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罗姆轻而易举地就从安德森·霍洛维茨事件恢复了过来。截至2011年初,Instagram的用户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PicPlz,并且他的天使投资人杰克·多西和亚当·安捷罗又给他介绍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投资人。
马特·科勒是标杆资本的合伙人,因其在20世纪90年代投资eBay而闻名,如今他在Twitter和优步也都有投资。在成为投资人之前,科勒曾任职于早期的Facebook。Instagram是他所见过的第一款专为手机而非台式电脑设计的应用。斯特罗姆对科勒说,他很崇拜Facebook,并且想了解到底如何才能建立一家几乎人人都在使用这个应用的公司。
科勒同意投资,并和史蒂夫·安德森一起加入了Instagram董事会。标杆资本领投的A轮投资为Instagram筹集到了700万美元,这足够其支撑好几个月。当然,具体几个月取决于他们要雇用多少人。“我们要扩充团队,以支持Instagram的现有规模和高速发展。”斯特罗姆告诉媒体,当时Instagram的用户数量已超过了200万。“我们想要打造一个世界一流的工程师团队。”
但Instagram目前只有四名员工——斯特罗姆、克里格、里德尔和斯威尼,第五个成员短期内也不会出现。斯特罗姆和克里格会说是因为自己太忙了,没空招聘,所以才迟迟没有新员工。但实际上,是因为很难找到一个愿意辞掉工作,全身心投入到Instagram的人。来面试的人会说,他们不认为Instagram可以作为一家独立的公司长期发展下去,就目前而言,Instagram不过是在Twitter和Facebook上分享照片最好的方式而已。
如果候选人不愿意长时间地投入工作,或者不能理解公司的宏大愿景,那么他们都会遭到斯特罗姆的拒绝,而这一点让知道他人手不足的投资人很恼火。
斯特罗姆有他的借口。他告诉科技博客Gizmodo的博主马特·霍南:“我们只要顶尖人才。”
而Instagram对顶尖的定义有所不同。斯特罗姆曾在谷歌工作过,任何拥有常青藤联盟高级工程或科学学位的人都能十拿九稳地进入谷歌,因为不断进行测试和优化的学术氛围正是谷歌所追求的。他也见识过早期的Twitter,无政府主义者和交际无能人士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给公司带来了言论自由和反正统的风气。而Instagram的理想员工需要对技术以外的东西感兴趣,比如艺术、音乐或者冲浪。再比如,克里格喜欢和里德尔谈论文学。
这个小得可怜的团队渐渐发展出了身处同一战壕的兄弟情谊。每天,不管谁去买午饭,都会帮其他三个人捎上。他们也不需要发邮件沟通工作,因为都在一间屋子里,大家会一起通过一个小音箱听克里格最喜欢的独立音乐。他们的零食是自然谷格兰诺拉燕麦棒和无糖红牛,有时斯特罗姆的妈妈还会送饼干来。在他们空下来的时候,都会去找同一个理发师理发。
公司开始频繁地在iPhone上推出更快、更流畅的应用程序版本,几乎两三周就要更新一次,以至于斯威尼都没有时间去写苹果应用商店上的新功能简介了。不过不写也无所谓,这种简介太技术化了。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十分概括的表达:此更新包含一些错误修复和性能提升。此后,其他硅谷的应用程序也都开始沿用这一表达。
他们辛勤工作的无数夜晚和周末终于在某一天得到了回报,Instagram在苹果应用商店受欢迎排行榜上的排名超过了Facebook。这种里程碑式的成就绝对值得好好庆祝一番,于是斯特罗姆给每位员工都买了一瓶售价超过110美元的黑枫山波旁威士忌。来自加州农村小镇天堂镇的斯威尼决定捉弄一下斯特罗姆这个东海岸精英,他特意发了一张照片给斯特罗姆,假装要把价值不菲的威士忌倒进碳酸饮料里一起喝。
差不多同一时间,斯特罗姆正在新投资人科勒的家里参加一个鸡尾酒派对,同时也见到了多年都不曾谋面的扎克伯格。原来Facebook也一直关注着Instagram的发展,扎克伯格为Instagram取得的成功向斯特罗姆表示了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