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了解俄罗斯与欧洲的纠纷？答案必然是波兰、斯洛伐克、匈牙利和罗马尼亚的东部与乌克兰西部的人民。他们对战争的嗅觉，如同轻松预知天气的农民。作为俄罗斯和欧盟之间的夹缝地带，这里既是西方通往东方的跳板，也是俄罗斯一方通往里海的道路和保卫国家安全的关键，可想而知：错踏一步，即是生与死的界限。
贫穷的霸主俄罗斯我外祖父的出生地是普莱斯堡，他的孩子出生于波佐尼。“一战”结束后，外祖父举家离开了布拉迪斯拉发。但事实上，这三个地名指的是同一座城市，而城市的名称取决于其占领者是奥地利人、匈牙利人还是斯洛伐克人。在边境地区，一座城市可能在某个人的一生中数易其名，但他提起这座城市时也许只会用其中一个，并不一定是现有的名称。不过，在与斯洛伐克人交谈时，尤其是在午夜过后的酒吧里，你绝不能称这座城市为波佐尼。因为在俄罗斯与欧洲之间的边缘地带，一个地方的名称相当重要，甚至会引发流血冲突。所有边境地区莫不如此，只不过这里尤甚。
欧洲南部是地中海和黑海，北部是北海和波罗的海。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市位于波罗的海最东端，罗斯托夫市位于黑海最东端。如果在圣彼得堡和罗斯托夫之间划一条线，你就能够确定欧洲大陆的位置。这条线以西即欧洲大陆，以东为欧洲大陆。
这条线也大致相当于俄罗斯的西部边界。波罗的海国家、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曾经都是沙俄和苏联的领土。它们位于欧洲大陆东侧，这里既有天主教徒，也有东正教徒。数百年来，俄国的边界在此变动不定，忽而将其包括在内，忽而又将其排除在外。甚至有时俄国的边界还会进一步向欧洲大陆西移。
在冷战期间，苏联一度将其势力范围扩展至德国的中心地带。但欧洲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从未长期占领过俄国的领土。欧洲那些铤而走险者，如拿破仑和希特勒，都被俄国或苏联打得一败涂地。在分裂的欧洲与统一的俄罗斯之间，从波罗的海国家到乌克兰以及从波兰到保加利亚这两列国家构成了一触即发的边缘地带。
欧洲与俄罗斯有着天壤之别。欧洲面积较小，其最宽处从丹麦北部到意大利南端的距离仅有1 500英里。欧洲大陆从东向西逐渐变窄，最窄处位于比利牛斯山一带，仅有300英里。无论是从人口数量还是国家数量来看，西欧地区都是欧洲最拥挤的地方。
幅员辽阔的俄罗斯恰恰相反，它从白俄罗斯边界到乌拉尔山南北长约1 100英里，从西向东穿越西伯利亚，显然宽达数千英里。但西伯利亚只是俄罗斯的附属地区，并非其中心地带，更不属于俄罗斯的欧洲部分。
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多为平原，之所以很难被占领，不是因为有天堑阻隔，而有河流作为屏障。俄罗斯的语言、宗教和民族比欧洲国家相对单一。欧洲的民族、宗教多种多样，而俄罗斯的同一性很难被打破。虽然俄罗斯约有上百个民族，但其中80%的人口为俄罗斯族，其次是约占其总人口3.9%的鞑靼人。这就意味着，尽管俄罗斯民族众多，但任何一个少数民族的人口数量都不会过于庞大。车臣地区的人民虽然生性凶残，但无法推翻莫斯科政权。宗教固然重要，但民族更有影响力，尤其是当不同民族拥有不同语言的时候。俄罗斯的穆斯林人口众多，但不能误以为他们是一个单一的群体。在俄罗斯，穆斯林由于所处地区、使用的语言、所属教派和激进程度不同，差异巨大。
俄罗斯基本上是一个内陆国家，大部分人口都远离海洋。但海洋包围了欧洲大陆，因此其经济和文化都与海上贸易有关。古希腊著名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指出，斯巴达是贫穷的内陆国家，而雅典是富庶的海洋国家。雅典与世界各国均有贸易往来，而斯巴达只能以内陆出产的粮食为生。当然，修昔底德也表示，近海地区的人们生活奢侈，所以往往性格软弱，而那些生活在远离海洋地区的人们更能忍辱负重。俄国士兵坚韧顽强，足以证明修昔底德所言不虚。
这种地理上的差异导致俄罗斯与欧洲各国在经济上产生了巨大差异。迄今为止，欧洲西部共有逾5亿居民，而俄罗斯在大陆部分的人口约为1.4亿。欧洲西部国家的GDP约为14万亿美元，人均2.8万美元，而俄罗斯的GDP约为2万亿美元，人均14 246美元。由此可见，前者的人均GDP大致相当于后者的两倍。此外，俄罗斯内部的不平等要远远超过欧洲西部国家。
俄罗斯是个与世隔绝的国家。生活在俄罗斯的中型城市与欧洲的中型城市里，你的经历将会截然不同。在俄罗斯，从就业机会到预期寿命，几乎任何方面都无法与欧洲相比。尽管俄罗斯的社会结构相对单一，但这并没有为民众带来更加幸福的生活。俄罗斯作家索尔仁尼琴曾经表示，俄国人虽然普遍贫困，但是作为个人，他们在精神上要比欧洲居民更加富足。也许的确如此，但可以肯定的是，俄罗斯人的生活十分艰难。
除海洋以外，欧洲的河流也让欧洲人变得更加富有。其中最大的河流多瑙河为人们从阿尔卑斯山东麓到黑海提供了成本低廉的运输道路，而莱茵河则连接了北海、罗纳河流向地中海、德涅斯特河注入黑海。这意味着，欧洲内部的所有地区都可以参与全球贸易，而不只是港口城市。俄罗斯虽然也有河流，这些河流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它们距离俄罗斯的大部分地区较远。正因如此，该国的贸易主要通过陆地交通开展。
划分欧洲的利刃欧洲大陆与亚洲大陆边缘地带的中心，即波兰、斯洛伐克、匈牙利和罗马尼亚的东部与乌克兰西部的交界地区。波兰距离罗马尼亚约60英里，但在这短短的距离内，共有5个国家汇聚于此，并有5种语言、5种历史互相交织。同时，这里也是我父亲的故乡。因此，这里还有第6种历史，或者说是历史的幽灵，即犹太人的历史。
无论从哪种角度看，这个中心地区都至关重要。它将这个边缘地带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部是一马平川的欧洲平原，南部是崎岖不平的崇山峻岭，易守难攻。实际上，欧洲平原和欧洲山区存在天壤之别。喀尔巴阡山的最北端，也是该地区的中枢，将欧洲大陆一分为二。
穆卡奇曾经属于匈牙利，如今是乌克兰的城市，被称作穆卡切沃，恰巧位于喀尔巴阡山麓的中枢地带。这座城市的人们大都能讲多种语言，即使不太流利，也足以进行沟通。这里的所有人都了解地图上没有标识的小路，清楚哪一种货物在边界哪一边更加值钱。此外，就像农民能够预知天气一样，这里的所有人都能预知战争的到来。总之，这个地区就像一个高压锅，而当地的人们懂得如何在压力下生存。
这无疑是一桩幸运的本领，因为这里是欧洲的半岛与大陆压力汇聚的地方，多次产生了令人无法承受的力量。该地区以西是奥匈帝国残余势力占领的地方，但如今已被并入欧盟。该地区西北方向就是德国，该国既是欧盟成员，本身也是一个强国。此外，该地区西南是巴尔干半岛。位于乌克兰以东的俄罗斯，虽然实力有所削弱，但始终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以及不容忽视的因素。因此，当地的居民清楚，这里的边境时常处于变动之中。
同时，这里也是如今美国对外政策的重点。冷战时期，欧洲的火药桶位于德国中部以南的地区，但现在已经东移，并进入了乌克兰。为了确保这个缓冲地带的安全，俄罗斯与西方一直在角逐此地的霸权。如果西方获胜，双方的边缘地带将位于乌俄边境。反之，若是俄罗斯获胜，这一界限就在此地，也就是数百年来俄罗斯与欧洲争夺的边缘地带。因此，下一代美军士兵的基地位于哪里，很可能取决于乌克兰战争的结果。总之，该地区的地图瞬息万变。
我们不妨看一看，在3代人的时间里，这里的地图都发生了哪些变化。以下是我父亲出生时该地区的地图。
当时，波兰、捷克共和国、斯洛伐克、匈牙利、巴尔干国家、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还不是独立国家。当时欧洲大陆的边缘地带位于奥匈帝国、俄国和德国这三个大国之间，德国控制着该地区北部的一小片领土。
我生活在冷战时期，这个时期的边缘地带与上述描写存在很大差异。彼时，奥匈帝国烟消云散，德国一分为二，许多新兴国家纷纷出现，而苏联则大幅西进。
双方的边界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入西方。但如今边界的意义已经大不相同，不再像父亲生活的时代那样易于穿越。对他来说，这一边缘地带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地方，存在许多种解释。但对我来说，这个地带仿佛一把利刃，精确地将欧洲分为两半。更加重要的是，在这里错走一步就可能意味着死亡。当时，我内心深处始终认为，华沙永远是敌国的领土。
然而，对我的孩子们来说，他们看到的欧洲地图与我年轻时看到的大相径庭。
此时，俄罗斯已经退回了彼得大帝进行领土扩张之前的边界。几个世纪以来从未取得过独立的国家纷纷获得了主权。在50多年的时间里，俄罗斯的势力范围从德国中心转移到斯摩棱斯克附近，它曾经是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对我来说，这里曾经是一道生与死的界限，但对我的孩子们来说，欧洲已经截然不同，成了一个旅游胜地。
黑手党国家摩尔多瓦虽然这样一片辽阔的地区很难描述清楚，但我们可以从其中的一小片土地开始讲起，因为这片土地反映了这个地区所有的复杂性、含混性和危险性。其中，摩尔多瓦就是一个极端的例子，能够帮助我们认清这块边地乃至大部分边地的本质及其产生的影响。
自1800年以来，摩尔多瓦先后被划入奥斯曼帝国、俄罗斯帝国、苏联和罗马尼亚，但最终获得了独立。如果你不喜欢摩尔多瓦现在的地位，那么不出数年，它就会发生改变。由于面积狭小，摩尔多瓦的地位并不重要，但在地理上却具有战略优势。此外，该国的主要语言是罗马尼亚语的某种方言，但也有许多人使用俄语。
罗马尼亚、摩尔多瓦和乌克兰三国在此交界。在“二战”以前，德国人尚未占领此地时，这里曾经是犹太人定居点。1903年，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在犹太历史上极其著名。当时，在摩尔多瓦的首都基希讷乌（时称基什尼奥夫），一名基督教妇女死于一家犹太医院。当地一家俄语报纸刊登了一则报道，声称是犹太医生毒死了她。在随后的报复行动中，有50多人遇害。为此，世界各地的媒体纷纷对这场屠杀进行了报道，尤其是《纽约时报》还在头版刊登了专题报道。当我造访基希讷乌时，我不由自主想起了此事，但是对此我感到有些奇怪。1903年，50多名犹太人死在这样一个寂寂无名的地方，仍是一件引人瞩目的事情。50年后，不计其数的犹太人惨遭杀害。相比之下，基什尼奥夫发生的屠杀甚至微不足道。因此，边缘地带既存在于不同的地区之间，也存在于不同的时代之中。
世界上有许多人也许并不知道摩尔多瓦，但它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它位于普鲁特河与德涅斯特河两大河流之间，普鲁特河是该国与罗马尼亚的边界，德涅斯特河大致相当于摩尔多瓦与摩乌的边界。乌克兰最大的港口是敖德萨，过去俄国正是通过这里进入黑海和地中海。因此，敖德萨一旦落入敌国之手，比如纳粹德国，苏联就会蒙受重大损失。反之，如果能够控制此地，俄罗斯就能通向全世界。所以，无论乌克兰与俄罗斯是分是合，后者都对敖德萨格外关注。如今，俄罗斯人竭力扩大在当地的影响，而罗马尼亚人则在美国的支持下试图对其进行遏制。这个危险地带虽然未必会爆发战争，但有可能会发生内部冲突。
俄罗斯与乌克兰都希望将普鲁特河作为乌克兰边界，因为如果以德涅斯特河为边界，它距离敖德萨仅有大约50英里。一旦其他国家控制了德涅斯特河西岸，两国将很难进行防御。由于第聂伯河也流向乌克兰的首都基辅，所以俄罗斯通向海洋的道路就有可能被阻断。总之，谁能控制摩尔多瓦，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对俄罗斯和乌克兰来说，它是通向里海的道路和保卫国家安全的手段。而对西方列强来说，它是通往东方的跳板。因此，当希特勒与斯大林签署条约时，两人在秘密附件中规定，苏联有权占领巴撒拉比亚，即摩尔多瓦的一部分。2014年，为数不多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员在摩尔多瓦举行了军事演习。虽然没有人认为，这里会立即爆发战争，但各方都在观望，不是因为摩尔多瓦本身有多重要，而是因为该国是解决重大问题的关键。
官方统计显示，摩尔多瓦是欧洲最贫困的国家。我前往该国时，随行的还有我的妻子和一名女性下属，她们都头脑冷静、态度认真。当我们沿着基希讷乌的街道步行时，她们对身旁年轻女子所穿的靴子进行了价格评估。我从她们那里得知，这些靴子并不便宜。在最贫困的欧洲国家中，当地的妇女竟然穿着价格不菲的靴子。就像妻子和下属一样，我突然对摩尔多瓦有了更多了解。这个国家并不像我预料中那般贫困，她们告诉我的是我此前根本意料不到的事情。
更加有意思的是，我们还造访了基希讷乌之外的一座城市——奥尔海伊。从统计数字上看，这也是一个贫困地区，但街头的汽车随处可见，其中不少甚至是宝马汽车。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的银行也比比皆是，其中包括诸如法国兴业银行在内的大型国际银行。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那里看到宝马汽车、国际银行和衣着考究的普通人。
官方统计数字未必能反映事实，这种情况时有发生。这里是乌克兰与罗马尼亚的边境地区，也就意味着处于俄罗斯和欧盟的双重影响之下。罗马尼亚的银行是欧洲银行，存入其中的资金可以得到清洗，在转换成欧洲资本后向全球流动，并不断增值。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都希望将资金注入欧洲，因为毕竟谁都不清楚存在德涅斯特河以东的资金的前景将会如何。
从法律上讲，位于德涅斯特河以东的德涅斯特河沿岸共和国属于摩尔多瓦，但实际上该共和国已经独立。有人将其称为黑手党国家，即有组织犯罪团体开展非法活动的中心，其中包括贩毒和洗钱。无论该地区属于乌克兰还是摩尔多瓦，它都处于俄罗斯石油寡头的控制之下。当时，对于来自德涅斯特河沿岸共和国的资金，其命运无从知晓。这些资金在向西流入欧盟后销声匿迹，当它们再次出现时已经变成合法资金。英国著名间谍作家约翰·勒·卡雷在小说《通缉要犯》（A Most Wanted Man ）中，将其称之为“利皮扎马资金”。这是因为利皮扎马 (1)
在出生时是黑色，后来会变得通体雪白。洗钱活动成了当地的主要产业。至于未来将会如何，谁也不清楚，因此当地人认为必须加以警惕，并尽快清洗资金。
如今，摩尔多瓦人可以拿到罗马尼亚护照，这是罗马尼亚政府给予他们的特权，但这种权利遭到了乌克兰和俄罗斯的抵制，尽管这种抵制并不强烈。如果你带着一笔资金来到摩尔多瓦，交给一个你信任的或者畏惧你的当地人，而这个人恰好又持有罗马尼亚护照，你就可以让资金流入欧盟进行投资，从而清洗成为干干净净的合法资金。这个过程相当复杂，但正好能够解释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大批银行、昂贵的靴子和宝马汽车。
在所有边境地区，走私都是一桩必不可少的生意。在上述情况下，这里走私的对象是资金。与此不同的是，在20世纪90年代，这里走私的对象是女人。据说欧洲的合法妓院里有一大批妇女都是摩尔多瓦人，她们不顾一切地想要在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欧盟和北约从未像现在这样影响深远。虽然有传闻称，摩尔多瓦有可能被并入罗马尼亚，但欧洲人并不希望看到摩尔多瓦正式成为欧盟的一部分，尤其是在当前情况下。至少有一部分摩尔多瓦人利用本国作为俄罗斯与欧洲之间跳板的地位大发横财，因此很难接受并真正遵守欧洲的法规。罗马尼亚之所以没有被包括在《申根协定》之内，部分原因正在于此。该协定规定，凡是持有欧盟国家护照的人，都可以在不受盘查和搜身的情况下进入其他欧盟国家。虽然罗马尼亚人越来越希望对上述非法活动进行限制，但无论他们的打击多么有效，走私活动都是边境地区一种司空见惯的生活方式。摩尔多瓦反映了边境地区的本质与罗马尼亚的希望之间的冲突。虽然罗马尼亚的愿望是诚恳而合理的，但无疑给边境地区带来了挑战。
我们应当记住，几个世纪以来，这个地区虽然数易其名，但一直在开展走私活动，只不过对象不同而已。毋庸置疑，这一点十分重要。这里古老的清真寺如今已经变作教堂，操着各种各样语言的人们汇聚于此，酒馆里经常可以见到身材结实、衣着讲究、深沉冷峻的人相互低声耳语。从中我们不难发现事情的真相。此外，我们也不应忘记，这个地区曾多次爆发战争，尤其是在31年当中，这里受到苏联和纳粹军队的重创，而罗马尼亚人不得不两面作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的历史就是欧洲的历史。与文明整洁的欧盟国家相比，这里肮脏而又混乱。
这里的边境地区再次变得地域广阔、易于渗透，甚至比“一战”前充斥着更多贸易往来以及其他合法与非法活动。事实将会证明，就像过去一样，在欧洲，欧盟作为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利用俄罗斯的退却，继续向东推进。但问题在于，欧盟究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还是一种虚无的幻想。
当然，目前人们尚不清楚，欧洲会作出何种举动。如今，在欧洲东部，尤其是在过去的东欧国家，局势变得更加动荡。德国再次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从而打破了欧洲的力量平衡。而美国正处于冷漠观望阶段，这也意味着，所有人都担心美国会坐视不管。有鉴于此，我们不得不怀疑，这个曾经多次爆发可怕冲突的边缘地带是否会偃旗息鼓，或者南斯拉夫只不过是该地区即将爆发冲突的一个缩影？
(1) 利皮扎马是产自西班牙的一种高级骑术马，是竞技场上最受欢迎的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