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似乎等了无限久——实际上才不过三周左右——我们终于得到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一名住在肯莫尔高层公寓的印度妇女肯定地说，我们的嫌疑犯是她的邻居。显然她之前曾离开过一阵，现在刚从电视上看到他的脸。
于是我带上我的副手，又一次开往市中心。高层公寓位于住宅区，肯定不是市内最好的街区，但也不是最差的。比最差的要好得多。住在这儿的人承担不起像莱克维尔区或林肯公园那样优等街区的费用，他们是形形色色的刚来美国的移民，种族非常多元化。街道上林立着各民族风味的餐厅，不光有中餐厅和墨西哥餐厅，还有摩纳哥、越南和埃塞俄比亚餐厅。尽管很多元，但这儿的大多数居民还是白人。夜晚走在附近是相对安全的。住宅区因精彩夜生活而闻名，这里是历史悠久的剧院和酒吧的聚集地。许多知名人士会来这儿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演出。
我找到公寓大楼，把车平行停在别人车旁。我再也不想给芝加哥市捐赠额外的美分去停车了。我和假小子似的女警一起走进楼内，乘电梯来到单元房外。门上了锁，无人应答。这并不奇怪。因此我们请求房东让我们进去。房东是一位老太太，她跛着脚走到我们身边，拒绝出借钥匙。“现在你谁都没办法相信。”她说。她告诉我这栋单元房被出租给了一名叫塞莱斯特·曼弗雷多的女子。她得查查她的档案。她对这名女子没什么了解，只要她能按时付房租就好。
“不过当然，这间公寓可能是转租给别人了。”
“我们要怎么知道它是否被转租呢？”我问。
老太太耸耸肩：“我们没办法知道。租客被允许转租自己的单元房，不然就得付违约金。”
“没有相关文件吗？”就好像医生不签字就没法从药店买速达菲 (1)。
“这我没法管。租客只需要支付房租。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过错。”
我拿过她手里的钥匙，开门进去。房东挤进屋里，站在女警和我身边。我不得不反复要求她别碰任何东西。
我无法肯定最初是什么震惊了我：打翻在地的灯，大白天灯泡还亮着，女士手提袋里的东西在地板上散落一地。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在公寓内走着。厨房工作台上堆着一沓信件，下面压着一本过期的图书馆借书。我检查了一下收件人地址，每一封都是寄到市内的邮政信箱给一个叫迈克尔·柯林斯的人。女警戴上橡胶手套，朝手提袋走去。她检查了一下手提袋，找出一个钱包。里面有一张驾照。“是米娅·丹尼特的。”她大声说，尽管理所当然我们两个都知道肯定是这样。
“我要电话录音。”我说，“还要收集指纹。我们需要彻底搜查一下这栋大楼，每间单元房都要查。这里有安全监控摄像头吗？”我问房东。她回答说有。“我需要你提供十月一日以后的所有记录。”
我检查了墙面，是混凝土的。房间里如果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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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种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