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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当下的时刻保持接触

和当下的时刻保持接触

在每一次的咨询过程中,我们都会询问来访者注意到此刻发生了什么。“注意你的大脑现在正在对你说什么”“注意你的身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你有什么感觉?你觉得最强烈的感觉在哪里?”“当你做了那个承诺,你的脑海里出现了什么?”诸如此类。

在一些ACT报告里,从一开始,甚至在创造性无望之前,来访者就会被要求做一些关注他们呼吸或关注咨询室里声音的简短练习,并且要在家庭作业中做这些练习(Walser&Westrup,2007)。但是通常来说,直到认知解离和接纳过程之后,治疗师才开始明确地谈论活在当下,并把它作为治疗过程的中心焦点。

另外一方面,如果你已经开始了围绕价值和承诺行动的治疗工作,你也可以通过以下方式过渡到接触当下:将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有效地行动、有技巧地呈现或对所做的事情感到满足,与活在当下建立联系。

有时,你甚至可以通过明确地聚焦于这个过程来开始治疗,尤其是当来访者容易走神,或容易被自身的情绪带走而很难进行有建设性的工作时。

正念治疗师

显然,为了做有效的治疗,我们自己也需要充分关注当下:与我们的来访者同在,注意他们的身体和言语反应。(事实上,这对于任何我们想要加强的人际关系都至关重要。构建能产生共鸣的人际关系需要情商:觉察到我们自己的情绪反应,以及与我们互动的那些人的情绪反应。)当然,成为一名充分关注当下的治疗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有没有在咨询过程中突然发现自己在过去的两分钟里没有听进去来访者说的任何话?然后,你试图通过下面这种回应方式来隐藏这个事实,“嗯,关于这个你能再多说一些吗?”

在这些尴尬的时刻,一种有趣并更加有用的回应方式就是说清楚:“很抱歉,刚才有一小会儿我被脑子里想的事情带走了,我并没有认真听你说话。如果从社交功能的角度来讲,我可以试着掩盖这一切,假装没有发生。但在这里,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证明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我们的大脑将我们从我们的体验中拉出来。因此,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能不能把你刚才讲的再重复一遍?”

当用这种方式回应的时候,有可能会让你觉得有点儿焦虑,但它建立了一种更加开放、真诚和平等的咨访关系,而且它有力地融入了模型中的自我接纳和接触当下。但它也同样带来了这样的现实:接触当下很简单但不容易。虽然很容易到达当下(我们只要注意到我们的体验就行),却很难停留在当下。我们的大脑太容易把我们带走。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和来访者一起面对这个问题。我们需要让来访者知道,我们可以在接触当下这个技能上得到提升(就像任何一种技能一样,我们练习得越多,就会做得越好),但我们无法做到完美,就连禅宗大师也会偶尔上钩。

引入当下的时刻

当明确地引入这个元素的时候,通常最好从一个隐喻开始,这个隐喻传达了接触当下的困难。比如,如果我们把大脑看成一台问题解决机器(如第2章提到的),我们可以回到这个提法:“我们已经讨论过,我们的大脑如何像一台问题解决机器那样运作。它非常非常擅长于它的工作。它总是在寻找问题。但不幸的是,当我们陷入问题解决中,我们往往错过了享受或欣赏生活。当我们专注于那些不好的或是错误的,或不那么正确的,抑或需要被修正以及归类的事情时,就会很难去欣赏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因此,我们工作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学习如何做到这一转变——从问题解决模式转变为欣赏此时此地。”其他备选用来引入这一概念的包括这些隐喻:把手比作想法(见第2章),ACT概述的第一部分(见第1章),或时间机器(见下文)。对于抑郁或焦虑的来访者,你可以直截了当地把这些隐喻与对过去的停留或对将来的担忧联系在一起。

时间机器的隐喻

治疗师: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的大脑可以概念化过去和未来。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能力。它让我们反思和借鉴过去,并预测和规划未来。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大脑在这些技巧上会越来越熟练:回想起过去和想象未来。但不幸的是,这也会开始制造麻烦。当我们是孩子的时候,我们可以很容易生活在当下,但到了成年,我们的大脑就像失去控制的时间机器,不停地把我们拉回过去或推向未来。结果,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在过去,重温旧的伤痛、失败、拒绝和错误;或花费了大量时间在未来,担心一切可能出的错。同时,我们错过了当下的生活。如果你没有真正地在当下欣赏生活,那么就很难从你的生活中得到任何满足或充实感。

一旦你用隐喻来引入这个过程,并传达为什么这与来访者相关,那就有一系列你可以采用的练习,而它们都归结于一个基本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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