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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根9:奥莉薇亚·范德格里夫

奥莉薇亚·范德格里夫

雪已经没过大腿了,走起来很慢。奥莉薇亚·范德格里夫像驮兽一样穿过积雪,返回校园边缘的寄宿公寓。线性回归和时间序列模型的最后一堂课终于结束了。庭院里的钟乐器发出五声鸣响,虽然才刚到五点,但因为马上就到冬至了,所以周围已经黑得如同午夜。呼出的气体结成一层硬壳,包住她的上唇。她将其舔下来吞掉,于是冰晶就覆盖了她的咽喉。寒气像金属丝一般钻进她的鼻腔。她可能会死在这里,真的,死在这个离家只有五个街区远的地方。这个新奇的想法让她一阵颤抖。

这是大四的十二月,学期即将结束。她现在就可以被绊倒,脸部先着地,但依然越过终点线。这学期还剩下些什么内容?一道生存分析法的简答题,中级宏观经济学的学期论文,还有她放弃的选修课程作业,世界艺术杰作的一百一十张幻灯片。再过十天,再过一个学期,她就一了百了了。

三年前,她以为保险统计计算科学和会计学是一个专业。升学顾问告诉她,这个专业研究的内容是不确定因素的价值和可能性,听起来是个严苛的专业,但好像又和食尸鬼沾边,所以她便说:“好,就这个。”如果面对一项追求,生活要你许下一个卑屈的承诺,那么相比起计算死者的现金价值,总还有更糟糕的承诺对象。她是专业里仅有的三名女生之一,这个因素也让她感到一阵兴奋,感到一种排除万难的刺激。

但是刺激的感觉早就消退无踪了。她参加了三次国家精算学会的资历考试,但三次都惨遭失败。部分原因在于天资,部分在于性爱、毒品和彻夜狂欢。她能拿到学位,她依然能设法实现目标。如果不行,她还可以品尝灾难所带来的机遇,不管是什么滋味。正如保险精算科学证明的那般,奥莉薇亚也一再向担心过头的朋友保证,灾难不过是另一个数字而已。

她在黑暗中转过拐角,走上杉树街。之前已经有其他学生,背着沉重的背包,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地踩出了路,脚印都聚集在一起,想必第一个开路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只能连蒙带猜地下脚。在新雪的下面,人行道被隆起的树根顶得裂开了,树根的作用力堪称史上最缓慢的震波。她抬头张望着。这里虽然是个死水一般的停滞之地,但等到离开之时,她还是会有所牵挂,她确实喜欢这里的路灯。是镀金时代风格的奶油色的球形灯,发出的光芒看上去就像静止不动的烛光。它们温柔地照亮了学生公寓街区,一路延展到她自己租住的那套公寓楼。那是一座杂乱无章的建筑,就和《美国哥特式》那幅名画中的房子类似,从前是某位外科医生的住宅,现在被分隔成几个独立的小房间,设有五座分开的消防楼梯和八个邮箱。

在她的住所门前,路灯的光芒之中,站着一棵树,是一种曾经遍布整个地球的树——就像一棵活化石,是了解树木秘密的最古老、最奇怪的植物之一。这棵树能制造精子,然后精子必须以液体为载体,游进胚珠使其受精。它的树叶就像人脸一样差别迥异。树干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出非凡的轮廓,上面排列着奇异的短刺,因此在冬天也绝对与众不同。她在这棵树下住了一整个学期,却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一晚她从旁边经过,依旧没有注意到它。

她跌跌撞撞地爬上积雪覆盖的台阶,走进黑暗的门厅,里面停满了自行车。她随手关上大门,但刺骨的冷空气依然从门缝里长驱直入。电灯开关似乎是在嘲笑她一般,安在门厅的里面。奥莉薇亚往漆黑的大厅里走了六步,像是在接受残酷的考验,接着她的脚踝被一辆车子的变速器划伤了,咒骂声在楼梯间里回荡。整个学期的宿舍会议上,她一直在抗议这些自行车的停放位置。虽然所有房客都投票赞成挪走,但此刻自行车还是在这里,她冻僵的脚踝被凿了一下,还沾上了自行车润滑油,她愤怒地大骂:“去死,去死,去死!”

无所谓。再过五个月,生活就将重新开始。哪怕到时候她将依然住在租来的只有冷水的肮脏公寓里,而且还要在楼下的早餐餐吧当服务员,但至少所有的罪与错都将只属于她一个人。

楼梯上面有人窃笑着说:“一切都好吗?”厨房里也漏出压抑的笑声。是她的室友们,都被她每日例行的愤怒逗笑了。

“没事。”她尖声说。到家了。这是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十二日。柏林墙倒了。从波罗的海到巴尔干半岛,数百万饱受压迫的人涌上了冬日的街头。鲜血从她那只被划伤的脚踝流下来,洒在门厅里。那又怎么样?她弯腰将一张干燥的舒洁纸巾按在伤口上止血,感到一阵剧痛。

楼上等待她的是拥抱:两个是例行仪式性的,一个怀着嘲讽,一个冷冰冰的;还有一个半年以来一直怀着卑微的渴望。她讨厌室友们无休无止的廉价拥抱,但还是和善地回应了。这个集体是在这年春天的一次狂欢聚会上组成的,那时候大家对彼此都怀着极大的热情。到九月底时,好感耗尽,变成了日常的相互指责。我的刮刀上是谁的毛发?有人偷了我放在冷冻箱里的一点点碎肉。究竟是谁把那只吃剩的火鸡腿塞进垃圾处理机的?但是当终点线近在眼前时,一个女孩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厨房里香气扑鼻,但是没有人邀请她一起吃。她看了一下冰箱,希望渺茫。她已经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不过还是决定再多坚持一下。如果能坚持到她的私人派对结束之后,那时吃东西就会变得像与半神共舞一样美妙。

“我今天离婚了。”她宣布。

女孩们开始七零八落地喝彩和鼓掌。“拖得够久了。”她最不喜欢的一个室友,也是她从前的心灵伴侣说道。

“是啊,离婚耗费的时间比结婚的日子还长。”

“姓就别改了,现在这个好多了。”

“说到底,你当时想什么呢,竟然去结婚。”

“你的脚踝太吓人了吧,至少把油污清理一下。”又是一阵压抑的笑声。

“也爱你们。”奥莉薇亚偷了某人一瓶棕色啤酒——冰箱里唯一没被细菌包裹的东西——然后躲进了自己的阁楼房间。她爬上床,头也没抬就将瓶中啤酒一饮而尽,这是后天习得的一项天资。脚踝上的油污和血迹都抹在了床单上。

这天下午,她在经济学和线性分析两门课之间,抽空去法院与戴维见了最后一面。现在他们结束了,最后判决并没有加重她的悲伤。她确实感到后悔,大二那年春天一时突发奇想,竟然将自己的生活与他人合为一体,感觉像是押上了一切,是那么的奋不顾身,那么的天真。两年时间里,他们的父母对这种蠢行一直大为光火。朋友们也从未理解。不过她和戴维当时下定了决心,想要证明所有人都错了。

他们确实爱着彼此,他们有自己的方式,虽然表现形式主要是大声朗读鲁米的诗,然后再麻木地互相折磨。但是婚姻将他们两个都变成了虐待狂,在他们第三次化身游乐场狼人狠命厮杀过后,她的第五根掌骨粉碎了,必须得有个人清醒过来,拔掉插头了。他们没有共同财产,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也没有别的孩子。离婚本该一天半就搞定,最后耗时却超过十个月,主要原因是双方心中都还有恋旧之情在作祟。

奥莉薇亚将空酒瓶放在暖气片上,床边堆满了各种零碎废品,她在其中找到了她的影碟播放机。得为离婚举行一个追思会。婚姻是她的冒险,她需要庆祝。戴维留下了鲁米的书,但她留下了他们最爱的迷幻音乐唱片,还有毒品,数量足够她将后悔转化为欢笑,这对今天来说就已足够。当然,她还要操心线性分析课程的结业考试。但还有三天时间,她一般在放松时刻能学得更好。

两年前,在她第一次心动的时候,她就该反应过来的。不管是任何关系,只要她在刚认识的两个小时里撒谎超过三次,那这段关系都不会维持长久。他们在学校植物园的樱花树下漫步,她声称自己深刻地爱着所有会开花的植物,这话倒是有真话的味道,至少在当时确实如此。她说她的父亲是一位人权律师,这也并不完全是谎话;说她的母亲是一位作家,这就差不多完全是鬼扯了,虽然是根据一个貌似真相的事实构建出来的情节。她并不为父母的身份感到羞耻。事实上,在小学时代,她曾因一个小丫头说她父亲“蔫软”而大打出手,结果被停了学。但她更青睐故事所带来的满足感,在那样的世界里,父母与他们应有的模样相去甚远。于是她就为他们略施粉黛,反正她已经决定余生都与这个男人一同度过。

戴维也撒了谎。他宣称自己无须毕业,因为在公务员考试中成绩优异,国务院已经为他提供了一份工作。这个谎撒得太过离谱,很难认为是出于善意。她确实喜欢爱幻想的人。后来,在雪一般的樱花下,他给她看了一只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小锡罐,上面贴着胡须用蜡的广告,里面装的却是六根子弹一般细长的大麻烟。除了高中时代看过的禁毒电影之外,她从没在现实中见过那东西。很快,他就开始向她兜售,在忙碌大地之上滑翔的滋味有多么美妙。她与那个小礼物的故事由此就拉开了序幕,至今仍未结束。与她和戴维的恋情不同,她与那东西的关系肯定会持续终生。

她调出迷幻音乐列表开始播放,然后坐在她喜欢的窗边座椅上,推开窗扇,夜间的寒气立刻冲了进来,喷出的烟雾飘荡在危险的火灾逃生楼梯上。电话响了,但她没有接。左不过是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他们觉得她不可能再循规蹈矩地过活。铃声仍在继续。她没有电话答录机。那种设备会把回电话都变成一种职责,谁会使用?她数着铃声,像是在冥思。十二声的工夫里,她往天寒地冻的窗外吐了两团大大的烟雾。在她没意识到的时候,来电者已经放弃了坚持。只可能是她的前夫,希望以爱的名义最后再吵一次,以便纪念这个时刻。

※※※

小奥莉薇亚在心理、社会意识和性这些层面都觉醒了,比她来这座城市时打算学习的内容多得多。三年前她走进这座校园时,随身携带的行李包括一只泰迪熊玩具、一台电吹风、一台热空气爆米花机和一封高中排球代表队开具的介绍信。她计划于明年春天离开,届时她的财产将包括一张败绩累累的成绩单、两枚舌钉、肩胛骨上的一块花卉文身,以及一本她从没想到的幻想旅行剪贴簿。

某种程度而言,她依然算是个好女孩。她只需要作为一个半坏不坏的女孩,再坚持几个月。到时候她就可以挺直身躯,展翅高飞,向西飞——一般搞砸了的好人都会往那边飞。一旦到了那边——不管是哪里——她就会有大量的时间,可以好好思考,该怎么抢救搞砸的学位。必要时,她也可以足智多谋。她知道该怎么装可爱,稍微用点儿心就可以。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在发生,世界正在分崩离析。既然未来指向的是那个方向,那她可以去柏林试试。去维尔纽斯,去华沙,去一个正从头建立规则的地方。

音乐剥掉了她的三角肌,停止了她脑海中懒洋洋的成人游泳。蜘蛛在她的皮肤下建立了栖息地。她将一只手掌搭在大腿上,推力一路滑动,一直滑到思想的地平线。很快,美妙的头脑风暴就开始了,一个接一个地在眼前连接起来,将整个乱糟糟的人类历史变得如此可爱和明显。宇宙无比浩瀚,她有机会在附近的星系遨游一小会儿,只要不滥用力量,伤害别人,她可以摧毁一些东西来取乐。她爱极了这样的飞翔。

接着那旋律开始了,她心里的旋律。她关掉播放器,试图想办法穿过房间里的海洋。她站起身,她的脑袋也一直在上升,笔直地上升,进入一个全新的意识层面。笑声驱策她向前,帮助她维持平衡,她扬帆起航,跨越了地板,她的乳房像珍稀的珍珠一般闪闪发光。片刻之后,她抵达了目的地,在那里站了一分钟,试着回想为什么要来这里。除了她自己发明的那些梦幻旋律,她几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她在压合板做的学生书桌旁坐下,将脑海中的旋律记录在笔记本上。是货真价实的音乐符号在她脑海中演奏,就像许多秘密书写的文字。那些旋律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同时也在快速消失,不过她已经发明出自己的一套保存体系。线条颜色,粗细笔画,还有出现的位置都可以作为编码,记录她脑海中出现的天赐旋律。第二天,等嗡鸣声散去,她只要看着这些潦草涂写的符号,就能再次听到那旋律。感觉就像是抓住了一只快感连接器,而且完全免费。

今晚的曲子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就像是一首由不知名乐器组成的乐团演奏的歌曲,是上帝决定将所有人都送回家的那个夜晚,天使将会为他演奏的那种。这是她内心创作的旋律中最棒的一首,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棒的一件事。她哭了起来,她想给父母打一个电话。她想下楼去拥抱她的室友,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那音乐在说:你不知道你的光芒有多么耀眼。它在说:有东西在等待你,你从童年时代就一直想要的干净、完美的东西。接着那神圣的喜悦变得荒唐起来,她变得有些激动,开始嘲笑自己的这些心思都是徒劳无功。

但是那旋律和喜乐让她浑身刺痒。她迫切地想要冲个热水澡。和卧室一样,她的浴室也是在阁楼上装配出来的,靠北的墙面上结了一层霜花。使用秘诀在于,脱衣服前先放出热水。等她钻进自己安装的淋浴间时,她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再加上浴室里的水蒸气,她开始头晕目眩,仿佛有火与冰在她眼前旋转,形成一个个涡旋形图案。她低下头,地面的肥皂泡血红一片。她尖叫起来,接着才想起,脚踝受了伤。在用肥皂擦洗伤口时,她又咯咯笑了起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人类都脆弱不堪。他们是如何坚持活了这么久来报仇雪恨的呢?

清洗所造成的疼痛让她几乎难以忍受。伤口参差不齐,非常丑陋。如果要留疤,她可以再去做一个文身来遮挡——也许可以选一个脚链的图案。她用肥皂擦洗双腿。皮肤滑溜溜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女孩所能要求的最棒的离婚礼物。每一次触碰仿佛都带着电。她的身体在变亮,渴望获得满足。

有人在重重地敲门。“你在里面还好吧?”

她花了一些时间才发出声音。“请不要管我。”

“你刚才尖叫了。”

“已经叫完了。谢谢你!”

她重新回到房间。她裹着浴巾和水汽,身体因为欲望而闪闪发亮。这世上再没有比攀越销魂巅峰更美妙的事了。她脱掉浴巾,张开四肢倒在床上。向毛毯坠落的过程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感觉越来越美妙。她伸手关掉落地灯,纵身跳进可口的黑暗。但是当她的湿手摸到廉价插座上的开关时,房间里所有的电流都进入了她的手臂,然后涌进她的身体。她的肌肉剧烈震颤,然后开始收缩,像是在做某种科学实验,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杀死她的电流。

她躺在那里,赤裸的身体湿漉漉的,仍在剧烈震颤。她的手在空中乱抓,她竭力想将“救命”两个字从肺底挣出来,但嘴巴被电压锁得死死的。在心跳停止之前,她终于成功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楼下的室友们听到了她的声音——是这晚的第二次。但因为那叫声太过亲昵,室友们都羞红了脸。

“是奥莉薇亚。”一个室友假笑着说。

“别理会。”

她死去的那一刻,整个房子都暗了下去。

注释

[1]美国内战的参战双方分别为北方的美利坚合众国和南方的美利坚联盟国。

[2]1888年,柯达公司创始人乔治·伊斯特曼创造的一句宣传口号。

[3]一种可以播放运动图像的投影机,由擅长使用相机拍摄运动物体的埃德沃德·迈布里奇发明。

[4]指由一种树种组成或次要树种不足一成的森林。

[5]柯达公司从1963年起推出的一系列廉价易装型傻瓜相机。

[6]北美地区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被称为“咆哮的二十年代”,这十年间发生的激动人心的事件数不胜数。

[7]美国政府实施的一项预防犯罪计划,旨在通过把不法少年送进监狱短暂关押,以避免他们长大 后走上犯罪道路。

[8]曾被华人用来泛指北美西部地区。

[9]即枣莲树,在伊斯兰世界,天是七层,因此这棵巨大的枣莲就是第七层天的边界,没有任何受造物能跨过。

[10]佛陀、菩萨、罗汉指的是佛教果位,思贤应该并不了解,所以混为一谈。

[11]指19世纪美国女性高等教育起步后,各地涌现的女子学院中最著名的七所,分别为蒙特霍利约克(1837)、瓦萨(1861)、韦尔斯利(1870)、史密斯(1871)、布赖恩莫尔(1885)、巴纳德(1889)和拉德克利夫(1894)。

[12]指低碳钢的下屈服点与铁素体晶粒大小的关系,由英国科学家佩奇在霍尔的研究成果上完善 提出。

[13]这几处均为拉丁语,意思分别为:“你好,女儿。”“我在学拉丁语。”“生活就是受苦。”

[14]此处是埃米特弄混了sibling(兄弟姊妹)和sapling(树苗)两个读音相近的词。

[15]猫头鹰以鼠类、小鸟、鱼等为食,其嗉囊有消化能力,它们常常将食物整吞下去,不能消化的 骨骼、羽毛等集成小团吐出,这些小团叫唾余,也叫食丸。

[16]指美国刑事诉讼中的犯罪嫌疑人保持沉默的权利。

[17]1911—1990,越南政治家,越南停火谈判专家。

[18]意思分别为“可以,一点儿,好棒”。

[19]一种用皮卡或大卡车改造的客车,因在车厢设置两排座椅而得名。

[20]是印第安克劳族酋长的名字。

[21]拜火教创始人。

[22]美国林业局的吉祥物,用于向公众科普山火的危害性和预防方法。

[23]美国国家野生动物保护联盟的浣熊吉祥物。

[24]美国早期拓荒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本名约翰尼·查普曼(1774—1845),一生致力于在偏远地区种植果树,俄亥俄州、密歇根州、印第安纳州以及伊利诺伊州都是因此发展起来的。

[25]美国一部针对7—10岁儿童的教育性电视剧集。

[26]原文分别为pan fino和conchas,都是墨西哥面包房的经典产品。前者为手工制作,形状各不相同,后者类似菠萝包。

[27]加州圣克拉拉县的旧名,圣何塞和现在的硅谷所在地。

[28]英特尔创始人戈登·摩尔经过长期观察提出的一个推论,集成电路上所能容纳的晶体管数量每 隔18—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

[29]出自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吉诃德〉的作者彼埃尔·梅纳德》。

[30]美国小说家约翰·诺尔斯(1926—2001)于1959年推出的处女作,讲述二战期间新英格兰一 所预科学校中两个男孩的友情和背叛的故事,树上跳水是其中的关键情节。

[31]蓄长发、戴发梳、戴钢镯、穿短裤、佩短剑是锡克教徒的五大标志。

[32]这里指涉的是印度传说中的棋盘麦粒问题。大臣达依尔发明了国际象棋,舍罕王打算奖励他。达依尔说:“请陛下在棋盘的第一个小格中放一粒麦子,第二个小格放两粒,第三个小格放四粒,以后每一小格里的麦粒数目都比前一小格加一倍。请陛下将六十四格中全部的麦粒,都赏给您的仆人。”国王一开始以为这个要求很容易满足,最后却发现根本无法实现大臣的愿望。

[33]科尔特斯·埃尔南多(1485—1547),西班牙第一位对外殖民者。

[34]西奥多·苏斯·盖泽尔(1904—1991),美国儿童文学家、教育家。

[35]天文学上的一种长度单位,是一种最古老的,也最标准的测量恒星距离的方法。

[36]裸子植物和双子叶植物的根和茎中,位于木质部和韧皮部之间的一种分生组织。形成层细胞不断分裂,可以产生新的木质部与韧皮部,使茎或根不断加粗。

[37]巴婆果的别称,也叫印第安纳香蕉。

[38]出自英国诗人安德鲁·马维尔(1621—1678)的诗作《花园》。

[39]即植物的冠幅在表土的投影,也就是浇水的范围。

[40]指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及六十年代初摒弃传统生活与衣着的年轻人,即“垮掉的一代”。

[41]1925—1981,美国第一位青少年摇滚偶像,常被称为摇滚乐之父。

[42]支持形象学说的草药医生认为,有些草药的形状与人体的部分结构有相似性,因此可用来对应 治疗相应的人体结构的病恙。但死亡天使蘑菇有剧毒。

[43]出自约翰·缪尔的《夏日走过山间》。

[44]出自梭罗的《瓦尔登湖》。

[45]出自梭罗的《缅因森林》。

[46]希腊神话中,海神波塞冬爱上了妹妹丰产女神德墨忒尔,德墨忒尔化身为马躲进马群,但波塞冬也变成了马。德墨忒尔被强暴后生下一个女儿,她的名字是一个秘密,只有在举行秘密仪式时才会透露。

[47]植物的茎叶上所生发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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