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事爆发

第十四章 战事爆发

日本和英国指挥官谋划的英帕尔—科希马战役持续时间长,而且战况激烈,叙述这个故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双方反复鏖战于这片绵延不绝的荒野之地,某一天双方争夺的要点是地图上一座没有名字的小山,而第二天,却变成了100英里以外的一座悲惨的无名村庄。一个个纵队,一个个师、一个个旅,行军和反向行军,交锋于血色之中,继而又混乱地分离,交织成一种难以解开的混乱模式。然而,这整个战斗能够分成四个相当清楚的阶段:

1.集结阶段——双方都竭尽全力集结部队投入战斗。

2.消耗战阶段——在一周接一周的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之后,双方都力求消磨掉对方的力量并且粉碎其意志。

3.反攻战阶段——因为逐渐而日益增加的势头,轮到英军进行攻击。

4.追击战阶段——日军崩溃,喊叫着在战场上受到追逐。

1944年3月初,英帕尔——科希马战役爆发。这时迪登附近的英印第17师士气如虹。依然指挥着这个师的考恩及其所部,完全没有因曾经遭受过的挫折而意志消沉,反而正在渴望着复仇。考恩已经从以往的经验中受益,再也不试图沿着钦山像刀锋一样的山脊小路发动进攻来夺取日军的阵地了。考恩的廓尔喀部队与日军经过你来我往且持续不断的巡逻战、伏击战和偷袭战,英印第17师现在已经占了上风。考恩很熟练地使用灵活的运动战,这使他能够开始系统地孤立和逐渐蚕食敌人的阵地。他已经夺回了一些最重要的失地,当其局部战争的形势突然全面变化,所有失地似乎将持续不断地落入他的手中。

1944年3月6日,日本人开始发起攻势。在那天,敌军第33师团第214联队的部队开始对我们守卫迪登以北20英里栋赞(Tonzang)附近的曼尼普尔河大桥的分遣队发动了一系列攻击。考恩派了一个营去增援我们的人。进攻变得十分强势,显然日军第214联队全部(相当于我们的一个旅)都扑向了我们在栋赞的阵地。我们的防守十分坚固,但还是处于被敌人突破的危险之中。因此,考恩于13日派去了英印第63旅,以确保他后方这个性命攸关的阵地。

与此同时,在3月8日,日军的另一个纵队,第215联队从东到西渡过了曼尼普尔河,其就在我们迪登附近阵地以南几英里处,并且沿着山路向北前进。我们得到了日军动向的报告,但是难于判断其兵力情况,而且既没有巡逻队也没有空中侦察能够在茂密的丛林中与日军保持接触。13日传来了模糊的消息。在迪登以北约60英里处第109里程碑的工兵指挥官报告说,有一支日军部队就在他的营地以西几英里的山地之中。在他们那个营地里,除了有一些印度工兵以外,只有一些毫无战斗力的后勤部队,还有大约5000名没有武装的劳工,他们是在去英帕尔的路上暂时在那里停留。英印贾特团(Jat)机枪营一部是战场范围内可以联系到的唯一战斗部队,他们被急调到这个营地,但是这个营地十分分散,地势低矮,是最难于防守的。这些相当令人震惊的事件被报告给了斯库恩斯,在13日20时40分他打电话给考恩,命令他将他的师撤退到英帕尔平原。在22时,考恩发出紧急命令,让他的师第二天撤退。

3月14日下午,一个很长的纵队开始蜿蜒翻越群山。整个师,包括师部,都是步行,运输工具被用来撤退仓库、弹药、给养和伤员,这投入了2500辆车,3500头牲畜。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病员。第一天他们走了20英里,炸掉了队伍后面的桥梁,并且在留下的营地里埋设了许多地雷,设置了许多致命陷阱。根据正确的战术意识,日本人小心翼翼地跟着这个纵队的踪迹,集中兵力走捷径,插到其前面并且设立了路障。

他们在两个地方动手。第一个地点在栋赞附近,日军第214联队绕过我们正在激战中的分遣队,在栋赞以北2英里的推腾沙德尔(Tuitum Saddle)横跨公路建立了阵地。第二个地点在不幸的第109号里程碑营地。当日军的第215联队靠近时,在那里的小股守备部队很快就发现陷入了困境之中,因为其受到大量的非战斗人员的拖累。3月14日,通往英帕尔的公路被切断了。英印第17师迅速有效地解决了栋赞以北的第一个路障。16日,在强大的炮兵支援下,廓尔喀士兵在推腾沙德尔用刺刀和弯刀突破了日本人的防线,十分惊人地以很少的伤亡将敌人驱逐出了推腾沙德尔。日本人本应更明智地以更多的兵力据守这个地方,但是他们也存在困难。现在这条公路打通了,但是只通到第109号里程碑。

受到危险威胁的并非只有迪登公路一个地方。到1944年3月初,日军的第15师团和第31师团被部署在钦敦江东岸沿线,南起坦加(Tanga)北至塔曼提(Tamanthi),除了一些巡逻队,这些师团并没有渡过钦敦江,直到3月14日,一支小规模分遣队攻击了我们“V”部队的一个观察岗哨,并且被我军击退了,那里在霍马林以西12英里。然而,在3月15日至16日夜里,这两个日军师团开始正式进攻。第15师团,据信被赋予占领英帕尔的任务,在当都附近以三路纵队过江,奉命“像一个火球一样翻越群山前进”。该师团将沿着主轴线庙堤(Myothit)—桑萨(Sangshak)—利坦(Litan)推进,并且从那里绕到英帕尔以北。第15师团的任务是首先孤立这个城市,然后攻占它。第15师团的各个纵队轻装快进。3月18日,在庙堤附近,其中一路纵队正在压迫我军位于庙堤的英印第20师的侧翼,其他纵队正在接近乌克鲁尔,在此地东南大约10英里以及距英帕尔50英里的地方发生了交战。

与此同时,日军的第31师团,从霍马林到以北40英里的战线上以8路纵队渡过了钦敦江。这些纵队在第15师团的右翼开始西进,好像一只张开手的一根根探索的手指。在这样的地形里,要发现日军的兵力和意图是很困难的,但是斯库恩斯设法十分精确地预测了敌军的兵力和意图。随着战事的发展,情况似乎是,一路主力纵队,第58联队将夺取乌克鲁尔,然后向科希马推进,同时,另一路纵队,第60联队转向西面扑向英帕尔。其他纵队是要切断英帕尔北面的主要的科希马公路,还有更多的日军纵队则是穿过松拉山(Somra Hills),涌向科希马东南的杰萨密(Jessami)。当这只“手掌”合拢时,这些纵队将集中,然后就像日军指挥官描述的那样,他们将“一举攻下科希马,在这条前线彻底歼灭英国佬”。他们胸中满怀着这种自信和对敌人的蔑视,冲锋向前。

在英帕尔,我对我们的指挥官和部队的坚定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斯库恩斯在战术上控制着整个阿萨姆前线上的战斗,已经面临着一个困难和重大的决定。战争的云雾已经降临。关于日军各纵队的各种报告和谣言像倾盆大雨一样落到他的头上,那些日军纵队似乎在丛林中飞进飞出,时而在这里,时而在那里,很少是确定的,没有什么是肯定的。然而,有两件事情却很清楚:第一,英印第17师被敌人切断了;第二,一个来自东面的强大威胁正在发展之中。时间短促。这位英印第4军的指挥官不得不当场下定决心,究竟要拿出他的预备队即英印第23师,去迎击敌人在英帕尔的猛进还是把该师的大部派往迪登去帮助英印第17师脱身。他镇静地权衡了这两种方案面临的风险。他正确地决定坚持我们对这一仗所做的计划,并且随着战争进程的发展,如果成功,就更快地在英帕尔平原上集结他的英印第4军。他因此派出了英印第23师的一个旅,然后是第二个旅,沿公路南下救援英印第17师。

这些决定的成功与失败程度能够从日本人从东突击英帕尔的历史中看出来。3月19日,敌军第31师团之一部如大浪涌向守备乌克鲁尔的印度伞兵旅和英印第23师的一个营。在进行了两天绝望的战斗之后,这个旅在敌人的推进下被迫后退,乌克鲁尔落入敌手。这三个营的力量现在已经大为减弱,在以南9英里的桑萨,他们再次站住脚跟。从21日到25日,他们在那里抵抗着日军疯狂的夜间进攻,这一进攻得到日军炮兵的近距离支援,同时白天狙击手和炮击继续造成伤亡。和日本人一起到来的基夫(Jiffs[41])(我们这样称呼印度国民军的成员),日本人不把他们用在直接的攻击作战之中,而是徒劳地试图用他们来搅乱和瓦解我们的印度部队。3月26日上午,敌人发动了一场持续了整个白天的攻击。在双方的肉搏战中,敌我的损失都很沉重。主要的阵地守住了,但是很不幸,两个珍贵的供水点之一丢失了。在这整个战斗过程中,英国皇家空军都保持着最近距离的支援;而现在,尽管有来自地面的敌人的炮火,但是他们仍试图运水过去,然而我们的部队据守的地区十分有限,失去绝大多数的空投。在几乎没有饮水的情况下,我军不可能据守更长的时间,3月26日天黑以后,左翼的旅奉命突围前往英帕尔。10天的拖延和沉重的伤亡,这支小部队和支援他们的英国皇家空军在战争的这个危急阶段,给敌人造成这种损失,其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在乌克鲁尔和桑萨周围正激战之际,乌克鲁尔西南约10英里处公路上的利坦也在进行同等激烈的战斗。在这里,一些来自印度伞兵旅的小股分遣队,在英印第5师新着陆一个营的紧急增援之下,坚守那条公路的据点,拒止日军的前进。我们的阵地在3月24日至25日夜晚受到敌人优势兵力的攻击,这个营尽管进行了几次反击,但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失去了几个前出阵地。第二天,日军试图在后方切断通往英帕尔的公路。但是现在,在时间的这个间隙里,从若开飞来的英印第5师的部队正在到来投入作战,实际上直接走出飞机就奔赴战场。英印第123旅沿公路前进,从利坦出发清理了6英里的公路。利坦的分遣队28日撤退,而英印第5师的第9旅前来增援。日军从乌克鲁尔指向英帕尔的推进现在遇到了强有力的抵抗,大体被制止住了,经过一周的交战和伏击战,被挡住了。

英印军避开了直接打击,但日军从乌克鲁尔向科希马—英帕尔公路的突击攻破了英印军防线,于3月30日敌人炸掉了英帕尔以北30英里的一座桥梁,并且建立起一些强有力的路障。除了通向西面的锡尔杰尔(Silchar)小道,英帕尔在陆地上被切断了。

当这一切正在进行时,英印第23师(欠一个旅)——留作保卫英帕尔的部队——已经沿迪登公路向英印第17师作战前进。指挥英印第23师的乌弗里·罗伯茨少将(Major-General Ouvry Roberts)在完成这样一个任务上是个优秀的勇士。多年前,当我在参谋学院教他时,他就已经表明他很可能不仅会成长为一名一流的参谋军官,而且会成长为一名成功的指挥官。1941年在伊拉克,他曾经在英印第10师担任我的参谋长。在那里,他完成了我一向认为拥有他当时军衔的军官,在战争中尽其所能独立完成的工作。伊拉克军队当时包围了英国皇家空军在哈巴尼亚湖的基地,尽管飞行学校的只有老式飞机的飞行员表现勇敢,亚述人部队和空勤人员也非常勇敢,但是基地似乎就要陷落了。就在围困最危急的时刻,我们把罗伯茨空运进去。借助他的精力、对于作战行动的指挥,以及他所激发起来的信心,他把一场有些让人不知所措的保卫战转变成一场成功的进攻战。假如那时哈巴尼亚湖陷落了,其结果对于整个中东来说都将是灾难性的。现在他已经转而发挥那些素质来指挥一个师。

罗伯茨的英印第37旅先头部队,配属了一些轻型坦克快速前进,在迪登公路第100号里程碑处,驱逐走了正在包围我们的一支小股分遣队日军部队。在我们的部队能够继续推进解救在第109号里程碑处的营地之前,敌人渗透穿过丛林,已经在罗伯茨部队的背后建立了一系列的路障。因而他们被迫掉转头来清理这条通向英帕尔的公路,与此同时,英印第23师的第二个旅南下作战和他们会合。迪登公路上的形势现在暂时好像是若开海岸上的形势——我们的部队与日本人的部队互相交错形成了那不勒斯冰砖般的形状——但比起1943年,我们的士兵在训练和士气两方面都更适应于处理这样一种混乱而令人烦恼的战事。

然而,由于救援推迟,第109号里程碑处的形势变得十分危急。日军的压力和炮击在增强,在这样一个有限的地区里,挤满了非战斗人员,有效的防守变得不可能完成。3月16日至17日夜晚,这些非战斗人员巧妙地通过一些丛林小道穿过敌人的阵地突围出来,与英印第23师会合。剩下的小股战斗部队又坚守了两天,然后他们也突围逃脱出来。日军蜂拥进入营地,发现仓库中有很多东西,还有一些被抛弃的车辆。他们马上开始建立起强有力的防御,以阻断英印第17师从南面接近的通道。

考恩得知第109号里程碑处的营地已经陷落,正确地预见到那条公路会被日军重兵据守。他因此派出一些步兵分遣队沿着公路两边的高高山脊前进,同时他的主力部队沿公路突进。右翼纵队经过一系列艰苦的小型战斗从各个山峰清理了敌人,然后,3月21日和22日,在英国皇家空军的战斗轰炸机的密切支援下,英印第48旅经过激烈的战斗,突破了敌人在营地以南1英里处死守的跨公路阵地。撤退的日军遇到了我们西翼分遣队,日军又被重击了一次。为了彻底击败日军,英国皇家空军对日军撤退休整的地区进行了有效轰炸。经过又一场残酷的战斗之后,我们于25日收复了营地。营地里的很多物资和绝大多数失去的车辆失而复得,英印第17师将其完整无损地带出来。

当英印第17师的先头部队正在有效地对付日军的第215联队时,增援的日军第214联队在逐渐强势的炮火和战车的支援下,在推藤沙德尔对该师后卫部队猛烈夜袭,但被击退。日军倾巢出动的最后一次攻击发生在24日,当时击毁了敌人的几辆战车,日军的攻击在付出沉重的损失后被击退了。26日,日军在第109号里程碑处设立的路障被清除掉了,后卫部队从推藤沙德尔撤退渡过曼尼普尔河并炸掉了那座桥梁,这时英印第17师重新开始行军。但仍然可以在公路附近遇到小股日军,但是很容易将其击溃。在3月20日,英印第17师与英印第23师的两支侦察队在第102号里程碑会师。依然需要一些小的战斗来清理向北的公路,但是日军最为顽强的抵抗已经被粉碎,此刻他们无法再努力来拦截英印第17师的行动了。留下英印第23师的两个旅控制住敌人,英印第17师于4月5日到达英帕尔。

英印第17师撤退的最后几个阶段曾经靠空投来维持供给。日军的航空部队只做出了一次重大的努力来攻击这支很长的撤退纵队,但是没有造成严重的影响。敌人在这个危急时刻在空中的无所作为是英印第17师对英国皇家空军第221大队欠下的一个人情。假如没有我们的战斗机保持持续的空中掩护和根据地面呼叫给予快速的支援,假如我们的战斗机不能出动,撤退就会变成一次严峻得多的、旷日持久的行动,就会给英帕尔周围的主要战斗带来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在迪登公路上的这次作战行动,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功。英印第17师现在在英帕尔平原上,其所有运输工具乃至伤员都毫发无损。该师及为其提供空中支援的空军已经给日本人造成超过以往的损失,抓住激战中的每一次机会予敌重创,当我在英帕尔城外视察这个师的时候,我亲眼所见,其士气相当高。英印第23师同样分享了这些成功,并且带着些微淘气的自豪,这是因为该师曾经不得不挽救可敬的英印第17师。然而,从这场战役的全局来看,事实是英印第17师的撤退被拖延了,还有在危急时刻,若还需要抽调斯库恩斯的大量预备队去救援,就会有一些悲剧性的后果。

英印第4军的另一个前出师,格雷西的英印第20师,在加包山谷前端的德穆地区展开作战行动,该师向英帕尔平原的撤退是激动人心的,但是根本没有像英印第17师那样遇到如此困难的形势。到3月初,英印第20师的一些巡逻队已经很好地渗透到加包山谷并且渡过了钦敦江。英印第23师的一个旅曾经被临时派到锡唐以北几英里处的钦敦江两岸,在那里实施作战,分散日军的注意力,掩护正在进行的“钦迪特”突击队空运行动。

日军在加包山谷以南集结了一支部队,在山本少将指挥之下,以第33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为基干,后来,在这个加包山谷北面又增加了两个大队。围绕日军主力,他们组成了庞大的辅助部队,即缅甸叛军和印度国民军。这个有些混杂的部队配属了手头所有的大部队中型火炮,以及一个战车联队的绝大部分,还有大量机械化运输车辆。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锡唐—帕莱尔—英帕尔公路不仅是最笔直的,而且是将重型装备运进英帕尔平原的最容易路径。

3月12日,日军开始以两路纵队向加包山谷推进,这支由缅甸叛军和印度国民军组成且容易混淆的保护屏障——对于我们的士兵来说,把缅甸叛军、印度国民军与当地居民、我们的士兵区分开来最为困难。然而,我们的巡逻队经常渗入这道屏障,并且给日本人造成伤亡。在17日,经过3天的激战,我军暂时阻挡住了敌人的前进,英印第20师南面的前出部队奉命缓慢地撤退至德穆,当后面的敌军“减弱的”攻势继续时,据守随后的阵地。在中型战车的支援下,日军发动了几次小的攻击和一次重大的攻击。所有这些攻击都被击退了,我们按照自己的步调继续撤退。自始至终,那些日本人都显示出一如既往的狂热勇气,有一次试图用爆破杆和磁性地雷破坏我们的大炮。这群日军被引诱到一个已撤走火炮的掩体周围伏击,遭到了我军的消灭。3个日本人都负了伤,包括一名军官,他们是仅有的幸存者。他们是英印第20师的第一批战俘,对于我们的情报工作有很大的价值。

3月16日,当都以北几英里处渡过钦敦江的一些日军部队,开始威胁这个师的侧翼。随着压力的增加,该师奉命发出了退回防守德穆以北2英里的莫雷地区的命令。在20日,发生了一场由少量坦克对战车的战斗,即第3龙骑兵近卫团一个坦克排对阵日军的一些中型和轻型战车。敌人的装甲部队被击退,付出了击毁4辆战车和俘获1辆战车的代价,那些战车能被带回来,这对于龙骑兵近卫团的坦克兵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奖赏。在3月22日天黑以后,日军猛烈地攻击了我们在莫雷的阵地,但是被击退了,他们丧失了更多的战车。

日军主力从东侧进攻英帕尔,形势恶化。英印第23师各旅已前去救援英印第17师,斯库恩斯不得不再寻找一支预备队,以接替英印第23师。为了达此目的,他只能把现在受到沉重压力的英印第20师抽调出来作为预备队,不得不命令格雷西从莫雷撤出,回到舍纳姆和腾格帕尔(Tengoupal),腾格帕尔距离帕莱尔大约9英里。4月2日,英印第32旅因此撤退进入军预备队,只留下两个旅守卫帕莱尔以及据守进入英帕尔平原的东南部道路。

在日军的进攻开始一周以内,英印第17师依然在作战突围,在科希马地区形势显然变得甚至比在英帕尔更加危险。不仅敌人的几路纵队以比我预料的更快的速度接近科希马,而且他们明显有更强的兵力。形势的确很快变得很明显,日军第31师团如果不是全部的话也是大部正在向科希马和迪马普尔突进。我曾经确信敌人能够开进并维持在这个地区的最大兵力将是一个联队,相当于英国军队的一个旅。在这一点上,我严重低估了日本人在大规模、远距离渗透上的能力,以及他们准备好接受供应困境的能力。这种错误估计是我在英帕尔战役中犯下的第二个巨大的错误。

这是一个可能让我们付出高昂代价的错误。我们对如此大规模的进攻没有准备。我们在科希马只有一支相当薄弱的守备部队,更严重的是,在迪马普尔根本连一支守备部队都没有,其正面临致命的威胁。失去科希马我们还能承受,但是失去迪马普尔这个我们唯一的基地和铁路终端将使我们瘫痪到几乎致命的程度。这将导致我们远无希望以解英帕尔之困,还将使雅鲁藏布江河谷及其一连串飞机场落入敌手,并且切断史迪威在利多的中国军队,停止全部对华补给。当我深思着这一系列我造成的灾难时,心沉下去了。然而,我一向相信将军们的座右铭是“决不遗憾”,决不为洒掉的牛奶哭泣。现在最重要的需要是增派援军,不只是补充在英帕尔缺失的预备队,还要全力确保守住迪马普尔。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使尽了浑身解数。

我指挥之下可以作为援军的部队是英印第5师和第3特战旅,前者为我集团军的部队,后者是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部队。这两支部队都在若开。调动英印第5师的计划已经被制订,即通过铁路和飞机将其运抵阿萨姆。因为时间紧迫,我命令马上开始空运。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困难。对于速度的需要已经增加了而且是迫不及待,但是运兵司令部只有8个“达科他”式飞机中队,即4个英国中队、4个美国中队。对于他们已经承担的任务来说,这些中队无论如何都无法按照我现在要求的速度空运这个师。

在这个时候,我们在“驼峰航线”上使用了大量的运输机,从印度向中国运输物资。如果我们在英帕尔—科希马战役中失败,“驼峰航线”就会关闭。很明显,如果不转调一些对华空运力量给第14集团军,以满足其重要需求,那将是疯狂的事情。不幸的是,即使是最高统帅本人也没有权力这样做,只有远在华盛顿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才可以批准。然而,鲍德温和我在3月13日抓住一个与蒙巴顿海军上将会面的机会,在抽调飞机的问题上进行了施压。他马上看到了这种紧迫性,并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命令30架“达科他”式飞机或者相当运力的其他飞机,加入运兵司令部,我感激蒙巴顿的这个决定,这对战斗结果发挥了重大作用。

3月17日,开始空运英印第5师。到20日,该师的第一个旅即英印第123旅,已经在英帕尔着陆。在24日,师部运抵,到27日师直属部队和第二个旅即英印第9旅,也已经抵达战场。他们的运输工具只有骡子和吉普车,但是官兵新近在若开取得一系列大胜,处于绝佳的状态。第三个旅即英印第161旅,我把其转派到曼尼普尔。我通常不喜欢分开一个师,但是日军对于科希马施加的压力迫使援军快速到达。我曾经在若开提醒克里斯蒂森要把英印第7师调到吉大港,准备将其全速调往阿萨姆。后来的4月初,我命令第3特战旅乘火车前往锡尔杰尔去守卫比申布尔(Bishenpur)—锡尔杰尔道路,这是通往英帕尔平原的西面入口,并且从此处可以威胁任何英帕尔周围的日军侧翼。

我请求吉法德将军让我指挥温盖特还有在印度的第23远程渗透旅。他一如既往是一个紧急时刻的力量之塔,同意用铁路把该旅运送到乔尔哈特。在那儿我就能将其用作一支机动力量,以保护通往利多的铁路。如果必要的话,用该旅来对付对于迪马普尔的侧翼攻击。吉法德也按照原先的安排,从印度派新的英印第25师来换防原驻若开的英印第5师。通过一次大规模的海上运输完成了这次换防,这并没有增加处于极端压力之下的孟加拉和阿萨姆铁路系统的运量,或者增加了空运的问题。我还请求吉法德将军派第33军司令部及其在印度的预备队英军第2师增援我部。他马上同意了。他和奥金莱克在我提出要求以前已经开始准备这次调动。还有一些巨大的焦虑,如果得到了这些大量的援军,我们是否能够维持这些部队,特别是在激烈的战斗中,这将会极大地增加各类物资和补充品的需求。这就是风险,但是我表示愿意承受这个风险,并且我相信能够克服困难。我的经验一向是这样,像英国工兵一样,英国的后勤参谋会永远达到这种安全的极限,永远有相当的余粮在手。我们继续通过空运、公路和铁路以一周数千人的速度从阿萨姆撤退非战斗人员,这样在没有增加英帕尔的口粮配给的情况下,我们仍可以用战斗人员换防非战斗人员。我的军需部长斯内林勇敢地支持着我。他声称,我们能够维持额外的建制部队,但如果英帕尔公路被敌人切断了的话——正如他有些悲伤地承认的——我们就会很难做到了。在3月18日,吉法德将军命令将英军第2师调拨给第14集团军。该师原来的目的地应该是若开,换防英印第7师,但是应我的要求,这个任务改变了,他们被转调到迪马普尔,因为那里的形势正变得更加具有威胁性。我派第14集团军的调度参谋与印度的同僚制定调动细节。23日,英印第33军军长斯托普福德中将到司令部向我报到。

甚至当这些调动开始时,我的忧虑感依然几乎没有减轻。这些调动需要时间,而时间这么短暂。这是一场日本人的突进和我们援军的到达之间的赛跑。当我挣扎着努力纠正我的错误并且通过铁路和空运加速这些援军的到来时,我知道所有这一切依赖于当这些部队遭遇这场攻击的最初攻势时他们的坚定性。如果我们能够坚持到援军到达,则一切顺利;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不久后就面临一场灾难。这场战役的结果对我而言十分幸运,我像之前的其他将军一样,虽然犯了错误,但是足智多谋的下级指挥官和勇敢的部队挽回了结果,也挽救了我。

新编成的阿萨姆团一个营和当地武装警察部队阿萨姆步枪团的分遣队向东推进了大约30英里,保护通往科希马的几条道路。敌人进攻的主要压力落在了这个营的身上,这是在该营的第一场战斗。在家乡作战,他们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抵抗,顽强地从一个阵地据守到另一个阵地,对抗着占压倒优势的敌人。尽管遭受了沉重的伤亡,所属各连分散作战,但是他们绝没有失去凝聚力。阿萨姆团迟滞日军第31师团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在这道屏障后面,我军全力将科希马山脊打造成通往迪马普尔的巨大路障。非战斗人员和医院的病员已经撤退,科希马守军指挥官理查兹上校(Colonel Richards)精力充沛而又无比坚定,在他领导下,他们向康复营里的约500名士兵们发放了武器,其被编为战斗部队,被派到防线之上。可以从后勤部队抽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参加了战斗。守军挖了更多的战壕,准备了一些救急包扎站,防御阵地有人值守。但是,大约1000人的守备部队是一个很混杂的部队,他们作为掩护部队被迫缓慢地后撤,面对1.5万名穷凶极恶且正在逼近的日军,前景十分黯淡。

我已经飞到了迪马普尔,由于英帕尔处于被敌人切断的严重危险之中,而且那里的战斗绝不可能按照计划进行,我意识到,在战术上科希马战役已成为一场独立的战斗,不能期望斯库恩斯能够恰当控制形势。兰金少将(Major-General Ranking)指挥着迪马普尔基地和阿萨姆的后方地区,一般被称为第202兵站区队,我命令他负责指挥在科希马—迪马普尔—乔尔哈特战场的全部作战行动,直到第33军到达为止。对于兰金而言,他从承担和平地区的后勤职责,突然转而指挥一场令人忧虑、紧张且敌军具有优势兵力的凶狠战斗。他将直面敌军的优势兵力。在科希马前面,兰金拥有那个阿萨姆营;在科希马,除了那些康复营的伤病员,他还拥有我们盟军的一个未经战阵的营——尼泊尔军队以及缅甸步枪团的两个独立连。他手中的唯一的战斗部队是缅甸步枪团的一个营。所有部队也不足以应战一个满员的日军师团。我十分赞赏兰金及其下级指挥官面对危险的那种态度。在迪马普尔,我曾经问过指挥那个基地的陆军准将,他的配给量是多少。“4.5万吨,接近够用。”他回答说。“靠这么多给养你能够集结多少个士兵?”我问道。他苦苦地笑着说:“我可以集结500名会开枪的人!”但是,像科希马那样,迪马普尔守军也在把一个不规则的基地打造成防御阵地。我走了一圈,视察地堡和步枪散兵坑,都是那些非战斗人员和劳工在仓库管理员和书记官的指导下挖成的,当我看着那些心甘情愿而不知疲倦的守备队士兵的面孔时,我只能希望自己表现出比自己感觉到的更多的信心。

在3月的最后几天里,英印第5师的第161旅从若开被空运到了战场。没有比援军抵达更受欢迎的事情了。各种报告表明,日军第31师团全部离科希马只有10英里到20英里,而我们不能指望掩护部队能够严重迟滞日军的进攻,更不用说拒止日军了。即使阿萨姆营全身而撤,是否能够守住科希马也存在不确定性。紧迫的问题是,是否放弃科希马而集中兵力据守重要的迪马普尔,还是在英印第161旅到达时以其增援科希马,并且在山脊上拒止敌军,直到英军第2师前来救援。

我和兰金讨论了这个形势。科希马山脊对于迪马普尔是极具优越性的防御阵地,可以保护迪马普尔。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部队来据守科希马,那肯定也没有足够的部队据守迪马普尔,只要我们守住了科希马这道山脊,我们就有一些机会集结抵达的援军,而不会受到敌军的袭扰。因此,我们决定坚守科希马山脊,为此派英印第161旅前进迎击并拒止日军,至少是将日军阻止在科希马或科希马以南。

后来,在迪马普尔的一间办公室里,我举行了一个指挥官会议,毫不奇怪,我看见一些忧虑的面孔。我布置了三项任务:

1.准备迪马普尔的防御,在受到攻击时予以据守。

2.增援科希马,死守之。

3.做好快速接待援军的准备,大量正在途中的援军将集结于此。

正像一向在这种场合出现的情况一样,一旦每个人都被给予了明确的任务,他们就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人们的精神便振奋起来了,我甚至感到情况好了一些。我领着沃伦走到外面,他现在指挥着英印第161旅,我和他在小路上走来走去,我告诉他对形势的更全面的看法,特别是对于时间这个因素的认识,我丝毫没有打算降低他的这个任务的危险性。我告诉他,我估计敌人会在4月3日到达科希马,即使我们坚守住了科希马,敌军也可能绕过我们的守备队而在10日攻击迪马普尔。到那时,我不能指望比英军第2师的一个旅更多的部队在那个时候到达,或者在20日以前整个师抵达。根据上述时间线,实际上运输服务已经大大地改进了。坚定而平静、说话慢吞吞的沃伦,听着我讲话,问了一些问题,默默无声地走掉去干他的工作。我希望对他有一个好的影响,正如他对我产生了良好影响一样。

3月29日,在我和沃伦谈话以后,他就带着他的那个旅前往科希马,他的干劲就是如此,第二天他的一个营就和敌人在科希马以南20英里外交战了,同时,这个旅的其余部队被用于掩护阿萨姆营的撤退。与此同时,我离开了迪马普尔,并向兰金下达了书面命令,强调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保卫迪马普尔基地的安全。在这时有报告和传言说日军已经到达攻击迪马普尔的距离之内,如果要完成这个任务,兰金认为需要部队来守卫基地。他因此不顾沃伦的强烈愤怒,命令英印第161旅回到迪马普尔东南8英里的尼楚加德山口(Nichugard Pass),在3月31日黄昏进入阵地。我认为,兰金采取这个行动可以理解为是受了我强调他完成的首要任务——防守迪马普尔——的影响。那些报告被事实证明是不真实的,那个旅的撤退是一个不幸的错误。假如该旅留在科希马以南,沃伦几乎肯定可以将日军向科希马的进军推迟至少几天。那样的话,就会使后来的战斗大不相同。

日军对科希马的压力正在增加。由于英印第161旅的撤退,当敌人侧翼攻击和包围我军掩护部队时,这些部队陷入了极端的困难之中。阿萨姆营还在顽强地战斗,损失惨重,并且被分割成了两半。其中的一半,大约200人,杀出血路进入科希马,与守备部队会合;其余的部分兜着圈子避开日军,虽然还保持着良好的秩序却精疲力竭,到达了在英印第161旅背后的迪马普尔主要公路。

我曾在一些战斗的开始阶段度过了一些不安的时刻,但是很少有比科希马战役更令人忧虑的时刻。所有日本指挥官肯定会留下一支分遣队佯攻科希马,而以其师团的其余部队猛攻迪马普尔。他几乎毫不费力就能够攻下迪马普尔。幸运的是,日军第31师团的指挥官佐藤少将绝对是我所遇到的日本将军中最没有冒险精神的一个。他当初接受的命令是拿下科希马,然后就死守那里。他的那个弹丸脑袋只装满一个念头——拿下科希马,根本没有想到能够不用攻占科希马就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伤害。他原可以只留下一支小部队牵制科希马,而择小路向沃伦在尼楚加德的旅以东行进,那样的话,在4月5日他就能用其师团的大部攻击那条铁路。但是,他没有任何想象力,所以当他的部队到来以后,他让这些部队接二连三地攻击科希马这个小镇。我曾经说过,我犯下了低估敌人向科希马渗透能力的错误,但由于我军英勇,从而避免造成最为严重的后果,但是这需要敌军战地指挥官的愚蠢才能将此变成现实。不幸的是,在那时我并不知道错误会得到弥补,否则,我就会省去很多焦虑了。后来,当这一点变得显而易见时,我曾经发现一些狂热的英国皇家空军军官,正在计划对佐藤的司令部进行一次空中打击。当我建议他们应该放弃这个计划时,他们都十分惊讶,因为我把他们想要打击的那个牺牲品看成是对我最有帮助的将军之一!但是沉溺于这样一场乐事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3月23日,英印第33军的司令官蒙塔古·斯托普福德中将,带着他的一些参谋人员到达了我在库米拉的司令部。我了解他,并且对于他作为一个指挥官很有信心,但是他的军司令部以前没有实际打过仗,进行的训练确实也很少。他们必须适应新环境并且在作战中获得经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很快成功地克服了初期困难,这体现了他们的能力以及指挥官的水平。

我最初考虑将锡尔杰尔看作英印第33军司令部的驻地。锡尔杰尔在中心位置,在进军英帕尔交通状况方面都具有一些优势。但是,迪马普尔面临了出人意料的严重威胁,不可避免地要将大量援军和军司令部都调入这个地区。我也做出决定:在这个阶段科希马必须优先于英帕尔。斯托普福德本人极力主张这一点,而我同意他的意见。我向斯托普福德下达以下任务:

1.阻止日军进入雅鲁藏布江河谷或者苏玛河谷(Surma Valley),或者越过卢赛山(Lushai Hill)。

2.保持迪马普尔—科希马—英帕尔公路的畅通。

3.增援英印第4军,与之协同作战以歼灭钦敦江以西的一切敌军。

作为对英印第33军全部作战行动的总命令,这些任务在整个战斗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改变。我赋予了斯托普鲁德战术自由权,他可以选择完成这些任务的方法,因此,我信任他可以完成上述任务。

4月3日,斯托普福德到达阿萨姆铁路上的乔尔哈特,其距离迪马普尔的东北方约65英里,并且在那里建立了他的司令部。第二天,他从兰金手里接过了作战行动的控制权。自从斯托普福德最初接受原来给他的命令以来,在这10天之内科希马的形势已经有所发展,但是并不是朝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于是我决定他的直接任务变成:

1.在可行的情况下,保护其所属之军尽可能向前线集结。

2.确保迪马普尔基地。

3.增援和据守科希马。

4.在尽可能不危及前三项任务的情况之下,保护阿萨姆铁路和在雅鲁藏布江河谷的对华航线机场。

英印第33军计划要达到的目的是:

1.该军到达迪马普尔东北时,集结之。这避免了该军直接卷入敌军对迪马普尔基地的攻击中,且其将处于实施反攻的有利地位。这也自然地保护了通往利多的铁路线。

2.在英军第2师的第一个旅抵达时,使其前进至迪马普尔东南8英里的尼楚加德山口,并坚守之,这样就能保护这个基地免受日军的直接进攻。

3.立即派英印第5师的第161旅增援科希马。

4.第23旅(“钦迪特”突击队)预期在4月12日左右到达,以其攻击科希马以南和以东的地区,实现双重目标:既制止日军渗透铁路线,又切断敌人通往钦敦江的交通线。

5.在第3特战旅抵达之前,以另一个尼泊尔营来保护比申布尔—锡尔杰尔道路的西端。

6.继续以新编成的卢赛旅来阻止敌人推进到卢赛山。

时不我待,4月4日傍晚,斯托普福德就命令英印第161旅再次增援科希马。该旅第二天就离开尼楚加德,其先头部队皇家西肯特郡团第4营,在同一天的晚些时候和科希马的守备部队会合,刚好在日军的首次夜间攻击已经攻占了我军的一些阵地之后。这个旅的其余部队,得到科希马镇里十分拥挤的警告,就停顿下来,挖战壕过夜。6日早晨稍早时候,拉其普特人(Rajput)的一个连进入了科希马,其一个排带出来200名能够走路的伤员和非战斗人员。然而,在那个上午日军完成了对科希马的合围,而英印第161旅未能守住科希马山脊。不久之后背后的道路也被一支强大的日军分遣队切断了,日军在那个旅和迪马普尔之间建立起一道路障。科希马的形势是这样:约3000名守备部队士兵被优势的敌军紧紧包围,英印第161旅在北面5英里处被敌军切断了,一支分遣队据守着迪马普尔东南的尼楚加德隘路,而这个基地本身处于一种无法抵抗重大进攻的状态。这显然是一种令人不快的形势,但是那里并不缺少更有希望的迹象。

在3月底,英军第2师正分散在印度南部进行训练。由于英印军总司令部和吉法德将军司令部的调度参谋的努力,该师的调动如此迅速,在4月2日其先头部队正在到达迪马普尔,有两个旅和师部正在空运途中,还有一个旅乘火车到达。奥金莱克将军以适当的方式增派了一个坦克团和稍后的英印第268摩托化旅。

当我在迪马普尔、英帕尔和我在库米拉的司令部之间穿梭飞行时,我开始看到了光明。我们开始的日子比较艰苦,但是各地的部队面对各种事件泰然自若、无比坚定、充满战斗精神。我们没有失去任何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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