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
布莱德紧急命令:“查列斯负责把手提箱送回伯爵宅邸。但肯偷偷潜入伯爵宅邸,注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也许他会吃泻药或者催吐剂解毒,也许会叫医生到家里来。”二人领命,如旋风般飞速而去。目前情况下也不能拘留罗瑟琳,便让她回去。布莱德对维尔利阿姆命令道:“如果有三个医生验尸,都断定巴德鲁夫是被毒死的,那就可以埋葬尸体。”“是。”维尔利阿姆回答完刚要出门,却回头说道,“这是我的功劳。”递过来一张纸条。布莱德接过来,也不看,说了句“是抄的吧”,便塞进口袋里。“是的。原件还给本人了,免得引起对方的怀疑。还有,这是查列斯的功劳。”布莱德接过维尔利阿姆递过来的东西,照样塞进口袋里。这时暮色降临,已是掌灯时刻。布莱德走出警署,回到家里,先做三十分钟的体操,解除身体的疲劳,再喝三杯葡萄酒放松心情,然后用餐,两三盘的菜肴,用完餐后舒舒服服地睡觉。在外人眼里觉得奇怪,但从事这个行业,对错综复杂奇奇怪怪的案件进行正确的判断,只要有一个空气澄净新鲜、身心舒畅愉快的早晨,第二天就能做到用心处理、思虑周全。
鸡鸣星稀之时,冷水漱口擦身后,布莱德用一杯咖啡洗去残梦的痕迹,赴警署后端然而坐,双目炯炯,见桌上放着几份报告,取而静阅。
伯爵没有服用催吐剂、泻药等任何药物,也未见医生出入。去罗瑟琳家,仆人因未能完整传达口信被解雇。夜半入睡之前,听见打开和关上手提箱的声音,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布莱德真是个蠢货。”另,关于伯爵,因有值得追寻之线索,故暂时未能回署。但肯
罗瑟琳的悲伤真实可信,未发现其他可疑之处。她品行端正,操守坚实。女佣乃普通女子。医生格廉多瓦对自己开的药受到怀疑极为愤慨。如此看来,他们并无可疑之处。查扣一封信函,大意言及七年前巴德鲁夫移居此地缘由,令人感觉其疑问存有远因。于是出发前往巴德鲁夫故乡进行调查。查列斯
1. 巴德鲁夫无职业无财产,然生活未见贫困。2. 二月七日应该是特殊的日子,必有隐情。3. 巴德鲁夫绝口不提故乡之事,移居本地前,不知何故与前妻离异。4. 与伯爵如同主仆关系,移居本地前两人大概已有来往。5. 前妻去向不明,数月前曾有一贫困老妇与巴德鲁夫见面,接受一些施舍后离开。(大概是前妻。)6. 巴德鲁夫雇用的第一个女佣也证实,她曾三次听见巴德鲁夫在胡言乱语中叫喊“奎克利”。但这一带没有“奎克利”这样的人名或地名。(可能是前妻的名字。)从通过侦查获得的上述情况加以推测,关于前妻以及奎克利,还有二月七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再结合信函内容,可以认为案情起因于七年前开始的与伯爵的关系。因此打算出去寻找其前妻。维尔利阿姆
送来瓶内附着液体的检测结果,系稀盐酸“柠檬水”,别无其他毒物。化学分析所
送来粉剂的检测结果,系甘汞十五格令、乳糖十五格令,适用于发烧患者的最初治疗用药,肯定是当时流行的新疗法,无其他不适合之物。公立医院
布莱德看完报告,觉得无法理解,患者饮用的两种东西都没有毒性,而三个医生一致认定巴德鲁夫是中毒死亡。怪哉!至于那个哭着喊着要为丈夫报仇的罗瑟琳,应该也并非是她毒死丈夫的。七年前的原因另当别论,眼前的死因弄不明白。他绞尽脑汁,忽然想到信函,按铃叫人,吩咐“把来信拿来”。接着,他取出昨天收到的那两张字条,上面写着:
巴德鲁夫先生:
由于本人不慎遗失您的珍宝,此后每月支付一百五十美元作为赔偿,终身如此。特此呈上。伯爵夏洛克
伯爵夏洛克先生:
敝人之珍宝为先生所遗失,先生立下愿以每月支付一百五十美元为赔偿之契约。为此,敝人此后绝不以珍宝之事滋生纠纷,以此为据。巴德鲁夫
这样的合同实在怪异。虽然不知道遗失的是什么珍宝,但是如果从七年前算起,每月支付一百五十美元的话,粗算一下,至今也已达到一万两千美元。布莱德心中疑团重重。这时,办事员把信件拿来了。
所询之事诚如所言,如果甘汞与盐酸类合在一起,就变成升汞[1],乃剧毒。化学分析所
所询之事,如甘汞与盐酸类同时饮服,在腹中会生成升汞,致人死亡。公立医院
布莱德看完,心想伯爵这家伙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