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等！”
格林菲尔德局长这样公事公办，并且提到了逮捕，还说了米兰达权利，这触发了卡罗琳心中的防御机制，她伸出两只手，做出了“停止”的手势。
她扭头看着我。“妮娜想回家。这是合情合理的。就因为我知道怎么拼写一个东欧城市的首府的名字，我就突然成了叛徒？你不能这样……总统先生，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不能……”
“你怎么会如此大胆，”我大声喝道，“我们是一起‘经历’了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有权做出这种事。”
“拜托了，总统先生。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单独谈谈？只要两分钟。只要两分钟都不行吗？难道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吗？”
莉兹·格林菲尔德迈步向卡罗琳走去，但我抬起一只手。
“给我们两分钟。倒数吧，莉兹。120秒。她只有这些时间。”
莉兹看着我：“总统先生，这不是个好……”
“120秒，”我指着大门，“你们都先出去吧。”
我看着卡罗琳，特工处和联邦调查局的人都走出了总统办公室。我想象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她的孩子们，还有她丈夫莫蒂。刑事检控。声名狼藉。她在想对策。
“有话尽管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说。
卡罗琳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像是在想办法：“想想昨天发生的事。你拯救了我们的国家。你彻底消除了弹劾的威胁。莱斯特·罗德只会躲在一角吸拇指。你的民意支持率现在都要冲破屋顶了。你在任期内将风光无限。想想你在未来一年半里将实现的成就，不，是未来五年半才对。想想你在历史上的地位吧。”
我点点头。“但是……”
“但是，如果你控告我，如果你公开我的所作所为，毁了我，那想想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吧。你以为我会像个顺从的小女孩，乖乖就范？”她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口上，一歪脑袋，做了个鬼脸，“你认为我不会反击吗？搜查副总统办公室的结果如何？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她脸上那种悲伤、如车灯前惊鹿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面具已经摘下。她早就做了深思熟虑的谋划。她当然会这么做。她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卡罗琳·布洛克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把那部手机藏在她的办公室里，”我说，“凯西不会傻到把手机放在书架后面。她会把手机毁掉。”
“这些都是你说的，”她答，“我的律师有不一样的说法。你让我因叛国罪受审，我会给她扣上叛国罪的帽子。总统先生，还是看看你现在有机会做些什么吧。”
“我不在乎。”我说。
“啊，是呀，你不在乎，”她答，同时绕过了桌子，“因为你想在这份工作上做好事。你也不愿意看到你的最大胜利变成一桩丑闻吧。‘白宫惊现叛国罪徒’。叛徒是谁，是总统最亲近的顾问，还是现任副总统？谁在乎呢？我们两个都是你选出来的。你的判断能力将受到质疑。这次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将演变成你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乔尼，你的感情受到了伤害，对吗？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她向我走了过来，两只手合在一起，像是在祈祷：“想想这个国家吧。想想外面那些需要你当个好总统的人吧，来吧，一定要做个伟大的总统。”
我没有说话。
“你把我送上法庭，”她说，“你的总统生涯也就随之告终了。”
莉兹·格林菲尔德又走进房间，看着我。
我看着卡罗琳。
“再给我们两分钟，莉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