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当代文学 > 听懂另一半

“能玩什么游戏”

“能玩什么游戏”

对二年级男生来说,“有事可做”的意思就是有游戏可玩。例如,他们环顾自己所处的房间(多瓦尔教授的大学办公室),寻找游戏:

吉米:看,你知道那是什么游戏——那边那个是什么游戏?我们玩的——我们一年级玩过。

吉米:我们有什么游戏——这里有什么可玩的?

凯文:我不知道。

吉米:可能只有那个吧。那是个很傻的游戏,对吧?

凯文:不过看起来挺不错。

吉米:我等不及要玩点儿什么了。

因为找不到任何可以玩的游戏(或者觉得自己不能随便玩他们看到的那些游戏),他们试着去想他们还能做什么:

吉米:唔,如果你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就快做吧。

凯文:他回来了。你想做什么?

吉米:打球。

虽然吉米现在显然不能打球,但只是想想这件事还是没问题的。他想到外面去,和一群男孩跑来跑去,而不是坐在椅子上和一个朋友聊天。因为他们现在没法跑出去玩,他们就开始展望未来可以这样做的时候。凯文说:“你想哪天来我家玩吗?骑我的自行车?”

男孩们确实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尽管这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吉米以一种假装不耐烦的语气要求凯文找点儿事来做,凯文答应了,提出一个两人都接受的建议:

吉米:你能找点儿事做吗?

凯文:拍蛋糕①。

吉米:[笑] 喂,拍蛋糕。来吧,让我们玩拍蛋糕。来吧。

这些记录中的被试者给人的印象都是充满活力的孩子,仿佛所有孩子都是这样的。但在看过两个同龄女孩的录像带后,我改变了想法。二年级女生的情况看起来真是另一个世界。简和艾伦非常文静地坐着,大部分时间几乎近得脸贴脸。她们基本都坐在椅子前半部分,也都直视着对方的脸。只有在思索接下来该说什么时,她们才会平静地看向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她们不会想方设法去找事情做,似乎满足于自己已经有事情在做的现状:她们在交谈。

将这两份文字记录比对观察,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对话有多么不同:二年级男生的发言记录很多,但都简短、突然,每个男孩的发言很少超过一句;而二年级女孩对话的文字记录显示了大段的谈话,以至于一页纸上可能只有一到两个发言回合。这是因为女孩们都在把自己和其他人遇到的事情当成故事讲给对方。但是,这些并不是随便什么故事。它们是关于事故和灾祸、疾病和看病的故事。

上一章 封面 书架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