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岭脚下一个叫峡河的小山村,我度过了童年、少年和青年的大部分时光,而后是矿山谋生,大漠长风,荒地枯魂,最后是城市漂泊。我的生活是动荡的,即便是在困顿围城的乡村。
一九九九年至二〇一五年,矿山爆破十六年,从南疆到北疆,从青海到内蒙古,从太行山到长白山,从江西九江到广东韶关,地老天荒,日出月落,我早成失语的人。
二〇一六年,我才开始写一点儿散文。散文是什么?自觉实在一无所知。像我所有的诗歌一样,我写,是因为我有话要说,文字就是一道出口、一种释放,说出人世的悲欣、命运的幽微。
收录在本书里的文字,写作于二〇一七年到二〇一九年,是我对一些渐行渐远的时光的回望,一些因为不合时宜已被我舍弃了,其中围绕矿山展开的内容是我写给澎湃新闻《镜相》栏目的非虚构文章,它们显得参差斑杂,但并不相悖。
我写了大半辈子,只不过之前用生活和命运,之后用笔和心。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是认真的。往事成尘,记下这些尘埃,是对自己,也是对时间的一点儿交代。从本质上讲,所有的文学都是挽歌,挽留西沉的落日,也挽留东去的泥沙。
在行文上,我想尽可能增加一些可读性,多一些信息量,因此有一些节外的枝叶、一些不合法度的疏散。世界从来不是纯粹的,呈现生活形态的文字也难免是繁缛的,我一直试图把一些东西打通。成与败,我也没能力判断,就交给读者吧!
特别感谢本书的责任编辑赵子源,是他的极力促成才有了这些文字结集面世的机会,感谢天津人民出版社和果麦文化,也特别感谢您,翻阅至此处的目光!
时间和命运长途中的同路人,彼此关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