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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这块土地

忘记这块土地

我们不知道谢克·穆万尼斯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农民家的历史总是比权力中心、首都大厅、商业城市的少。在皮埃尔·雅克廷(Pierre Jactin)绘制的一幅地图上,这个位置清楚地标示着一个聚居区;他是训练有素的工程师队伍的队长、勘测员、绘图师,在拿破仑·波拿巴于1799年征服这个地区时跟随着他的军队。虽然在这幅开创性的地图上所出现的阿拉伯村庄没有显示名字,但在我们讨论的这个村庄处,绘图员写了个阿拉伯字dahr,意思很可能是“山坡”。村庄位于奥加河(al-Auja)北岸一座宽大的山上;今天,这河名叫雅康河(Yarkon)。从人口和土地面积看,它是雅法以北最大的村庄。除巴勒斯坦海岸的中心城市雅法之外,在这个地区,它可能也是连续定居时间最久的居住区之一。

20世纪40年代末,在谢克村土地下方,离河不远的地方,人们发现了名为泰尔·夸斯里(Tell Qasile)的宏大遗址。1948年10月,阿拉伯村居民被赶走6个月后,在废弃房屋南约800米处,灰质砂岩山上的考古发掘开始了。人们碰巧在表层处找到两个陶瓷碎片,上面的希伯来语明显指向公元前7世纪。起初,这令考古人员相信,他们工作的地方是“所罗门王时代”的一处古犹太居住区。[1]

如后来以色列地进行的许多考古发掘一样,这里有丰富的文物,但不属于犹太人。这些文物表明,公元前12世纪,腓力斯人——“深绿的人”,法老文献这样叫他们——在河边建了个码头。码头周围,一个完备的居住区发展起来,面积约16杜纳姆。山的中部有一座泥砖建成的神殿,旁边是公共与私人建筑。公元前11世纪,这个祭拜处被毁掉了,人们用石头重建了它的墙壁。从食物器皿到祭祀用品,考古人员找到了各种物品的大量碎片。居住区的街道是直的,彼此平行,说明经过了城镇规划,不是自发、无序地建起来的。公元前10世纪末,法老时期的埃及人征服了这个地方,放火烧了它,减少了但没有完全终止人们在这里的活动。

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征服之前,公元前5世纪和前4世纪的遗存物表明,这个地方相对稳定地持续有人居住。在希腊化和罗马时期,我们有证据表明,这里进行着各种商业活动,居住区中心有座热闹的市场。拜占庭时期,一座建筑的遗存看起来是撒马利亚人的会堂,而在公元7世纪初,萨珊王朝的短期征服留下了一枚罕见的银币。阿拉伯统治初期,在伍麦叶王朝晚期和法蒂玛王朝时期,我们看到了由柱子支撑的一座大旅馆存在的证据。

由于土地肥沃,在穆斯林主导的漫长时期,我们可以假定,这个地方一直有村民生活,虽然居住区中心稍稍向东北移了些,很可能是雨水特别多的冬季河流泛滥导致的。在附近一座略高于泰尔·夸斯里的山上,另一个村庄开始出现。随着时间的前行,居民们皈依了伊斯兰教,用埋在那里的一位本地名人的名字为村庄命名。

20世纪20年代初,雅各·伯格伦(Jacob Berggren)访问了巴勒斯坦,谢克·穆万尼斯的名字出现在他的旅行回忆录中;他来自伊斯坦布尔的瑞典使团,是位受过良好教育的神父。1821年12月,经拉姆拉(Ramla),他从耶路撒冷去阿卡(Acre,当时叫Akka)路过这个村庄。根据他的记载,村子在山上,山的周围是泥泞地,是由河流泛滥造成的——尽管那个冬天很温和。[2]

虽然不清楚这个时期的村庄人数,但我们有理由假定不少于325人,这是巴勒斯坦探索基金会(PEF)于1879年调查得出的人数。[3]影响了中东许多地区的人口革命开始于19世纪后30年,加速于20世纪。1922年,根据英国完成的第一次巴勒斯坦人口调查,村庄有664人;到1931年,人口上升到1154人;1945年,村庄人口达到1930人;3年后,到被迫迁离前夕,村子共有2160名男人、女人和孩子。[4]

巴勒斯坦人口自然增长的速度加快,首先应归功于英国委任统治下的状况,它或多或少类似于一个世纪前欧洲的人口发展过程。食物产量的增加提高了生育率,而现代性阻止育儿的方面尚未出现,如教育、女性地位方面的进展,以及最重要的,对下一代社会流动的预期。很有可能,在这个富裕村庄存在的最后30年,它吸引了来自土地不太肥沃的山区的农业移民。如果此类移民真的来到了村子,他们会被吸纳,最终成为本地人口的组成部分。

随着谢克村的不断扩大,石块甚至水泥建造的房屋取代了一些泥坯房。摩西·斯米兰斯基(Moshe Smilansky)是位作家和农民,在巴勒斯坦的整个犹太复国主义社区都很有名,写出了许多关于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生活的作品;对于谢克村,他钦佩地描述道:

除了极少数人,所有农民都使用西式犁。村里有4台收割机,也有大型的打谷设备。效仿犹太农业,他们采用现代方式管理橘园,还使用商业肥料。[5]

它还属于首批组织了柑橘销售公司的村庄。村民萨义德·拜达斯(Sa’id Baidas)是巴勒斯坦柑橘委员会主席,还是穆夫提的反对者。[6]1932年,村里为男孩建了一座地区学校,11年后为女孩建了类似的机构。

这个村庄能有经济的繁荣,或许还因为对扩张着的犹太复国主义聚居区采取了温和、容忍的政策。特拉维夫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南发展,而村庄与新邻居的关系相当友好。村里的男孩有时骑上自行车去萨马尔村(Summayl,al-Mas’udiyya),它在河的南边,那里有一些阿拉伯人与犹太人比邻而居。犹太人也定期从富裕农民手里买水果蔬菜。有一次,特拉维夫市政委员会试图对谢克村土地征税,村民不高兴;不过,他们的抱怨听上去更像是不满的纳税人,而不是抗议的民族主义者。村庄精英占有大部分土地,在位于村子北部的地方,他们甚至愿意卖给犹太人3000多杜纳姆土地。交易之后,他们还有11500杜纳姆肥沃土地,包括许多果园、绿香蕉林、谷地、放牧区。

到“一战”结束时,经一座名为基斯哈达(Jisr al-Hadar)的桥,相当部分的村庄农业产品会被运到雅法港。奥斯曼人撤退时炸掉了桥,英国人在原地造了浮桥。1925年,巴勒斯坦第一座水泥桥取代了它,由开拓先锋犹太复国主义劳工大队(Gdud Ha’avoda)建造。前一年,北部新建了莫沙瓦(moshava)[7]海尔兹利亚,造桥的目的是将它与特拉维夫连起来,并为村庄提供有更坚实路面的道路,以利它的农业出口。

阿拉伯人于20世纪30年代起义时,我们不清楚村民的心情怎么样。不过,由于没有任何骚动的迹象,我们可以谨慎地认为,虽然反殖民抗议席卷了巴勒斯坦,但在谢克村,看起来没有产生回响,民族意识尚未出现在村庄居民中。[8]“二战”期间,许多英国士兵驻扎在这个地区。在桥边,与来自特拉维夫的退役士兵合作,村庄最富有家族的一名成员易卜拉欣·拜达斯(Ibrahim Baidas)开了个大饭馆。因为水边建有遮阴亭,饭馆起名夏威夷花园。它也举办表演会。名声起来后,它成了路标,当地人很快改用饭馆名来称呼那座桥。[9]热带太平洋岛屿的明媚生活变得触手可及。

我们不知道,很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在饭馆里喝茶和咖啡的时候,阿拉伯人和犹太人都谈些什么。不过,我们的确知道,首次打破这里宁静气氛的不是民族冲突,而是一次犯罪行为:1947年8月10日晚,饭馆遭到抢劫,是住在海尔兹利亚东面阿布基斯克村(Abu Kishk)的年轻贝都因人干的。破门抢劫中,三名从特拉维夫来的顾客和谢克·穆万尼斯的村民经理被杀。就数月后将搅乱村庄的政治震荡来说,这是一个奇怪的前奏。

1947年11月29日,联合国安理会对分治计划进行表决,之后,紧张局势立刻穿透了整个地区。根据决议,与所有沿海平原的村庄一样,谢克村处于犹太国的边界内。特拉维夫周边的巴勒斯坦人惊惶失措。阿拉伯人住在一个新移民国家会怎么样?而且大批移民还在源源不断涌入。他们怎能相信,一个外国人政权会公平对待当地居民?几乎可以肯定,绝大部分平静的村民不清楚犹太复国主义的权利声明,不清楚犹太人对“先辈土地”的历史所有权,虽然可以有把握地假定,他们注意到了不请自来的邻居扩张土地的倾向。

按照分治计划,雅法是犹太国中的一个阿拉伯飞地;沿着它与特拉维夫之间的分界线,激烈的冲突立刻爆发了,双方都有十多人死伤。不过,在第一座全是犹太人的城市特拉维夫的北方地区,局势依旧平静,虽然可以断定,紧张的空气弥散在全地。

此时,哈加纳的第一个动作是,对奥加河——雅康河——以南靠近特拉维夫北部住房的三个阿拉伯村庄居民施加强大压力,想迫使他们放弃自己的家。到1947年底,萨马尔村民不得不搬离自己的家,去雅马森(Jammasin)住下。接着,1948年1月,雅马森村民放弃自己的家,跟之前逃难到他们村子的人们及雅里沙(Jarisha)村民一起,去大村庄谢克·穆万尼斯暂时住下。由于这些没了家的邻居们的涌入,本已糟糕的村庄气氛更加恶化了。关于雅法和附近萨拉马(Salama)的激烈战斗的报道传来后,人们的恐慌加剧了。1948年1月28日,村里的“外交官”易卜拉欣·阿布·基尔(Ibraham Abu Khil)决心和附近聚居区的地方领袖一起去佩特提克瓦,跟哈加纳官员讨论时局。定下的会面地点是阿夫拉姆·夏皮拉(Avraham Shapira)家,他是犹太复国主义定居社区的神秘人物,在巴勒斯坦当地居民中极受信任。

哈加纳的约瑟夫·奥利茨基(Yosef Olitzky)明确地对这个阿拉伯大聚居区有敌意,但仍证实了巴勒斯坦代表的和平立场。根据他的会议记录,各村庄的代表表达了“维持友好关系的愿望,还说,他们会阻止任何外国阿拉伯人和他们自己的‘暴徒’进入他们的地方,如果做不到,他们会请求哈加纳的帮助”[10]。作为这次富有成果的会谈的结果,阿布·基尔同主要的犹太武装保持着密切联系,平息不断增长的紧张气氛带来的摩擦和误会。2月,村庄遭到枪击,也回了几枪,但没有人员伤亡。事件经调查后澄清了,双方采取措施,平息了敌对的氛围。虽然年轻的阿拉伯村民仍继续挖战壕,但禁止外来的武力进来,倾向于和平关系的温和村民仍控制着村里的行动。

可是,对哈加纳领导来说,这种平静状态是不可接受的。尽管村庄态度是和平的,他们依然很担心:这么大的一个阿拉伯居住区离特拉维夫港口太近了,而港口又与海边的发电厂和机场相邻。此外,同一时期,哈加纳正在执行D计划,其明确目标是把连续的领土掌握在犹太复国主义者手中。大批巴勒斯坦人口对一个稳定的民族-国家构成了威胁吗?这种观点越来越深入人心。我们必须记住,在联合国分治计划中,分配给犹太国的人口有40%是阿拉伯人,超过40万。一些人尽了最大努力阻止局势升级,如特拉维夫的自由派市长以色列·洛卡赫(Israel Rokach),这个国家的犹太柑橘种植者中的温和代表加德·马赫尼斯(Gad Machnes),但他们的和平行动没能成功,而且不符合哈加纳的政策。[11]我们还有未经证实的材料,表明哈加纳付钱给阿拉伯合作者,让他们散布犹太人计划攻击村庄的谣言,诱使阿拉伯居民逃命。[12]

因此毫不奇怪,随着每一个星期的过去,煽动和虚假传言都在激增。有报告说,外国战士和“队伍”渗透进了村庄,大批武器也偷运进来了。一些报告甚至说,武装的德国军官出现在了谢克村。[13]哈加纳的高效情报网络和从村庄飞过的侦察机不断地证明,这一信息是错的,但并没有用。拉马特甘市长是阿夫拉姆·科利尼茨(Avraham Krinitzi),他眼馋这个相邻村庄的土地,是虚假流言的主要煽动者。莱希组织(Lehi)——“争取以色列自由战士”的首字母缩写,由阿夫拉姆·斯特恩(Avraham Stern)领导——没怎么参与特拉维夫南部的激烈战斗,而是加入了北部的恐吓战役,希望赶走当地的阿拉伯人。亚科夫·巴奈(Ya’akov Banai)是另一个分离派军事组织伊尔贡的指挥官,他留下了下面的回忆:

这个村子延伸在特拉维夫、拉马特甘、佩特提克瓦之间。局势本要求它聪明点、安静点,它却一直跟阿拉伯人口中心保持着联系。西缪尔·哈列维(特拉维夫市政官员)提议征服这个村庄,而我们已提前做了准备。我们醒目地组织了一支60人的队伍,从村庄旁经过,让他们确信我们来自“亚马特·希特恩”(Jama’at Shtern,阿拉伯语,斯特恩帮)。他们吓坏了。第二项措施是要求他们第二天派代表来会谈,地点在特拉维夫外围的穆沙拉桥(Musrara)。参加会面的两名代表一个来自谢克·穆万尼斯村,一个来自加利尔村(Jalil,今天的Gelilot)。他们穿着正式服装,骑着马来了。西缪尔·哈列维说,他们有24小时时间收集所有武器——交到指定地方。他们声辩道,他们有的只是私人武器,手枪(婚礼上用的)。不过,列队示威和会面这两项表演足以让他们畏惧。他们开始放弃村庄,我们则继续向村民施压。[14]

下一项“压力”行动是典型的恐怖袭击。在去纳布卢斯的路上,莱希战士埃利沙·伊布佐夫(即阿夫拉姆·科亨)和一辆卡车被俘虏了,卡车上装满了计划去爆破城里阿拉伯指挥部的炸药。莱希战士们的报复行动是绑架了四名谢克村民,后者碰巧陪着一位年轻人,去加利尔寻找食物和燃料。虽然五名人质跟伊布佐夫在纳布卢斯被俘之事无关,莱希绑架者仍威胁说如果阿拉伯人不放了莱希战友的话,就要杀了他们。传遍村子的流言说劫持者已经杀掉人质,恐慌达到了新的高度。经过哈加纳的劝说、威慑和调解,五名人质被释放了,但恐怖行动收获了想要的效果。与此同时,人们证实,伊布佐夫被俘后立即遭到了处决。“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村子,”巴奈满意地接着说,“我们给他们留了条撤离通道。绝大多数人带着财物,走向图尔卡姆和夸其亚。”[15]

谢克村民有一条向北的“撤离通道”。给他们留出通道的不仅是暴怒的莱希英雄们,哈加纳的温和成员也与莱希一起行动。尽管有以前的口头协议,有过犹豫,有牵涉其中的道德问题,哈加纳的特拉维夫指挥官依然决定,同分离组织合作,实施对村庄所有通道的包围。当时,英国委任统治尚未结束,英王陛下的军队仍驻扎在这个地区,不过在3月20日的白天,他们没有阻止亚历山大旅三十三营的围困行动,没有阻止后者占据一部分村庄的房屋。从那时起,阿拉伯人进出都要敌人批准,运来的一切补给都要经过彻底检查。村民不能去田里,不能照料就快可以收割的庄稼。经济窒息加上运转发电机所需燃料的缺乏,很快造成食物和水的短缺。在村庄的最后几天,阿布·基尔领着最后一些居民撤离了他们的家。直到最后时刻,他一直天真地相信他的犹太“朋友”的承诺。

最后一批居民离开村庄后——当然,除了村里上年纪的傻子,不清楚他后来怎么样——莱希战士很快占据村庄的主要建筑,建立了自己的主要基地,起名“拉马特亚尔”,以纪念去世的指挥官阿夫拉姆·斯特恩,因为后者的代号曾是“亚尔”。[16]几天后,基地发出命令,要莱希战士参加对耶路撒冷附近代尔亚辛村的征服行动。如我们所知,代尔亚辛的短暂战斗于4月9日结束,这个山区村庄的一百多名居民被杀,其余的人遭到公开羞辱。“拉马特亚尔”运转到5月29日,其时,斯特恩的继任者被劝诱加入了以色列国防军。这个地方成了以色列的一个新军事基地,但为时不长,当局便开始把犹太移民送来,怕的是难民再设法回到村庄。

不过到这时候,被迫流亡的谢克村的恐慌居民已在数英里之外。一些人到了图尔卡姆和夸其亚,它们在战后由约旦控制。另一些人分散在三角地带的村庄,如提拉和加朱利亚(Tira and Jaljulia),最终纳入以色列国并进的领土中。还有一部分进了加沙地带的难民营。在以色列,他们起初住在帐篷里,没有收入来源,旅行受到限制。一些人离开了西岸和以色列,在中东流浪。一小部分人设法去了美国和加拿大。以色列当局没收了他们留在谢克村的土地。法律上,留在以色列的人们被划归为“缺席者”,虽然其实人在这个国家;他们被剥夺了对自己土地和家的一切财产权。不用说,没有村民收到过赔偿。

数年后,谢克·穆万尼斯的前村民会偷偷地“朝圣”,从远处望他们的家一眼。1967年前,成为以色列公民的难民可以这么做,住在西岸的人们只有等到六日战争之后,才能含着泪水来到这座灰质砂岩的小山。

[1] 1948年12月24日,《话报》报道说:“雅康河岸发现了一座古代以色列城市。”报纸还登了一首犹太复国主义工人运动诗人拿单·奥特曼的诗,庆祝这一民族发现。诗中写道:“这里的奇迹不是出自古代以色列国的山上的马赛克地板……不!这里的奇迹是地板及其建筑是在以色列国主权下发掘的。阿巴·埃班(Abba Eban,意为父亲石)向各国解释,犹太人的战斗理由是正义的。但幸运的是,从过去的深处,伊玛·埃班(Ima Eban,意为母亲石)说出了同样的看法。”搞清楚那块母亲石不属于犹太人后,人们很快忘记了当初的兴奋。

[2] 雅各·伯格伦(Jacob Berggren):《欧洲与东方游记》(Resor i Europa och österländerne) 5.3,斯德哥尔摩:S.拉姆斯塔特出版社,1828年,第61页。

[3] 我在第三章讨论了这个组织。

[4] 瓦立德·卡利迪(Walid Khalidi)主编:《剩下的还有什么:1948年以色列占领和赶出其居民的巴勒斯坦村庄》(All that Remains:The Palestinian Villages Occupied and Depopulated by Israel in 1948),华盛顿特区:巴勒斯坦研究所,1992年,第259—260页。关于整个沿海平原的人口增长情况,参见巴鲁赫·基莫林(Baruch Kimmerling)和米格达尔(Joel S.Migdal):《巴勒斯坦人:民族的形成》(Palestinians:The Making of a People),马萨诸塞州剑桥:哈佛大学出版社,1994年,第44—51页。

[5] 摩西·斯米兰斯基(Moshe Smilansky):《犹太殖民与阿拉伯农民》(Jewish Colonization and the Fellah),特拉维夫:米斯夏·塔西亚出版社,希伯来语,1930年,第27页。

[6] 但·亚哈夫(Dan Yahav):《大灾难(1948年)前雅法的文化与经济生活》[Cultural and Economic Life in Jaff a Before the Nakba(1948)],阿左尔:切里克夫出版公司,希伯来语,2007年,第63页。1949年,以雅法和地区居民委员会的名义,身在贝鲁特的12名流亡者在一份请愿书上签名,请求美国政府支持归还难民对其财产和土地的所有权;萨义德·拜达斯位列12人之中。参见《巴勒斯坦研究》18:3的资料,1989年,第96—109页。

[7] 莫沙瓦,一种农业聚居的合作形式,其中土地和财产都属于个人。——译者注

[8] 不过,据信有位村民加入了巴勒斯坦阿拉伯党,即阿布·夸德尔·拜达斯(Abd alQader Baidas),位于雅法的中部阿拉伯农民联盟的主席。我的材料来自《谢克·穆万尼斯:一个地方的故事》(“Al-Sheikh Muwannis:The Story of a Place”),这是一份研讨会论文,2011年,阿萨德·左阿比(Asaad Zoabi)将它提交给我。

[9] 按英国人的说法,桥的正式名字是阿拉门(El-Alamein)。参见耶胡达·泽夫(Yehuda Ziv):《现场的一刻》(A Moment in Situ),耶路撒冷:茨维沃尼姆出版社,希伯来语,2005年,第143—144页。

[10] 约瑟夫·奥利茨基(Yosef Olitzky):《从“意外”到战争:特拉维夫保卫史的一些阶段》(From “Incidents” to War:Chapters in the History of the Defense of Tel Aviv),特拉维夫:哈加纳司令部/以色列国防军文化处,希伯来语,1950年,第62页。另见耶胡达·斯卢茨基:《从斗争到战争:哈加纳史》(From Struggle to War:History of the Haganah),第3卷,特拉维夫:阿莫韦德出版社,希伯来语,1972年,第1375页。

[11] 阿农·格兰(Arnon Golan):《战时的空间变迁》(Wartime Spatial Changes),塞德伯克:本-古里安大学出版社,希伯来语,2001年,第83页。

[12] 希勒尔·科亨(Hillel Cohen):《影子部队:犹太复国主义的巴勒斯坦合作者,1947—1948年》(Army of Shadows:Palestinian Collaboration with Zionism,1917–1948),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45页。

[13] 纳赫米亚·本-图尔(Nechmia Ben-Tor):《争取以色列自由战士史》[History of the Fighters for Freedom of Israel(Lehi)],第4卷,耶路撒冷:亚尔出版社,希伯来语,2010年,第414页。

[14] 亚科夫·巴奈(Ya’akov Banai):《无名战士:莱希行动之书》(Anonymous Soldiers:The Book of Lehi Operations),特拉维夫:哈格·耶迪迪姆出版社,希伯来语,1958年,第652页。

[15] 亚科夫·巴奈:《无名战士:莱希行动之书》。另见拿单·亚林-莫尔(Nathan YalinMor)的报告《争取以色列自由战士:人员、观念、事迹》(Lohamey Herut Israel:People,Ideas,Deeds),耶路撒冷:谢克姆纳出版社,希伯来语,1975年,第478—479页。这位前莱希指挥官还忧伤地想道:“我经常问自己,来自谢克·穆万尼斯和加利尔的两位代表,他们是否在曾于1943年底同加德·马赫尼斯商讨的那些村庄名流之中?当时,村民提出要收留莱希的逃亡者。时代不同了。”同上书。

[16] 米克基·巴奈(Micky Banai):《行走在记忆中:谢克·穆万尼斯,特拉维夫》(Walking on Memories:al-Sheikh Muwannis,Tel Aviv),阿士克伦:巴奈出版社,希伯来语,1995年,第30—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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