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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莫做盲目从众的“旅鼠”

第四章 莫做盲目从众的“旅鼠”

要想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钱,你就要在没人喜欢某只优质股时买入它。困难的是,没人喜欢优质股的情况很罕见。

那什么样的股票是优质股呢?提及这个问题时,大多数人都会想到发行股票的公司的盈利状况。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考虑是正确的。不过,资产优质但目前没有任何盈利的公司的股票也可能是优质股。优质资产代表着潜在的盈利能力。当大多数人都关注盈利数据时,你可以偶尔以低价买入当前出现了亏损且暂时没有好转迹象的优质公司的资产。

20世纪30年代的煤炭行业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当时市场上石油供应充足,价格低得令人难以置信,原油售价降至每桶10美分。作为一种便捷的燃料,石油较煤炭有许多优势,许多人因此认为煤炭行业走到头,没有未来可言了。从煤炭经营者的角度来看,劳工状况很糟糕,再加上约翰·L. 刘易斯(John L Lewis)领导的联合煤矿工人工会(United Mine Workers)毫不妥协,煤炭行业的经营每况愈下。

正如人们预料的那样,煤炭公司发行的证券的价格十分低廉。1932年,老本煤炭公司(Old Ben Coal Corporation)1944年到期、票面价值为1000美元、利率为6%的第一期黄金债券的售价为60美元。该公司发行的1934年到期、票面价值为1000美元、利率为7.5%的黄金债券的价格仅为30美元。

1935年该公司实施了一项资本调整计划,用14股新发行的普通股再加一张1948年到期的票面价值为1000美元、利率为6%的债券交换了6%利率的旧债券。当时,新债券的价格为17美元,新普通股的价格为5美分。

11年后,公司按1010美元的价格赎回了新债券。12年后,新股票按1∶5的比例拆股,因此,旧债券持有人除得到了1010美元外还持有了70股新普通股。1968年,这些新股票被置换成了俄亥俄州标准石油公司(Standard Oil Company of Ohio)的普通股。到了1971年,这些股票的价值高达6440美元。

如果持有老本煤炭公司债券的人在1946年将债券变现,用得到的资金买入该公司的普通股,而且是以当年的最高价买入,那么他的每张债券可以换回20.2股股票。1947年,这些股票按1∶5的比例拆股,他会得到101股,随后他用这些股票交换俄亥俄州标准石油公司的股票,到了1971年,这些股票的市值为9292美元。

因此,如果一家免税机构在1932年花60美元买入了老本煤炭公司的第一期利率为6%的债券,并抓住每一个机会获得老本煤炭公司的普通股,那么到了去年,其持有的这只股票的总价值将达到15 732美元,是最初投资额的262倍。即使是1946年个税税级为50%的个人投资者也能获得价值189倍于其成本的俄亥俄州标准石油公司的股票。若投资者在1932年以30美元的价格买入票面价值为1000美元、利率为7.5%、1934年到期的老本煤炭公司债券,他获得的利润会更高。这里需要注意的几个关键点是:

1. 1932年,投资者普遍不看好煤炭行业。

2. 老本煤炭公司拥有54 300英亩的煤田,其中的41 000英亩未被开采过。该公司拥有并经营着10座矿井,每年生产700万吨烟煤。另有数千英亩土地被租了出去。换句话说,它的资产就摆在那里,问题是,它们能否获得更高的市场估值。

3. 美国对能源的需求将大幅增加。

华尔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形势要比统计数字更有价值。在这个例子中,根据增长趋势、利润率、资本回报率和市盈率做决策的投资者无疑会被远远地落在后面。要在1932年买入老本煤矿公司的债券,投资者需要对美国未来的发展具有非凡的愿景和坚定的信念。当愿景和信念得到证实时,统计分析只会有助于确认投机胜算有多大。

当未来10年、20年、30年或40年内出现一些重大的机遇时,只有具有相似愿景和信念的投资者才能抓住它们。

像我这样的老者说1932年没人有钱,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安慰。事实是,老本煤炭公司的第一期票面价值为1000美元、利率为6%的债券在1933年的最低售价为140美元,1934年的最低售价为150美元,1935年的最低售价为137.50美元。对于一只免税基金来说,即使是以这几年的最高价买入,它从中获得的收益也会超过百倍。

在彻头彻尾的投机者眼里,真正能获取暴利的是买入老本煤炭公司在1935年实施调整计划时发行的新普通股。截至1935年9月19日,这只股票的报价为5美分。假设有人投入1万美元以这一报价2倍的价格买入这只股票,那么他会拥有10万股。这些股票在1947年按1∶5的比例拆股后,他持有的股份达到了50万股。1968年,这些股票被置换成了俄亥俄州标准石油公司的股票,1971年,这些股票的价值为4600万美元。我们假设投机者不必缴纳任何资本利得税。

实际上,投机者是无法获得这样的暴利的,因为老本煤炭公司新发行在外的普通股只有194 037股。但是,有人可能会投入5000美元,以每股50美分的价格买入10 000股,到了1971年,这些股票的价值将达到460万美元。

关键的一点是,投资者要赚取数百万美元的收益不一定要投入数百万美元的资金。事实上,完成小规模的投资往往比完成100万美元的投资更容易。在华尔街捕猎大象时,“小块头”的人要比“大块头”的人更具有优势,因为前者发出的噪声更小。不幸的是,若“小块头”的人选中的目标很出色,他很快就会变成“大块头”,进而失去这一优势。

要像投资老本煤炭公司的债券或股票那样大赚一笔,投资者就要具有识别机会的远见卓识,要具有非凡的勇气和独立的思维,要在几乎无人看好时买入,而且最重要的是,要耐心地持有这些债券或股票度过20世纪30年代后期的艰难岁月、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所有残酷的考验。

俗话说:“保持耐心是美德,要尽量这样做。很少在女性身上看见,从未在男性身上看见。”

例外往往能反证规律。保罗·加勒特就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例外,但他并不是孤例。

我在20世纪40年代从事经纪业务时,有消息称,查尔斯·斯蒂尔曼(Charles Stillman)为时代公司(Time, Incorporated)重仓持有了休斯顿石油公司(Houston Oil)的股票。

斯蒂尔曼此举避免了两个最常见的投资错误。第一个错误我也经常犯,即投资者在做出决策时投入大量的时间进行思考和研究,之后非常谨慎地执行决策,以至于即使决策有误,投资者也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当然,反过来说,若决策是正确的,它不会给投资者带来任何显著的好处。当投资者持有一家大公司的股份超过10%时,若该公司破产,他可能会遭受极为严重的损失,但是,当其股价涨幅超过百倍时,即使对时代公司这样的大公司来说,其获得的收益也是相当惊人的。

截至1955年2月1日,时代公司持有144 540股休斯顿石油公司的股票,占其发行在外的股票数量的10.73%。当时代公司最终以每股166.50美元的价格清仓这只股票时,它获得了2400多万美元的收入。

斯蒂尔曼避免的第二个常见的投资错误是获取微利。

“止盈不止损”肯定会让你沦为救济名单上的一员。

从投资回报率看,获利最丰厚的是对H. K. 波特公司(H. K. Porter Co.)1946年违约的年利率为6%的黄金债券的投资。根据《穆迪1933年工业手册》(Moody’s 1933 Industrials)的记录,1932年买入面值为1000美元的债券需要50美元。债券持有人委员会要求每位债券持有人在存入他的债券时为每1000美元的债券支付5美元,因此在1932年买入这只债券的人为每张债券支付的成本是55美元。此外,由于穆迪只记录了一个出价,我们可以假设购买超过一张或两张债券的买方不得不支付两倍的出价,这使得他每存入1000美元债券的总成本为105美元。

未清偿债券的面值总额仅为84万美元,按每1000美元债券105美元的买入价计算,买入这些债券的总成本为8.82万美元。

根据1939年法院确认的重组计划,1946年到期、面值为1000美元、利率为6%的黄金债券的持有者将收到10股股息为4%的优先股和5股普通股,持有者可将这10股优先股转换为120股普通股,也就是说,持有者可获得125股普通股。

1945年,该公司的普通股按1∶30的比例拆股,125股变成了3750股。1954年,这只股票按1∶4的比例拆股,3750股又变成了15 000股。该公司在1958年、1959年和1965年3次派发了2%的股票股息,这又把普通股的数量增加为15 918股。1966年,这只股票又按5∶6的比例拆股,股票总数增至19 101股。

1971年,H. K. 波特公司股票的最高价为23.5美元,这19 101股的市值为44.8873万美元。

对于那些有幸在1932年以50美元的价格买入该公司债券的人来说,这意味着他们每1美元投资增长为8977美元。

对于那些以100美元的价格买入该公司债券并向债券持有人委员会支付了5美元的人来说,1971年他们所持股票的市值是他们投入成本的4274倍。

根据《穆迪1943年工业手册》的记录,“该公司的很多设施都变成了战争物资”。T. M. 埃文斯(T. M. Evans)被列示为该公司的董事会主席。

《穆迪1959年工业手册》写道:“截至1958年11月13日,T. M. 埃文斯持有该公司81.5436万股(77%)。”该公司的官员名单显示,埃文斯先生是董事会主席,他持股的市值为4240.2万美元。如果他持有这些股票一直到1971年,那么他持股的数量将变成101.8053万股,按当年的最高价计算,市值为2392.4万美元,市值有所下降,但很快就出现了回升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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