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风雨之时，人们往往会自称清白。在政治领域，这种自辩往往同时伴随着对他人撒谎的指责，理查德·尼克松的这次演讲也是如此。在1972年的总统竞选中，尼克松总统下令闯入位于华盛顿水门大厦的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办公室。《华盛顿邮报》记者在一位被称为“深喉”[1]的联邦调查局线人的帮助下展开调查，结果显示，尼克松和他的手下在竭力掩盖最初的罪行。此时，对于一些总统助手的刑事诉讼已经开始。有证据表明尼克松的高级助手涉嫌，尼克松被迫将这些人解职，并承诺伸张正义，同时坚称自己无罪。但他已经卷入其中。调查人员获得了椭圆形办公室的录音，它显示尼克松曾经命令助手破坏联邦调查局对盗窃案的调查。这就是毁了他的总统任期的所谓“确凿证据”（smoking gun）。在“洗白”和“白宫”中重复的“白”字，成为谎言和腐败的定义。面对几乎必然面临的弹劾，尼克松被迫辞职。
晚上好！
今晚，我想就每一位美国人都深切关心的问题，和你们讲一讲我的心里话。
近几个月来，我的政府成员和总统竞选连任委员会官员——包括我的一些最亲密的朋友和最值得信赖的助手——被指控涉嫌参与所谓的“水门事件”。
这包括对1972年总统选举期间和选举之前的非法活动的指控，以及对参与掩盖这种非法活动的负有责任的官员的指控。
这些指控必然是对白宫的正直的严重质疑。今晚我要谈谈那些问题。
去年6月17日，我还在佛罗里达州，打算在结束对莫斯科的访问后休息几天。我首先从新闻报道中得知“水门事件”。我对这种愚蠢的非法行为感到惊骇。我震惊地获悉，参与那些犯罪行为的可能有总统竞选连任委员会的雇员。
我立即命令政府有关部门展开调查。你们应该记得，在9月15日，有7人成为这起案件的被告。
随着调查的进行，我一再询问调查人员是否有理由相信，我的政府成员以某种方式参与了这起事件。我一再得到保证说“没有”。正是由于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正是由于相信我得到的报告，正是由于对提供报告的人员有信心，我低估了新闻界的报道，而这些报道似乎涉及我的政府成员或者竞选委员会的其他官员。
直到今年3月，我仍然相信他们的否认是真实可信的，关于白宫工作人员参与这起事件的指控是错误的。在此期间，我发表的意见以及我的新闻发言人代表我发表的意见，都是以我们当时获得的信息为依据。然而，后来我又得到了新的消息，称其中一些指控确实有可能是事实。这些消息还进一步表明，有人试图向公众、向你们、向我隐瞒事实。
因此，3月21日，我亲自协调，对此事进行深入调查，亲自命令调查人员了解所有事实，并直接向我报告，就在这间办公室……
我决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充分揭露真相——不管涉及谁……
今天，我做出了任期内最艰难的一项决定，我接受了白宫两位最亲信僚属的辞呈。他们是鲍勃·霍尔德曼（办公厅主任）和约翰·埃利希曼（国内事务顾问），他们称得上是我有幸遇到的最优秀的公务人员中的两位……
在任何组织机构，高层必须承担责任。因此，这项责任属于这间办公室。我接受……
当我想到这间办公室意味着什么，我想到了我希望为这个国家完成的所有事情，以及我想为你们完成的所有事情……我们必须维护白宫的清白，这个清白必须是真实的，而不是形同虚设的。白宫不允许任何洗白。
注释：
[1]深喉（Deep Throat），指在水门事件中为记者提供重要资料的人。1972年，美国《华盛顿邮报》记者鲍勃·伍德沃德和卡尔·伯恩斯坦依据线人“深喉”的消息，揭开“水门事件”的内幕，导致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辞职下台。——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