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镇过去从没出现过黄斑蜥蜴。它们是在翠湖干涸之后才出现在这里的。但镇上的人早听说过一群“红眼怪兽”生活在沙漠的荒山上。
一天下午，卖洋葱的小贩萨姆和他那头名叫玛丽·露的驴正赶回自己的小船，船停在离岸不远的地方。那时已经是十一月下旬，桃树叶子差不多已经落光了。
“萨姆。”有人喊道。
他转身看到三个人挥舞着帽子，朝他跑来。他停下来等他们。“沃尔特，波，杰西，下午好。”他向他们打招呼，他们走向前，大口地喘气。
“太好了，终于找着你了。”波说，“明天早上我们要去抓响尾蛇。”
“我们想要一点你用来对付蜥蜴的汁。”沃尔特说。
“我不怕响尾蛇，”杰西说，“可是，我不想碰上红眼怪兽。我见过那种东西一次，一次就够了。当然我知道那对红眼睛。我没听说过大黑牙。”
“我想看看它们的白舌头。”波说。
萨姆给了他们每人两瓶纯洋葱汁，叮嘱他们睡觉前喝一瓶，第二天早上喝半瓶，午饭时间再喝半瓶。
“你确定这玩意儿管用？”沃尔特问道。
“我跟你说，”萨姆说，“要是它不管用，下个礼拜你就来找我，我把钱退给你。”
沃尔特朝四下里看了看，有点不太确定。波和杰西都笑了。萨姆也笑了。就连玛丽·露也难得地叫了一声。
“你们一定要记住，”萨姆在他们离开前又说，“今晚喝一瓶至关重要。这样它就会进入你们的血液。蜥蜴不喜欢带着洋葱味的血。”
斯坦利和零蛋坐在莫伦格女士的宝马车后座上。旅行箱就放在他们中间。箱子上着锁，他们决定让斯坦利的父亲在他的工作间里把它打开。
“你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对吧？”莫伦格女士问道。
“不知道。”斯坦利说。
“我也这么认为。”
车里开着空调，但车窗也敞着，因为——“别介意，但你们真的太臭了”。
莫伦格女士说她是一名专利律师。“我在帮你父亲为他的新发明申请专利。他碰巧提到了你的事情，于是我做了一些调查。克莱德·利文斯顿的鞋是在三点一刻前失窃的。我找到了一个小伙子，德里克·邓恩，他说三点二十分的时候你还在厕所里捞笔记本。还有两个女孩也记得你拿着一本湿漉漉的笔记本从男厕所里出来。”
斯坦利感到自己的耳根都红了。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事，记忆还是会让他感到很羞愧。
“所以你不可能去偷鞋。”莫伦格女士说。
“不是他。是我。”零蛋说。
“你怎么了？”莫伦格女士问。
“我偷了那双运动鞋。”
律师边开着车，边转头看着零蛋。“我刚刚没听到你的话。”她说，“此外，我建议你千万不要再让我听到。”
“我爸爸发明了什么？”斯坦利问，“他找到回收利用旧运动鞋的办法了？”
“没有，那个他还在研究。”莫伦格女士解释说，“但他发明了一种除脚臭的产品。在这儿，我的公文包里有一份样品。真希望我能多带点，你们俩可以用它来洗澡。”
她用一只手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斯坦利。它闻起来很清新，还带着点香味。他把瓶子递给零蛋。
“它叫什么名字？”斯坦利问道。
“我们还没有想好呢。”莫伦格女士说。
“气味很熟悉。”零蛋说。
“桃子味，对吧？”莫伦格女士问道，“每个人都这么说。”
没过多久两个男孩都睡着了。他们身后，天色渐渐暗了。一百多年来第一次，空荡荡的翠湖里落下了一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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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处X光借用了《圣经·创世纪》中“诺亚方舟”的典故。
(2) Attorney General的缩写，意为总检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