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一,每一个都在另一个之中”(10)

神,所有爱的原则、典范和目标,那既是“独一无二”也是“三位一体”的神,只有心才能够理解,只有心才能够领受这个不是我们有限头脑所能掌握的奥秘。 一天,当伟大的圣奥古斯丁忙着思考三位一体的问题时,在迦太基的海边看到一名小孩专心做着不可能完成的工作:试图用一只贝壳将海水倒在沙坑里。 奥古斯丁自问:我们两人谁更荒谬、更不合情理,是这个小孩,还是自认能够将神装在脑袋瓜里的自己?
最后,如果我们只是把三位一体概括为三者的结合,那么还是完全不了解它的奥秘。 在卢布耶夫的画的中央,一个托盘上装了一只献祭羔羊。 三位一体的核心是,第二个位格化为人身来分享我们的痛苦,“像羔羊被牵到宰杀之地”。 (以赛亚书53章7节)当神降世为人时,他知道并承受那表面上看来与神完全相反的人性状况。 永恒知道时间,无限知道有限,圣人知道诱惑,生命知道死亡。 因此,分裂知道统一。
这是一切和平的源头,是能让我们把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的痛苦化解掉的平和内心的源头,位于我们最崇高的憧憬和看到我们的卑鄙无耻之间,在我们面对不公正时的愤慨和我们自己的共犯之间,在我们想要以行动去拯救世界的意愿和我们彻底的束手无策之间,在我们精神和心灵的生命以及我们血肉的生命之间,在我们希望得永生和众生万物的死亡之间。 在没有融合也没有混淆的情况下,让彼此分隔、屠杀的仇恨化解开来的,是人与人之间和平的源头。
在心的冲动里,在最微小的爱的行动里,人的真实一面(zoonpolitikon),也就是人作为关系的动物,获得了绽放。 (我在上一本著作《贫穷的富裕》中,对这个议题作了更详尽的阐述。 )在同一个行动里,人的真实一面,神的形象,同样获得绽放。 慈善、爱的范畴无限升高到超越物质和精神范畴之上,不是反对它们,而是它开启了心灵的道路,一条幸福与和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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