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默茨格伦德的烧烤小屋旁,偶然有两拨庆祝活动。一边是八个来自巴门塔尔的年轻小伙,在田野上举行告别单身仪式。他们踢足球,球门上没有网。烧烤架上烤着猪颈肉,烧烤围裙上印着乳房的轮廓。哥们儿之间命令式的说话方式,越来越喧闹。他们的T恤上印着你的名字:斯文。
斯文的哥们儿
再见了,自由!
另一边是我们。伊内斯把她的高尔夫车开到草地上,后备厢敞开着,从里面传来阿根廷探戈音乐,或者阿尔班博士(1)激情洋溢的演唱。巨大的篝火堆。有一些女士在场,还有一些技术更好的足球运动员。我们对烧烤小屋本身不感兴趣。毫无疑问,如果没有酒精饮料,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也没人会大声喊道,我们得赶快走开,还有“这是德国的树林,你们这帮随便撒尿的家伙”这句话。我今天恐怕会认为这只是在引用艾兴多夫(2)的话。当一切还风平浪静时,要是我们踢足球的话,我们或许会更多地搅和在一起。
当有人说出这话时,沃伊泰克立刻说:“嗯?想干什么?”说着他提起裤子,朝对面那伙单身汉走去。其他人尾随着——我们这些在联邦国防军服役的西里西亚小伙子,其中包括法提赫,身上散发出紧张不安的气息,可就是爱出风头;还有拉希姆,他身上有一股争强好胜的劲儿,同样爱出风头。我则原地一动不动,碰到这样的人时,我总是敬而远之。
到了对面,外交手段立刻派上用场。聆听和争辩。手搭在肩上。瞅着眼睛。没有笑声,这是一个好兆头。当某些事情还成败未定时,你是笑不出来的。在这一点上,精神科医生可能持有另外的看法,但他们的看法是不对的。当你正在决定要不要发怒时,你是笑不出来的。
10分钟后,或者差不多时间,我们的代表团返回来。沃伊泰克把音乐关小。“哥们儿,听着。”他说。我们洗耳恭听,可是他却没有下文了。也不必有下文。我们喝光了杯中酒,熄灭火堆,收拾好东西,接着开车去了阿拉尔加油站。
我祝愿你们的婚姻天长地久,你们二人永远感到幸福,斯文。
(1) Dr. Alban(1957— ),瑞典籍尼日利亚歌手,其音乐风格为带有舞曲风格的雷鬼乐。
(2) Joseph von Eichendorff(1788—1857),德国最重要的浪漫主义作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