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捏紧右拳,狠狠的击在左掌中,“拍!”的一声,好空寂的旷野啊!然而,在病了一样的天空中飞着一群鸽子:是成单的或是成双的呢?
我用左手重重的握着逐渐发散开来的右拳,手指缓缓的在掌中舒展而又不能十分的伸直,只频频的转侧;啊,你这工作过而仍要工作的,杀戮过终也要被杀戮的,无辜的手,现在,你是多么像一只受伤了的雀鸟。而在晕眩的天空中,有一群鸽子飞过:是成单的或是成双的呢?
现在我用左手轻轻的爱抚着在抖颤的右手:而左手亦自抖颤着,就更其像在悲悯着她受了伤的伴侣的,啊,一只伤心的鸟。于是,我复用右手轻轻地爱抚着左手……在天空中翱翔的说不定是鹰鹫。
在失血的天空中,一只雀鸟也没有。相互倚靠而抖颤着的,工作过仍要工作,杀戮过终也要被杀戮的,无辜的手啊,现在,我将你们高举,我是多么想——如同放掉一对伤愈的雀鸟一样——将你们从我双臂释放啊!
一九六六年四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