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从自由浮动汇率制度的问题入手,用大量数据和图表从理论上分析了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运作模式,展示了“债务美元”在过去50年赖以生存的环境,进而提出一个问题:这种生存环境是否会持续存在?如果美元的生存环境改变,当美元债务链出现断裂时,不仅将爆发美元债务危机,美元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也将陷入危机。所以,反思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问题,并思考如何构建新货币体系,已经是无法回避、迫在眉睫的议题。
美元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的主要问题可以总结为如下几点。
(1)自由浮动汇率制度的基础理论模型过于简单化,无法有效地发挥贸易再平衡的功能,而推动贸易再平衡的实现是自由浮动汇率制度的理论出发点。
(2)在自由浮动汇率制度下,贸易失衡要依赖金融资本“储蓄搬家”来实现账面平衡。长期贸易逆差是稳定的、很难逆转的,而金融资本的流动是波动的、不确定的。自由浮动汇率制度的理想运行模型在理论上尚且不能自圆其说,在实践中更找不到成功的例证。在可预见的未来,当美国金融市场不能给国际金融资本带来稳定的收益时,美元债务链断裂的风险就会增加,将可能引发美元债务危机,而美元债务危机的后果将是国际金融体系的崩溃。
(3)在自由浮动汇率制度下,美国的贸易逆差和德国的贸易顺差都不可逆转。逆差国和顺差国都给本国的金融安全埋下了“炸弹”,逆差国和顺差国都是输家。双输的国际货币体系无法支持经济全球化健康前行。
(4)全球外汇储备11.83万亿美元,美国累计经常项目逆差12.04万亿美元,以上数据证明,全球外汇储备都填了美国的逆差窟窿。现在,全球外汇储备收缩,美元的外债却还在膨胀,各种迹象表明,美元主导的现行国际货币体系已经难以为继。
大量事实和数据证明,现行国际货币体系问题重重,新冠疫情造成的全球经济衰退将是压断美元债务链的最后一根稻草。疫情和美元问题不会真的阻止经济全球化,国际贸易还会继续,因此,思考如何构建真正为经济全球化服务的新货币体系已经刻不容缓。
[1]https://zh.wikipedia.org/zh-cn/布雷顿森体系,略有改动。
[2]指大约形成于1880年年末的国际金本位制度。
[3]之所以从1960年算起,是因为1960年之前的数据太小,参考意义不大。1960—2019年美国国际收支的详细数据见附表1。
[4]https://home.treasury.gov/system/files/206/2019-05-28-May-2019-FX-Report.pdf。
[5]2000年5月19日,经过友好磋商,中国与欧盟在北京就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达成双边协议。
[6]https://wiki.mbalib.com/wiki/铸币税。
[7]截至2019年1月,美国人口约为3.30亿。截至2019年年底,中国人口约为14.00亿。
[8]https://www.zq-ai.com/#/fe/xgfybigdata。
[9]https://www.federalreserve.gov/newsevents/pressreleases/fima-repo-facility-faqs.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