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最出名的饮品莫过于龙井茶和绍兴酒,但这里还有很多不一般的美味饮品。龙井茶通常是特指从杭州近郊龙井村采的茶,要用并非滚开但依然很烫的水来冲,茶香雅致幽远,既清爽提神又安神静心。最受追捧的龙井茶是在早春清明前采摘的最柔嫩的“明前茶”,茶叶迷说,泡这种茶必须用附近虎跑泉的水,味道才最佳。
最上乘的绿茶价格昂贵到令人咋舌,但整个江南地区日常也是习惯喝茶的。到别人家去做客或去餐馆吃饭,最先捧到你面前的就是一杯茶,供你清口提神;运货司机或银行出纳总是随身带着一罐茶,忙碌工作的间隙泡一杯,喝着提神醒脑。总的来说,饭前饭后以及两餐之间,江南人都会喝茶;有时候也会用茶拌餐,特别是扬州丰富的早茶(这就是江苏人的和广东人类似的饮茶传统了)。有时候和茶一起上桌的,还有干果、坚果等各类茶点。
江南的农村还保留着古代的喝茶传统。有一次,我在浙江的乡村抓了一早上的鳝鱼之后,被邀请到一个农舍,当作贵宾款待,主人家给我上了一碗绿茶,十分浓稠,里面有炒过的青豆、一些干胡萝卜碎以及咸咸的炒熟芝麻。这种饮品既是一碗汤,又是一杯茶,又脆又有嚼劲,还清爽提神。
除了茶叶,杭州人还喜欢喝花草茶,小小的干菊花蓓蕾在水中泡开,就是常说的“胎菊”或“小白菊”。这种菊花茶有降火静心的功效,主要在夏天喝。
两千多年来,绍兴一直是米酒的重要产地,米酒早已经融入传统的绍兴生活中。南宋时期,诗人陆游曾经描写过绍兴无处不在的酒馆。在绍兴老式的酒馆中,人们会点些下酒菜,比如八角蚕豆、五香麻雀腿、酒糟鱼和炸臭豆腐等等。去绍兴咸亨酒店的老店走走,你还能捕捉到这种老式酒馆的遗风,那里供应的是绍兴酒以及典型的当地下酒小吃和小菜。
最经典的绍兴酒就是“黄酒”,一种未经蒸馏的琥珀色酒液,酒精含量与雪莉酒相近。各种黄酒甜度不同,半干型的半甜黄酒被认为是最适宜饮用的。中国北方人有时候会加点干梅子和姜去温一温绍兴酒,而绍兴人喝酒时不会加配料,常温喝或者稍微加热一下。传统上黄酒是盛在白镴壶中的。半干的绍兴酒,特别是花雕,会用于烹饪醉鸡或佛跳墙等奢侈的筵席菜,这两道菜的传统做法都是直接放在陶酒罐中上桌。更为便宜和常见的绍兴酒就是用于普通烹饪的料酒。当地人都说,有节制地喝黄酒能达到养生活血的功效,黄酒是很好的补品。
绍兴酒的生产始于10月,献祭酒神后便开始。糯米经过浸泡、蒸制后,加入湖水发酵,将发酵好的米糊进行碾压,提取出澄清的酒液,经过高温杀菌后倒入酒坛,封存熟成。存放和熟成黄酒的酒坛是矮胖矮胖的,口比较小,用荷叶、笋壳、泥巴和酿酒剩下的酒糟封口存放。绍兴酒有不同的种类,比如“元红酒”、“加饭酒”和“花雕酒”。装花雕酒的坛子上常常装饰有繁复多彩的吉祥雕花,花雕酒因此得名。
江南也出产多种多样的蒸馏酒,我特别喜欢的一种是杨梅酒,将玫红色的杨梅浸泡在清澈的高度酒中,直到酒液变得浓稠,浸染了杨梅的紫酱红。
除了当地出产的饮品,中餐普遍和啤酒很搭,江南菜也不例外。如果你想用葡萄酒配中餐,最好选择白葡萄酒,香槟最棒了;最好避开木桶酿的霞多丽。如果特别想喝红酒,最好选择单宁比较低的清爽果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