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个人传记 > 陶恕传

第十七章 转到多伦多侍奉

如果把牧师的讲章形容为光,那么陶恕在讲台上发出的一定是激光。这光能够刺透你的心,在你的良知上刻下烙印并使你的罪孽显明,令你不得不呼求说:“我应该做什么才可以得救?”答案永远是一个:降服于耶稣,认识上帝,效法耶稣。——沃伦·威尔斯比

面临抉择

陶恕正在面临抉择,这可能是他所面临最艰难的选择。三十多年了,芝加哥南城宣道会一直是他主要的岗位,是他属灵的家,是他感到最自在的地方。但是到了20世纪50年代后期,暴动和种族骚乱在芝加哥愈演愈烈。教会周边地区的治安严重恶化,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由于治安问题,许多会友不敢去教会参加主日敬拜,尤其是晚间的敬拜。还有许多会友为了安全考虑举家搬迁至市郊。于是,大多数大型教会也随着会友一起迁到了市郊。

南城宣道会是少数尚未搬迁的大型教会之一,但教会治理委员会成员一致认为,他们必须迁离市中心。对此陶恕表示认可——搬到郊区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唯一的办法。然而,22年前他经历过建堂的种种波折,至今仍心有余悸。如今他已62岁,不想再受一次这种折腾了。所以陶恕表示,不打算负责教会搬迁计划的实施。这个计划所需要的是另外一种恩赐,上帝没有给他这种恩赐。从25年后的今天看来,大型教会在面对这种问题时只需增聘一名同工,让他专门负责即可。但根据20世纪50年代后期宣道会的传统,牧师须事必躬亲。所以按照陶恕的思路,只有年轻力壮并且拥有他所缺乏的那方面恩赐的牧师,方能顺利推进这个计划。

出于这个考虑,陶恕向教会治理委员会递交辞呈。治理委员会收到他的辞呈后马上炸开了锅,坚决不同意他辞职。之后又过了一年,发生了种种情况,使陶恕更加确信,教会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时候了。毕竟在这家教会侍奉了31年之久,要走谈何容易。陶恕凝视着他那间狭小的办公室,书架上摆满了书——那都是他一本本寻觅而得的,与他相伴多年,在寻求上帝的路上,这些书指引着他的方向,在通往属灵世界的朝圣之旅中,这些书正是他一路种种甘苦的温暖纪念。

放在屋角的沙发是他长时间跪下祷告和敬拜的地方,他灵性上的无数次挣扎和得胜,都发生在这里。在这个内室的圣所中独自面对上帝时,他得到了数不清的祝福。这个斗室中也曾有过许多令人敬畏的属灵经历。在这里,上帝曾离他如此之近;在这里,他积累了如此多对于上帝的了解。这座曾在1928年向他敞开怀抱的芝加哥城,如今已经大变样了;这位南城宣道会的牧师,也早就令人刮目相看。他初到芝加哥时才31岁,默默无闻,如今却已经闻名天下。伦敦著名的牧师钟马田多年来一直想请他去英国讲道,他在《宣道生活》发表的社论也在英国报纸《信仰生活》上同步刊登。他的书已经有了多国译本,畅销海内外。他成了福音派团体中的知名讲员和先知,声望如日中天。

陶恕在需要作出抉择时采取的办法是与上帝单独商量,直接求问他的心意。虽然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好几天,甚至好几年,但陶恕仍然坚定地寻求上帝的心意。必须作出决定的那天上午,陶恕在办公室里任凭思绪纷飞。他想起了这些年来的许多人和事。这座教堂本身就承载着他的不少回忆。

难道这一切真的已经到了要了结的时候吗?离别的时候是否真的已经到来?他又该往哪里去呢?哪里找得到像芝加哥这样的地方?多年以来,陶恕一直希望从牧会的服侍中退下来,集中精力编辑《宣道生活》,还有担任大会讲员。或许现在正是时候,陶恕已经牧会达40年之久,或许现在上帝可以让他从这繁重的事工中解脱出来。求问和祷告过后,方向逐渐明晰——至少第一步该怎么做已经非常清楚了。他把整件事归纳了一下,以函件的形式递交给教会的治理委员会。函件发送日期为1959年6月27日。

“我身为这一小群人的牧者,在此侍奉我们众人的主——大牧者耶稣基督——已30年有余。如今看来,时候已到,我必须舍下这份令我备感愉快的工作,离开这间教会。我特此请求辞职。”他对治理委员会表示,辞职主要基于两大缘由。首先,由于牧养教会而不得不放弃另一些“属灵事工”,令他感到遗憾;第二,他认为教会的迁址计划若想成功,就需要“另一种事工方式”。教会治理委员会明白,陶恕去意已决,难以挽留。

并且他在此事上向上帝所求的验证“太深、太令人信服”了,实在无法辩驳。治理委员会不得不接受他的辞职申请,但同时表示,如果他改变主意,仍然非常欢迎他回来牧会。陶恕辞职这件事一公布,马上有许多教会邀请他去牧会,但陶恕都装聋作哑。他觉得自己应该集中精力写作并担任大会讲员。当时宣道会的总部设在纽约,《宣道生活》的多数员工也都住在纽约。所以陶恕打算搬去纽约,好离总部近些。有一件事他自己很清楚,那就是不退休。他辞职时曾告诉芝加哥的会众:“只要我还拿得动《圣经》,就会坚持一直讲下去。”他举以色列人的祭司为例,说他发现祭司“从30岁开始侍奉上帝,到了50岁就退休”,这么一来,真正全身心侍奉上帝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20年。

“但是,”陶恕补充说,“先知有所不同:先知是不退休的。所以我也没打算退休。我还要更换新轮胎,这样我可以走得更快,也走得更远。”

林荫道教会的努力

在邀请陶恕的众多教会中,有一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就是加拿大多伦多的林荫道教会。林荫道教会是位于多伦多市中心的大型教会,此前刚刚加入宣道会,规模在当时的多伦多排在第二位——排第一位的是奥斯华·史密斯(Oswald J.Smith)创建并牧养的民众教会(People’s Church)。陶恕拒绝了林荫道教会的邀请之后,该教会治理委员会成员马上去找他们的地区监督威廉·纽厄尔(William J.Newell)商量,“如何才能把陶恕请来牧会”。

他们仔细商量考虑,如果陶恕肯来的话,需要他承担哪些职分。会议结束时,地区监督说:“我想,或许有办法把陶恕请过来。请为我祷告,我先和他通个电话。”纽厄尔先生向陶恕博士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请求:主日来林荫道教会讲道。“如果只是讲道的话,我去哪儿都成。”陶恕这样回答。于是他俩拟定了具体日期。陶恕最后不忘提醒他说:“有言在先,我可不打算来你们林荫道教会牧会。”在那个主日,陶恕走上讲台开始证道,开场白是:“我要先和大家说清楚,我没打算来你们这儿牧会。”对此,会众都笑而不答。陶恕在上午和晚上的敬拜各讲了一堂道,两堂都人满为患,还来了许多大学生。对陶恕的讲道,大家都反应很好。

晚间敬拜结束后,地区监督纽厄尔邀请陶恕与治理委员会谈一下。“您看这样如何?”会议开始后,纽厄尔开门见山,“既然您不肯来我们这儿牧会,只要您每个主日来讲两堂道就行,您肯不肯呢?我们有一位年轻的牧师,可以承担日常的牧养工作,他负责处理一切事情。您不用参加治理委员会会议,参与探访病人和奠基仪式,也不用参加郊游、剪彩什么的,只要每个主日讲两堂道就行。其他时间,您可以编辑《宣道周刊》。”陶恕听了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没想到林荫道教会开出的条件这么好,看来真应该考虑一下。至少从表面来看,这样的条件实在是难以拒绝。“好吧。”他终于表示,“要是你们说话算话,不要求我承担过多的侍奉,让我有充足的时间为杂志写稿,不干扰我的工作,不干涉我的讲道内容……你们要是都同意的话,我会认真考虑是否过来。”这么一来,治理委员会高兴得不得了,他们请教会全体会众为此事祷告。陶恕又得作出抉择了。他对于讲台侍奉可谓是驾轻就熟,对于多伦多的大学,他也非常感兴趣。他和校园团契(Inter-Varsity Christian Fellowship)曾有多年的合作,而该团契在多伦多大学的事工非常兴旺。

此外,在多伦多,福音派基督徒的声音相当微弱。奥斯华·史密斯在当地基督徒中算是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但他常年出差在外,驻留多伦多的时间很少,所以会众很少有机会听他讲道。而林荫道教会地处市中心,一向以福音派教义以及对“生命进深”的重视而闻名。一周还未过半,陶恕就已经作出决定了。他打电话给林荫道教会,告诉他们自己接受邀请,愿意担任该教会的讲道牧师,在那里工作几个月。

陶恕仍然希望搬去纽约,因为《宣道生活》的办公室在那里。但这“几个月”后来被无限延长了,陶恕极其享受在多伦多的侍奉,最终留在那里近四年之久。教会对于他的侍奉反响非常热烈,几乎每个主日教堂里都坐满了人。他的大会讲员事工也进展良好。在耳顺之年,陶恕讲道的数量没有减少,质量也没有下降。如此看来,搬来多伦多是个明智的决定。

陶恕心得··

·当我说一间教会是死的时,我不是指会众对圣灵的催促无动于衷、回应冷淡,而是指更加糟糕的情况:在这些基督徒的言行中根本找不到有圣灵存在的迹象。

·认识上帝是人所能拥有的最辉煌的财富。但是在大多数文明国家中,都仅有一家机构独家经营着和上帝有关的传播事业,并且这家机构还不怎么努力。

·圣徒们有着一个荣耀的共通点,因此他们构成了一个神秘的、目光远大的共同体:他们都在举目瞭望,希望得以一瞥在那极遥远处天上大君王的美丽。我心里怀着大喜乐,谦卑地宣布,我正是这个共同体中的一员。这个共同体,是世上最古老、最庞大的教会,是为十字架而心醉的教会,是为上帝而着迷的教会。

·古时的属灵伟人都不愿在信仰上选择好走的道路,也不愿把未曾付上代价的东西轻飘飘地奉献给上帝。他们并不追求安逸生活,而是追求圣洁。他们的血泪犹新,永载史册。

·我们生活在一个歌舞升平的年代,但我们有祸了,因为我们不遗余力地追求安逸生活。

旁人眼里的陶恕:事工效果··

1979年,我在英国待了一个月。在诺丁汉,我遇见了一些在当地留学的华人学生。我应邀去他们的宿舍吃饭时,一位女生拿着一本书跑来问我:“你认识这本书的作者吗?”这本书正是陶恕的《超越的基督徒》(That Incredible Christian),而且是由我编辑并作序的。于是我就把书翻到序言那一页,向他们展示我的署名。你猜结果怎么着?他们对我一下子奉若上宾。——陶恕在《宣道生活》的助理编辑 安尼塔·贝利(Anita Bailey)

我在陶恕牧会的芝加哥教会聚会了八个月后就回到了家乡。当时我遇到些麻烦事,得以返乡对我而言算是种幸运。在芝加哥时,虽然我信主不久,但不肯错过教会聚会,而且奉献的心志很强。陶恕讲道中的一些信息完全说中了我和我家乡的境况。虽然后来我无法在芝加哥聚会,但之前我在听道中得到的收获,已经足以让我在农场的卧室中认识上帝。我当时思乡心切,希望回去向大家分享基督是如何进入到我生命中的。——埃丝特·金(Esther King)

上一章 封面 书架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