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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百思不解地回到店里时,小枫的母亲又坐在了小枫旁边的椅子上。

小枫问我:“悟君,御手洗先生怎么了,他不舒服吗?”

小枫的母亲也一脸惊讶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大家解释他的态度,于是回答道:“他这个人时不时就会这样。”

小枫母亲问道:“这人是不是有点古怪啊?”

我连忙否认说:“不,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他人很好的。”

小枫接着问:“他是不是说弄清楚了?”

“对,他说所有谜团都解开了。”

“所有的?”小枫母亲惊讶道。

“所有的吗?”小枫也惊讶道。

“包括店里挂钟的钟摆为什么在半夜里自己晃起来了,以及当初东京奥运会那年的平安夜里,圣诞老人和杀人犯是如何进入密不透风的密室的。”

“连这个他都弄清楚了?”面对小枫母亲惊讶的询问,我点点头,“我想是的。”

小枫也点着头说:“真的吗?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连警察都搞不明白呢。”

“他就擅长于关注警察和专家解决不了的案件,我想既然他说已经明白了,那就是真的弄清楚了。”

“那在锦天满宫杀害我母亲的人也……”

小枫欲言又止,可能是顾及现在这位母亲的心情吧。

“我可能不想知道。”小枫说。

我问她:“是因为涉及圣诞老人吗?”

“御手洗先生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说去去就回,让我们在屋里等着。”

“屋里?”

“是的,他说的是公寓。所以我现在不能再慢吞吞的了。”

“也就是说,晃动店里钟摆的不是猴子吗?”小枫问道。

我回答说:“那就不知道了。”

“嗯?为什么?”

“因为他说要感谢猴子。”

“感谢猴子?”

“对啊,他还说要喂猴子一百根香蕉呢。”

小枫听到后笑了。

“他说是因为猴子晃动了挂钟的钟摆,所以一切都弄明白了。那么……”

小枫母亲问道:“他说的一切是指锦天满宫家里的那个案件吗?”

“是的。”

“那晃动钟摆的真的是猴子吗?”小枫指着墙壁问道。

“这个嘛……”我陷入了思考,因为现在的我对答案一无所知。

“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

“也是,猴子不可能拨得动钟摆。”小枫的母亲说,“门窗紧闭,猴子不可能进入店里。”

小枫接着说:“就算进来了,手也无法伸进挂钟,更不可能晃动钟摆。”

小枫母亲问:“可是,钟摆到底为什么晃起来了呢?”

“如果把铁丝去掉,现在是不是还会晃?”

“以前你爸爸说过,应该还会晃吧。”

我说:“晃动钟摆的方法具体有哪些呢?”

“首先第一点就是知道钥匙存放地的人……”

“保险箱里的钥匙?”

“其中一个可能性就是有人半夜从保险箱里拿出钥匙,打开挂钟前门晃动钟摆后再关门上锁,把钥匙放回保险箱。”

小枫接着讲:“那根本不可能,如果说有可能的话,也只能是爸爸或者妈妈。因为保险箱的密码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

小枫母亲解释道:“那种事情,绝不可能是我和你爸爸干的。”

“说来也是,要是这样的话,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就是把挂钟从墙上摘下来晃动,待钟摆动起来后,再挂回墙上。”

“可是,一个人办不到吧。”

小枫母亲也附和说:“一个人不行,挂钟太重太大了。”

“啊,不行,肯定办不到,”小枫母亲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赫姆勒公司生产的那座挂钟,因为太大了,所以就用钉子钉住了,想摘下来并非易事。”

我回应道:“原来这样啊。”

小枫问:“御手洗先生有那样说吗?”

“不是的,他没这样说过。”

“那他说了什么?”

“他当时很着急,所以没有告诉我钟摆晃动的原因,他只说等把房东叫过来就知道了,所以……”

“把房东叫过来?”

小枫母亲也重复着:“房东?”

“为什么要叫房东?”

“房东,说的不是爸爸吧?”

“应该不是吧,他说的肯定是永山先生。”

“永山先生……”我重复着那个名字,听上去有点陌生。

“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所以说他是这家店的房东。”小枫母亲解释道。

我顺势问道:“你们关系很亲近吗?”

“关系很近的。虽然上一辈人去世后,我们的关系不及从前,但是我们跟他儿子夫妻二人关系还行,每个月照常支付房租。”

“他们会来店里吗?”

“从来不会。因为他们夫妻二人都上班,工作也很忙。”

“一次也没来过吗?”

“曾经来过那么一次吧,再说,这里是古董爱好者和爱好俳句的老人们聚集的地方,他们也会顾及这一点。”

“嗯……”

“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我倒挺希望他们过来的。”

小枫接着刚才的话说:“可是,永山先生来了就能弄明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都说糊涂了。”

我问:“永山先生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是关于钟表的技术人员,还是机械技师?”

“都不是,他的工作跟钟表没关系,他好像在制药公司上班,后来听本人说是办公室的文员。”

“那最初开这家店的是……”

“不是永山先生夫妇。最初是永山先生的母亲在这里经营一家定食店,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母亲的娘家是经营旅馆的,做得一手好菜,所以就在这里开了一家京都料理定食店。后来,他母亲去世后,一时找不到租户,而我公公也正愁收集的钟表无处摆放,就想着租下这里,将收集的古董钟表都装饰到墙上,把这里弄成了钟表放置处兼咖啡馆。出于这个想法,最后租下了这里。”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啊。”

“没错,不过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永山先生在他父亲去世后继承了房子,因为他和妻子都要上班,又没有孩子,所以我们很少见面。但是毕竟是邻居,偶尔还是会聊几句的。”

“他人很好吧。”

“是的,人很好,很好相处。”

“那他们现在应该还没下班吧。”

“他夫人在的,她说最近只有上午上班,中午就回来了。那我去叫她过来吧。”小枫说。

“不过,要用什么理由请她来啊?”

“那只有好好解释了。告诉她以前店里的挂钟钟摆自己晃起来过,所以京大的学生过来看了看,他说只要问问邻居就明白为什么了。”小枫说。

“我们这么说怎么样?就说我们这里有好吃的蛋糕,请她来一起喝咖啡或者红茶。今天我买了创意日式蛋糕,是抹茶风味的,还在冰箱里冷藏着,很好吃的。”

“也对,那就这样说。”

小枫轻松地起身开门出去了。虽然咖啡店和永山家是在同一座建筑里,但是店里没有通往永山家的出入口。与整个建筑比起来,墙上的木材很新,或许是店内装修时,将连通的门堵住了。

片刻之后,门上的铃铛响起,小枫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女性。她与小枫母亲可能年纪相差无几,可她微笑着频频点头致意,这种爽朗的性格给人一种年轻的印象。

小枫母亲与她站着闲聊片刻后,说现在就去准备,请她坐下后,便朝厨房走去了。

“真不好意思,您还专门请我来吃。”

永山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和小枫并排坐下,还朝我点头寒暄。我也连忙鞠躬还礼。

“哇,好厉害,这收集的挂钟真漂亮。”永山夫人看着墙壁感叹道。

“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见过这里的照片,我一直想亲眼看一下,可又没机会来打扰。这么好的收藏,肯定是绝无仅有的,就像钟表博物馆一样。”她笑着说道。

然后,突然大声地“哎呀”了一声。

我和小枫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

“那个钟表,跟我家的一模一样。”永山夫人说着便起身朝墙壁走去。

“以前,我老公从旧货店的朋友那里买来的,说是很有价值,便宜转让给我们了,很划算。”

她站在一旁,用手指着赫姆勒公司制造的挂钟,只见其钟摆被铁丝固定住了。

“果然是一样的。他说是保存完好,指针还能动呢。实际上,挂钟确实还在走。”

然后,她站在挂钟前,紧紧地盯着表盘。小枫母亲从厨房迈出一步,看着那座挂钟,一动不动。小枫也出神地凝视着挂钟。

我也一声不吭地默默看着挂钟,心里想着:“这个挂钟是那样的吗?”

御手洗先生所说的就是这个吗?可是,这到底有什么关联?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就是猿时计咖啡店的钟摆半夜晃动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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