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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桥

老 桥

Pontevedra



这里有

另一种时间

六百岁的石城

整饬 清净


每隔几条街

小广场

四周石屋

喷泉

石雕大十架

顶端站着天使

或愁容圣者

非洲人

阿拉伯人

地毯 皮件

石板铺成的窄街

卖和买

都懒洋洋

漫不经心地认真


黑衣矮胖妇

蓝裙胖矮妇

加里西亚方言

听之若葡萄牙语

五百年前

加里西亚人说的

就是葡萄牙语


螃蟹 梭形蟹

虾 虾蛄

穿制服的贩子

提起一只蟹

大如足球

往我怀里塞

忆昔我来时


满目渔夫水手

商贾探险家

多热闹的港口

我酗酒 逞能

入夜恋爱

晨醒纵欲

赌输了

逃遁


从此河口泥沙淤塞

Pontevedra式微了

我须发虬结

背负行囊

十八世纪以前

何止一次

走过这圆拱的老桥

挽着我致命相爱的情人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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