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第二层，我打开门，站在门槛边上，副总统一直在这里等我。她看到我，便站了起来。
“总统先生。”她说，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从未有过的不确定。她有很深的黑眼圈，看起来很累，压力很大。她拿起一个遥控器，把墙壁上平板电视的音量调低。“我一直在看……”
是的，有线新闻。她不是以这个国家二号人物的身份在看新闻，而是以普通市民的身份在看。面对这样的事实，她似乎变得十分渺小。
“恭喜。”她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不是我，先生。”她说。
我又看着电视，关于苏里曼病毒和关键词的消息被不断地挖掘出来。
“我知道。”我说。
她松了口气。
“你还想辞职吗？”我问。
她颔首。“如果你希望我辞职，总统先生，那我听从你的吩咐。”
“辞职是你想要的结果？”
“并不是，先生，”她抬头看着我，“但如果你不相信我……”
“如果我们角色互换，你会怎么做？”我问。
“我会接受辞职。”
这不是我预料中的答案。我双臂抱怀，靠在门框上。
“我当时拒绝了，总统先生。如果你在我的车上装了窃听器，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拒绝了。”
我们没有装窃听器。联邦调查局的人除非解决掉特工处的特工，否则不可能装窃听器。但她并不知道这一点。
“我想听你亲自说。”我道。
“我告诉莱斯特，我不能为他争取到他在参议院需要的我们那边的12票。我说，不管怎么样，有条底线是我不能跨越的。我……我对我自己有了一些认识。”
“你干得不错，凯西。但现在不是上《菲尔医生》这个节目。你去见他，已经表示你不忠诚了。”
“是的，是的，”她把两只手合在一起，看着我，“我在接受测谎的时候，他们没有问关于莱斯特的问题。”
“那是因为政治并不重要。在当时而言并不重要。现在危机解除了，我能否相信我的副总统这个问题，就变得极为重要。”
她已无话可说。她摊开手。“你接受我的辞职吗？”
“你会留到我找到接替人选吗？”
“是的，先生，这是当然。”她的肩膀垮了下去。
“我应该委任谁？”我问。
她深吸了一口气。“能想到的人选并不多。但有个人比其他人都合适。事实上，要我这么说，我是很难过的。非常难过。但如果我是你，总统先生，如果我能随意挑选……我会选择卡罗琳·布洛克。”
我摇摇头。至少我不是唯一会选择卡丽的人。
“凯西，我不接受你的辞职。现在回去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