认真真地与人子、先知、使徒同心同行,这样我们就能得到合宜的快乐——这是属灵的标志之一。”
陶恕心得··
·每一位得救的人都对上帝心存亏欠,因为在他仍是罪人的日子里,上帝不愿对他说“只此一次,不可再犯”,而是一直为他开启恩典之门。·罪人唯一的希望就是上帝在一段时间内不去定他的罪。上帝暂不审判,罪人就有机会悔改、转回正道;但如果他继续犯罪,终有一天会触及极限,到时将受到永远的审判。
·把自己说成是大罪人,是典型的自吹自擂——就让我们想入非非吧!直到觉得自己真成了个强横的叛贼,跟着弥尔顿笔下的撒旦一起,直捣上帝的大宝座。其实我们只是虚张声势,以掩饰我们可悲的软弱。
·人犯罪确实会毁了自己,并给他人造成巨大的伤害。虽然人的罪行在伤害自己和别人时很管用,但用来对抗上帝是无济于事的——上帝有着无比的大能和无穷的资源,再大的罪恶都伤害不到上帝。
·在棒球界,有些球员会“小宇宙爆发”,也就是说,他们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超过平时水准的能力。但这些球员竞技状态不稳定,所以没有经纪人敢与他们签约——经纪人需要的是每一场比赛都能够应付下来的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