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和医学中的观察

科学和医学中的观察

我们今天拥有的有关心脏病的起因和治疗的知识,部分地归功于一位医生的仔细观察。詹姆斯·赫里克(James B. Herrick)博士是首位不利用血液检验或心电图来诊断尚健在的患者心脏病的内科医生。他这样做开启了现代心脏保健的大门。在此之前,人们并不认为心脏病是一种心脏疾病的症状。这些在今天甚至是外行也学会识别的症状,在赫里克发现之前,被认为是“急性消化不良”。赫里克证实,多数心脏病是由于冠状动脉的血块引起,而且这种疾病的发作并不必然是致命的。(有趣的是,赫里克早先发现的这种疾病被称为镰状细胞性贫血。)[1]

观察的力量为人们带来丰厚回报的另一个众所周知的幸运时机发生在1929年。亚历山大·弗莱明爵士(Sir Alexander Fleming)葡萄球菌培养皿中意外地发生了感染。他注意到葡萄球菌的菌落开始发生分解。认识到培养皿中的某种物质导致了这种分解发生这个事实异乎寻常的重要性,他把注意力转向了培养皿。最终,他分离出此后挽救无数人生命的物质——盘尼西林。此前几年的1922年,弗莱明曾作出过另一个戏剧性的发现。他研究生长在一个玻璃盘中的细菌时,正患感冒流鼻涕,他的一滴鼻涕掉到了玻璃盘中。在很短的时间内,他注意到这滴鼻涕毁坏了一些细菌。因此,他发现了一种叫做溶菌酶的物质,这是一种也在唾液和眼泪中发现的蛋白质和酶。现在,有些研究人员认为溶菌酶对控制癌症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2]

法国诺贝尔奖获得者、分子生物学家雅克·莫诺(Jacques Monod)把他对躁狂抑郁症的基因联系的发现归功于随意却敏锐地浏览统计资料的结果。他将其发生过程解释如下:

一天,在我们总是不得不出席的一个委员会上,我感到厌倦。我迅速翻阅一些来自精神病医院的统计资料,我惊奇地注意到,患躁狂抑郁症的女人在数量上超出男人,比例为2比1。我对自己说:“这一定有遗传起源,并且只能意味着一件事:这可以追踪到与性别有关系的一种显性基因。”[3]

请注意,虽然莫诺最初产生的洞见对他是一种信念(它“只能意味着一件事”),但他并没有这样来处理它,而是把它看作是一个科学的假说,并着手检验它。这是明智的,因为(尽管他用了肯定的措辞)这种想法有可能是一个事后归因的谬误(见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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