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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本采访是以2019年《朝日新闻》的新年专题“老去的日本”为首的年度专题的第三部。我们集结报社各部门的记者,以“无退休时代”为主题,2019年5月开始调查采访,同年10月开始线上连载。我们的采访源于这样一个问题意识:“日本人口每年减少45万人,规模相当于一个长崎市或富山市。人口减少会使这个国家今后失去更多的国民。市面上有许多抗衰老产品,可面对一个老化的国家,却不容易找到阻止这一趋势的措施。在令和伊始,我们应该思考这个社会的可持续性。”

基于这一主旨,我们对纸质报纸上的稿件内容进行深入挖掘,在“朝日新闻数字版”发表了原创文章与相关采访实录。纸质版方面,在总计四篇的连载文章之外,还在“观点”(OPINION)专栏刊登三人对谈“我们应工作到何时”,赴邻国韩国开展大型采访“出生率0.98 韩国面临的课题”,真锅弘树与滨田阳太郎编委解读“无退休时代的生存方式”,读者参与型专栏“百家谈”(FORUM)两次刊登“妖精大叔”特辑,该系列的相关报道在数字版与纸质版上一直持续到2020年3月。

在“无退休”特辑中,网络热度最高的是“妖精大叔”的相关文章。这个称号诞生于一次分享采访调查内容的讨论会上,采访组最年轻的记者讲述了“从朋友那里听来的一件事”,众人由此联想到“妖精大叔”这个说法。关于如何形成原稿,我们听取前辈和熟悉劳务用工问题的同事的建议,制订了采访方针。但终究觉得到“妖精大叔”出没的公司进行暗中采访的做法不妥,所以没能直接接触到自称“妖精大叔”的人。不过,在朝日新闻数字版的特辑公开后,我们收到了许多读者来信,表示自己或家人曾经是“妖精大叔”。

新冠疫情期间,线上采访和线上会议对报社记者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手段。但如果没有当初诸位记者聚在一起探讨和畅聊、共享头脑风暴、围在桌前商议等这些传统形式的沟通,妖精大叔的报道也许就不会诞生。

“妖精大叔”稿件上报之际,报社内部的强烈反对曾让我有一瞬间想退缩。一些大叔员工抗议“‘大叔’有偏见之嫌”,还有人认为“这是歧视”“没有考虑到他人的感受”。

朝日新闻社在外人眼中或许是一个“思想统一的整体”,其实内部是允许不同声音存在的开放的组织,大家可以就报道内容畅所欲言,不用在意职务和立场。内部的反对让我切实体会到“妖精大叔”一词在很多人心中掀起了波澜。

这里所说的大叔并没有特定的人物原型。很多记者已经到了“大叔”的年纪,他们也迫切希望直面自己的人生和职业生涯,揭示成为日本社会一大群体的大叔们的困境。或许社会上也存在“不工作的大妈”,但之所以没有成为社会问题,恐怕是因为群体规模本就小于大叔的她们都在努力地工作吧。迷失的一代的女性们隐藏在大叔的阴影下,被社会遗忘。她们所面临的困境更需要尽早得到解决。

最后,非常感谢爽快接受采访并向我们吐露心声的各位受访者以及为我们耐心讲解多年的研究成果的各位专家。没有你们的支持,连载和本书就不会问世。再次向各位表示感谢。在朝日新闻东京总社编辑局说服主管为我们争取到版面并协助数字版刊载的前编辑局长助理藤原泰子女士,与我们一起为妖精大叔的插图和图表绘制付出心血的各位设计部同仁,根据用户反馈优化文章和页面可读性的数字编辑部(现内容编制总部)三桥麻子副部长及部门诸位,也向你们致以由衷的感谢。

本书受新冠疫情冲击,出书计划差点流产。我在《周刊朝日》做副主编时,有缘担任堺屋太一先生的连载编辑,得以在与堺屋先生共事的编辑中忝列末席,并由此结识了堺屋先生的遗著《第三个日本》(祥传社新书)的责编冈部康彦先生。我找冈部先生商量出书一事,得到了他的鼓励。人与人之间的各种缘分与联系仍是日益兴盛的数字化和网络世界难以替代的。人与人的相遇促成原稿,结集成书。在此向堺屋先生和冈部先生致以深深的感谢。

2021年2月

《朝日新闻》“无退休社会”特别采访组副组长

金子桂一(原观点编辑部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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