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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阶级理论

统治阶级理论

莫斯卡认为,政治组织总是包含着统治现象,统治阶级(the ruling class)必然存在,统治阶级的状况,决定政治组织的效能。一国的受挫或灾难,可归结为统治阶级的无能或失策,而不是大众的无知或掌权人的邪恶。当一国成功时,我们也可认为是该国统治阶级开明、卓越使然。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为何有的统治阶级强大、有的统治阶级虚弱?

莫斯卡关于统治阶级的理论,是关于一个社会的中间阶层的理论。此一研究,区别于对少数人与大多数平民的研究。其预设是中间阶级创造历史。先前学界的研究,要么强调处于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的成就,认为英雄造时势,偶尔也强调下层人士和广大群众的优点,宣称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莫斯卡要表明的是,离开社会中间阶层,国家首脑和底层民众都无法取得重要的、持久的成功。莫斯卡说:“政治组织所属的政治类型以及它的行动效果,主要依赖于中间阶级构成和发挥职能的方式。”[93]

此种中间阶级,莫斯卡有时也称它为统治阶级的第二个层次。统治阶级的第一个层次是政治首脑及其大臣,第二个层次则包括更大数量的一批人,他们提供了政府官员,塑造了政治组织的舆论氛围与道德倾向及情感。莫斯卡说:“任何政治组织的稳定都依赖于这第二个层次达到的道德、智力与活动的水平;并且这种水平的健全程度通常更为重要,因为对国家或阶级的集体利益的意识能够给个人野心或者该阶级中贪婪之辈施加压力。相应地,在这第二个阶层中的任何知识和道德缺陷都代表着对政治结构更严重的危险,这种危险比控制国家机器的几十个人的类似缺陷更难以补救。”[94]莫斯卡打比方说,一支军队,将军和参谋如出现重大损失,可以迅速从下级军官中提拔新人补缺,军队的存在不受影响;然而直接带兵的低级军官若突然消失,军队便将即刻解体。[95]

中间阶层的重要性,可由历史事实来说明。莫斯卡指出,历史上,最高首脑中出现智力低下者或严重不胜任者,但只要统治阶级素质较高,国家依然能够繁荣、强大。尼禄显然不适合统治罗马,但尼禄时期的罗马帝国,有序而和平。英王乔治三世智力低下,还患有精神病。然而那时英国却赢得了对拿破仑的战争,并且成为海洋之主。[96]我们还可以想到中国古代的例子,有的皇帝年幼,有的皇帝几十年不上朝,但政权依然稳固。

莫斯卡学说的理论资源,是亚里士多德和孟德斯鸠。[97]莫斯卡说,中产阶级与独立舆论、无私的公共精神相联系。启蒙运动以来,乐观主义的观点认为,随着启蒙和教育的发展,普通公民道德与能力的提升,治理国家的事将人人胜任。这意味着实现民主的可能性。莫斯卡认为,这是一个过分乐观、没有依据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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