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外国名著 >

50

50

斯坦利的母亲坚持认为从来就不存在诅咒,她甚至怀疑斯坦利的曾曾祖父有没有真的偷过猪。不过,读者们也许觉得很有趣,就在伊莱亚·叶那茨的曾曾孙子背着泽罗尼夫人的曾曾曾孙子爬上山的第二天,斯坦利的父亲便发明出了治疗脚臭的药物。

总检察长关闭了翠湖营。沃克尔女士急需用钱,不得不卖掉她家世代相传的土地。它被一个致力于女童福利的全国性组织买下了。几年后,翠湖营将变成一座女童子军训练营。

这就是故事的大结局。读者或许还有一些疑问,不幸的是从现在起,答案将会又长又乏味。斯坦利以前的数学老师贝尔夫人或许想知道斯坦利体重变化的百分比,读者大概更关心斯坦利在性格和自信上的变化。但这些变化太微妙了,很难去衡量。所以,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

甚至连旅行箱里的东西都很乏味。斯坦利的父亲在工作间里撬开了箱子。起初每个人都被闪闪发光的珠宝镇住了。斯坦利以为他和赫克托会变成百万富翁。可是,这些珠宝质地太差,最多只值两万美元。

珠宝下面还放着一摞曾属于第一位斯坦利·叶那茨的文件,包括股票、信托契据和期票。文件上的字迹已经很难辨认,内容就更难理解了。莫伦格女士的事务所花了两个多月才把文件弄明白。

结果,它们比珠宝值钱多了。依法纳完各项手续费和税费后,斯坦利和零蛋每个人拿到了不到一百万美元的钱。

但也差不了多少。

对斯坦利来说,足够他给家人买一套带有地下实验室的新房子。而赫克托呢,则可以雇一伙私家侦探。

但是要把他们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变化从头到尾地讲一遍,就太令人乏味了。为此,读者只会看到最后一幕,这一幕发生在斯坦利和赫克托离开翠湖营大约一年半之后。

你得自己把这些洞填好。

叶那茨家举办了一场小型聚会。除了斯坦利和赫克托之外,其余都是大人。柜台上摆着各色点心和饮料,有鱼子酱、香槟和做圣代冰激凌的调料。

电视里正在播放橄榄球超级大赛,但是没一个人正儿八经地在看。

“下一段广告就是它。”莫伦格女士宣布道。

比赛叫了暂停,电视里播起了广告。

大家都不再说话,盯着电视。

广告播的是一场棒球比赛。在一团尘土中,接球手带着球想要触杀时,克莱德·利文斯顿快速滑进了本垒。

“安全了!”裁判员大叫并用手臂示意。

屋子里的人欢呼起来,就好像这是一次真正的跑垒似的。

克莱德·利文斯顿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在向休息室走去的途中,他冲着镜头说:“嗨,我是克莱德·利文斯顿,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管我叫‘香脚’。”

“好样的,香脚!”另一名棒球选手拍着他的手说道。

克莱德·利文斯顿不仅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也正坐在斯坦利旁边的长沙发上。

“但我的脚向来不好闻。”电视里的克莱德·利文斯顿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说,“它们太难闻了,在休息室里从来没有人乐意坐在我旁边。”

“它们的确太臭了。”坐在克莱德·利文斯顿对面沙发上的女士说。她还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扇周围的空气。

克莱德·利文斯顿冲着那个女人“嘘”了一声。

“后来,有个队友向我推荐了斯蒲露,”电视里的克莱德·利文斯顿从长椅下面掏出一罐斯蒲露,高高地举起,“每天清晨我都往脚上喷一点,现在我真的有一双香脚了。另外,我喜欢这又酥又麻的感觉。”

“斯蒲露,”一个声音说,“治疗臭脚的良方。纯天然制剂,缓解由真菌和细菌引起的脚臭。此外,你也会爱上这又酥又麻的感觉。”

聚会上的每一个人都鼓起了掌。

“他没撒谎。”坐在克莱德身边的女人说,“只要有他的袜子在,我都没法走进房间。”

其他人都笑了。

女人继续说:“我不是在开玩笑。真的太难……”

“你已经发表了你的观点了。”克莱德说着,用手捂住女人的嘴。他回头看着斯坦利。“能帮我一个忙吗,斯坦利?”

斯坦利耸了耸左肩。

“我去拿点鱼子酱。”克莱德说,“用你的手捂住我妻子的嘴巴。”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斯坦利的肩头。

斯坦利犹豫不决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克莱德的妻子。

她冲着他眨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转身向赫克托走去。赫克托正坐在地板上,身后是一把带有加厚坐垫的扶手椅。

扶手椅上坐着一个女人,正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抚弄着赫克托的头发。她的年纪不算大,可是皮肤看上去皱巴巴的,就像一张皮。她的眼睛显得很倦怠,仿佛这辈子她已经看得太多,已不想再看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嘴巴大大的,和她的脸似乎不太相称。

她轻轻地半哼半唱起了一首歌,那是小时候她的祖母常常为她唱的歌。

“要是,要是……”月亮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映出阳光,映出流逝的一切。
要坚强,我那疲惫的狼,勇敢地转过身。
飞得高高的,我的宝贝小鸟,
我的天使,我的唯一。

上一章 封面 书架 已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