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王纪上

列王纪上

一1~53

所罗门与亚多尼雅争位得胜

一3~4亚比煞的地位 大卫没有与亚比煞亲近一语,证明她没有正式成为禁宫的一分子。她虽然非妻也非妾,作为王最后一位伴侣却使她的身份,暧昧到后来被卷入权力斗争中的地步(见二13~21的注释)。

一3书念 书念(今名索伦)位于以萨迦境内(书十九18),拿撒勒东南七英里之处。公元前15世纪图特摩斯三世攻取城市的名单,和公元前14世纪的亚马拿书函,都提及过这个地方。

一5~6以色列之长子继承权 在古代近东,长子继承未必一定是通例。很多文献都清楚表示子女是平分产业。至于统治权的继承,兄弟在某些文化中还比儿子优先。其他文化则由君王指定继承人,有时更需臣民的同意。在以色列文化中,长子一般来说是有某些特权,但产业和职位都不一定是必由长子所得。有关古代近东文化中长子的继承权利,可参看申命记二十一15~17的注释。

一5五十人在他前头奔走 政治地位高的人,经常都会乘坐马车,携同一大群徒步传令兵作为扈从,以标榜自己的权柄(参见:撒下十五1的注释)。按照萨尔贡二世等亚述君王的年表,摆阵作战时五十人构成一个战斗单位。

一7~8军队和祭司的拥护 在乌加里特《凯雷特史诗》中,王子雅西布(Yassib)辩称老弱的凯雷特王已经无法负起君王的职务,因此必须逊位给继承人。大卫之子亦同样各自谋取有利的地位,来接替年迈父亲的王位。他们的做法是向国中手握实权之团体——军事领袖和祭司社群——寻求支持。缺乏这两个团体之一的支持,便无法坐稳国位(依次见:王上十六15~18;王下十一)。朝代没有更替,所以不必重新请求各支派宗族的支持。拿单和拔示巴力倡摄政(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君主政体中颇为普遍),没有强行逼使大卫退位,如此便为所罗门赚取了王位。

一9、19献祭 所献的大概是最通用的两个祭礼:燔祭和平安祭(和合本:“宰(牛羊)”)。前者经常与祈求有关,后者则在节日喜庆时,提供在主面前进行团体性的筵席的机会。这是为君王登基而献的祭,采取押沙龙的模式,一方面祈求神的祝福,另一方面预备亚多尼雅与出席者设立联盟的筵席。马里文献和亚马拿书函的例证,显示这种立约筵席是缔结条约和联盟的步骤之一。

一9隐罗结 隐罗结泉位于汲沦溪谷的基训泉的南面,相距只有六百五十码左右(见一33的注释),距离大卫的王宫只有半英里。典礼在此举行的理由,大概是因为这泉坐落在便雅悯和犹大属地的交界(两支派相信都可以在此取水)。亚多尼雅便可以说他的支持者就是当初拥立大卫的支派联盟。约押和亚比亚他的支持亦可以作为这传统因素的代表。琐希列磐石有时译作蛇石,大概是指某个形状特殊,并与某些礼仪传统有关的岩石。

一21王位竞争对手的待遇 新王得势时铲除所有王位的竞争对手,在美索不达米亚文献中有极广泛的先例。这一类的整肃行动,后来更成为对政敌或背叛先王之人作出报复的机会。要明白拔示巴为何担心自己和儿子所罗门有性命危险,可以参看亚述王西拿基立于公元前681年被二子所弒的史事。他虽已指定将王位传给儿子以撒哈顿,内战依然爆发,军队分裂。以撒哈顿最后终于夺取政权,处死谋杀父王的犯人。王位交接时布满阴谋在古代近东并不罕见。大卫儿子之间亦曾发生流血的争执(撒下十三~十五),大卫驾崩后新王的竞争对手可能会全体遭受整肃。以撒哈顿解决继承人问题的方法,是要盟友签署合约,支持他分别立为亚述王和巴比伦王的儿子。

一33王的骡子 在王国时代初期,君王的正当坐骑是骡子(见:撒下十八9的注释)。马里书函记载这习惯的一个先例。该信劝诫基姆利里姆王说,用骡不是用马拖拉的车子比较合乎君王的体统。也有可能以色列要到后期,马匹的使用才开始普及。这时代的骡子比马昂贵两倍至三倍,是进口货,并且当然不能生育。

从雅博河东望右边的玛哈念

一33基训 这水泉如今名叫西蒂马尔扬泉('En Sitti Maryam),位于汲沦溪谷,大卫的耶路撒冷东麓之下(参见:撒下五8的注释)。亚多尼雅的支持者是传统的支派组织,所罗门的根据地则似乎是王城耶路撒冷本身。因此作为耶路撒冷水源的基训泉,是举行这典礼的适当地点。

一34受祭司或先知膏立 这一点的模式是先知膏立将要作王的人(见:撒上十六1),表示神认可他的统治。古代近东的祭司经常在政治上扮演重要角色,但古代近东的先知却从来没有成为立王者的记录。在这个王位首度世袭的场面中,祭司、先知同时参与盛典是合理的。如此神(透过先知)以及服务百姓与耶和华的宗教社群(特别是耶路撒冷圣所),都公认王有统治之权。

一38基利提人和比利提人 有关这些雇佣兵(大概是克里特岛或其他海上民族的后代)的讨论,可参看撒母耳记下十五18的注释。他们是唯独向君王负责和效忠的禁卫军。雇佣兵通常受过严格训练,埃及、美索不达米亚、罗马的史料都曾提及他们。

一41城中的响声 隐罗结距离城的南墙虽然只有二百五十码,海拔高度却低了很多(接近现代西珥万村底部西南角之处)。城内和基训泉的活动,都无法从这角度看见。但喧嚷的声音却很容易传到山谷的彼方。

一49亚多尼雅宾客四散 亚多尼雅的宾客显然有心强行提出继位的问题,但却没有触发内城的胆量。他们更无意作为这个如今无疑会被冠以逆贼之名者的盟友。所罗门很明显已经得到王和耶路撒冷当权者的拥护,亚多尼雅已经注定要失败。

一50抓住祭坛的角 亚多尼雅抓住祭坛的角(见:出二十一13~14)是要求圣地的庇护。考古学家在别是巴等地挖掘到有角祭坛的例证(见:二28的注释)。然而只有误杀人者才有资格得到庇护,亚多尼雅的“罪行”是僭夺君王统治之权。祭坛可能因为与圣洁空间和神明有密切关系(见:出二十七1~8),可以给面临刑罚的人,用来宣誓表明无辜(可见于汉谟拉比法典)。

二1~11

大卫给所罗门的指示

二1~11君王临终的指示 好几篇埃及的智慧文学,都是采取新即位的王领受上一任君王教训的格式;其中最有名的是《梅里卡雷的教诲》(约公元前2100年)。梅里卡雷的父亲给他的忠告和本段一样,也是指导他如何处理某些情况,以求保证统治得以公正无忧。新王的责任是以智慧处理有造反倾向之人。连叛逆的种类与大卫出主意要所罗门对付的人,也有相似之处。

二5约押的罪行 押尼珥(见:撒下三29的注释)和亚玛撒(见:撒下二十9的注释),都是约押违背大卫旨意所铲除的军政竞争对手。两个事件都令大卫在政治上陷入窘境,不得不公开谴责约押。有鉴于约押以往对付政敌的手段,他的罪行必须处罚,国家才能得到稳定。

二5血染腰带鞋子 本节用来形容腰带和鞋子的字眼,从来没有清楚是描述军装的例证(见:撒下十八11的注释)。其意思可能是染血的衣物证明约押不是在战场上杀死他们。

传说中的大卫皇陵

二7与王同席吃饭 与王同席或吃王仓粮食的就是王的食客或他选择供养的人。他们受了俸禄,就必须表示效忠(可见于列出贵族和官吏所得之粮食供应的马里及巴比伦行政档案)。受这种供养的人一般是政府官员或有战功的勇士。这些人很多都已经是王家的一分子,或将要与王室联姻的人(见:撒上十七25的注释)。

二8玛哈念 除了作为扫罗之子的行政中心以外,此地也是大卫逃避押沙龙时设立大本营的地方(撒下十七24的注释)。史籍记载法老舍顺克在所罗门儿子在位时入侵,摧毁了这地方。玛哈念虽然很明显是在外约旦地区,确实位置却是不明。今日最普遍的看法,是认为它是雅博河北岸的达哈布加尔比遗址。这遗址未有挖掘勘测活动,但表层勘测证实在这时期有人在此定居。

二8示每的罪行 请参看:撒母耳记下十六11的注释。

二10王陵 耶路撒冷的卫楼是大卫所攻取,因此是他的私有土地,宜于用作他和后世君王的陵墓。乌加里特王宫范围之内的竖井陵墓,表示王族有此惯例。犹大沿海地区的考古调查显示,铁器时代初期(公元前1200~前1000年)和铁器时代第二期(公元前1000~前600年)的坟墓似乎主要是墓穴或长方形的墓室,有些更设有前院和停放尸体的石台。我们只能臆测陪葬物件的质素和数量,因为至今仍未发现王国时代任何陵寝的痕迹。但根据迈锡尼、埃及、乌加里特的王陵,这些坟墓应该有与死者地位相称的财宝。今日锡安山上对游客称为大卫坟墓的地方,只是晚期的传统而已。第一圣殿时代唯一设有墓碑的坟墓,是在现代隔着汲沦溪谷与大卫之耶路撒冷遥遥相对的西珥万村内。这些坟墓不及(葬在大卫城内的)大卫古远,并且也不是王族的坟墓。

二11年代小注 和典型的古代近东年表一样,每一位以色列和犹大君王之记载的结语,都提到他在位的年数,有时更提及其他的当代君王。四十虽然很多时候是大约的数字,在此的精确分目却证明大卫真的在位四十年。大卫应该是公元前1010年至公元前970年在位。

二12~46

所罗门身登大位

二19王母的座位 古代世界有三种王后。现代人最熟悉的一种是君王的正妻(如:以斯帖王后)。君王的伴偶有时不过是点缀品,但在某些情况下(例如公元前第二千年纪的赫人)却是王的代表,手握大权(见耶洗别在亚哈宫廷中的角色)。第二种王后是君王驾崩后,自登宝座摄政的妻子或母后(如:犹大的亚他利雅、埃及的哈苏雪〔Hatshepsut〕)。第三种是儿子继亡夫为王之后,依然能够左右他政治决策的太后(如:亚述的桑穆拉玛特〔Sammuramat〕、犹太的玛迦,见:王上十五13的注释)。本节所述的拔示巴正扮演了这种角色。至于太后在司法、经济、社会事务上所行使的影响力有多大,则视乎个人的性格而定。犹大列王几乎每一位的母亲都名列圣经(以色列诸王则否),显出贯彻整个大卫王朝,太后的角色都很重要。

二13~21亚多尼雅的请求 支持君王的关系网主要来自有权势的宗室和家族。娶妻立妾是在各处地方拉拢支持的方法。富商、军事领袖,甚至祭司家族,都能提供支持。由于王族的婚姻是君王权力的反映,在国家名义上代表政治和经济的联盟,因此在王位交替时,新王有必要接管旧王的禁宫,使条约责任不致断绝。因此有继位资格的人,有时会将上一任君主的禁宫据为己有,从而夺取其权柄。故此,任何染指禁宫女子的尝试,都被视作叛逆或僭权。按照西拿基立的年表,禁宫被另一位君主所得,是屈服和退位的表示。亚比煞若是从未正式成为禁宫的一分子,其身份便比较暧昧,亚多尼雅的请求亦不算是公然觊觎大位。然而亚多尼雅想要得到大卫最后一位伴侣,可能是谋夺王权的一步。所罗门无疑是选择如此诠释他作出这请求的用意。

二26亚比亚他被黜归回亚拿突 铁器时代第一期的村镇亚拿突,位于耶路撒冷东北约三英里的拉斯卡鲁贝。村址在波斯时代稍往北迁到(现代之)亚拿塔村。亚比亚他和他家族显然继续在这地区拥有地业(留意在耶一1,三十二7~9中,耶利米和亚拿突、哈拿篾田的关系)。所罗门整肃亚多尼雅支持者的行动之一,是要亚比亚他辞去大祭司的职位,把他贬逐“回乡”。亚比亚他曾经在大卫手下忠心担任祭司和求问神的职务,所罗门不愿处死他和他祭司家族的原因是不难理解的(见:撒上二十三9~12)。

二28祭坛的角 请参看:列王纪上一50的注释。迦南的遗址和塞浦路斯的挖掘也找到了有角祭坛的例证。坛角的用处可能是捆绑祭牲或支撑烧香的碗。约押抓住坛角,不能使他得到庇护。原因是他背叛所罗门,和私自谋杀押尼珥和亚玛撒。第31~33节“流人血之罪”的指控和咒诅,是表明大卫家清白,兼且谴责约押家的誓言。兰塞四世年间,即公元前12世纪的埃及法律文献,训示官员不得未经许可,便向人施以刑罚。文献说:“他们一切所行的,〔应当〕降在他们自己的头上。”

二34葬在旷野他自己的坟墓里 约押很可能葬在伯利恒附近的家坟中(按照撒下二32,他弟弟亚撒黑在此埋葬)。本节用字所指的是空旷的牧原,不是沙漠,吻合犹大山地的地势。

二36~37示每遭软禁 根据示每昔日咒诅大卫的作为(撒下十六11),和大卫临终的训谕(王上二8~9),所罗门将他软禁──即囚犯自行保证不步出既定界限。他们显然担心示每若从耶路撒冷北行,会有挑衅便雅悯人反叛所罗门的可能。参较乌尔纳木和汉谟拉比等法典对奴隶行动的限制,示每可能丧失了部分公民权。按照《梅里卡雷的教诲》(见二1~11的注释),有作乱前科但现时不牵入叛乱的人,必须放逐。

二37汲沦溪 以汲沦溪为示每的北界,清楚显示他不得与便雅悯族的人往来——按照撒母耳记下二十章,他们曾经参与示巴之乱。汲沦干河位于俄斐勒东邻,分隔耶路撒冷和橄榄山。

二39地理概况 非利士城市迦特虽然未能肯定考证,学者大致同意它就是以革伦/米克纳遗址以南五英里的萨非遗址。大卫和亚吉的关系和他从此招募雇佣兵(撒下十五18~23),反映迦特至少在条约上,是处于以色列势力范围之内。示每到此寻觅两名奴隶,表示他已经走到耶路撒冷西面颇远的地方,直达萨非拉一带,很明显已经走出了软禁范围之外。

三1~3

所罗门简述

三1法老的身份 圣经作者选择不提这位法老的名字,但他最有可能是西阿蒙(Siamun)──国势较弱之第二十一王朝,倒数第二位的统治者。这位法老需要应付底比斯祭司的内忧,无法攻打非利士和以色列,因此选择透过和亲与所罗门结盟。其用意大概是削弱非利士地南面沿海的非利士人(约公元前960年)。

从北面望萨非遗址的白色峭壁

三1和亲结盟 王族以婚姻为外交工具,借条约和家庭关系,与地方性首领和外国君王结合为一的政策,在古代近东有悠久的历史(见十一1的注释)。所罗门得到法老女儿的事实,证明当时他的势力比埃及的君主为大。她的妆奁包括将基色转让给所罗门,使以色列王可以得到能够俯瞰萨非拉北部,又能把守沿海地区和耶路撒冷附近山地主要通道的战略性据点。

三2~3在邱坛献祭 按照圣经的记载,耶路撒冷圣殿建造之前,献祭和宗教礼仪都在地方性的神庙或邱坛举行。这些地方是特别为此建设,大部分是可以进入的处所,祭仪活动在其中举行(见:撒上九12~13的注释)。其中很多都可能是都市的设施,但这并不表示不能建于城外的山冈(王下十七9~11)。邱坛的实际形貌及陈设已不可考,但大量文献把它描述为献祭的所在,显示有些可能颇具规模。最后王国和耶路撒冷的祭司组织试图取缔邱坛,原因是他们希望强调所罗门的圣殿,是“耶和华所选择的”地方。

三4~15

所罗门的梦

有关本段的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第一章的注释。

三16~28

所罗门智慧的例证

三16娼妓 卖淫虽被律法所禁(利十九29;申二十三18),以色列却容许其存在。实际上好几个记载都以妓女为女主角(书二的喇合,创三十八的他玛)。她们的社会地位虽则肯定很低,却很可能是喇合故事中不可或缺的关键;好几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在此发生。

所罗门愿意审理这两个妓女的案件,正与他“公正君王”的形像相符(弥补大卫司法方面的缺失——撒下十五2~4)。本段亦与美索不达米亚诸法典对娼妓所提供的法律保障相符(里皮特伊施塔和中亚述法典)。

三16~28君王审判时的智慧 所罗门的智慧借着他能够明辨公理而彰显,这是他作为“公正君王”的特色。古代近东几乎每个以关心国家安乐,爱顾最小国民之统治者身份登基的君王,都自称有此特征(参看汉谟拉比法典引言,神明在此把“使公正在国中兴旺”的托付交给他)。认为君王必有智慧的例证,包括埃及《善辩农夫的故事》(公元前20~前18世纪),和公元前11世纪埃及祭司温纳蒙上诉比布鲁斯君主,求他解决他案件的事迹。

四1~33

所罗门的行政机关

四7行政区域系统 所罗门改组王国,以求一统君王的权柄,着手削弱地方观念和支派观念。征服迦南后,定居时代开始时所分定的支派区域,对大卫王朝足以构成危害。示巴领导下的北方支派已经尝试过脱离联合王国(撒下二十1~2)。若是重新划分政治区域,各支派和新得之迦南城市人口就会互相混杂,如此国王便能预防政治上的问题。如此改组又便于筹措资金,有助于全国性工程(见:王上九15~19)、国防、国际性企业(王上九26~28)的发展。由于每个区域都要每年一个月负责王室的开支,定期的赋税制度(在宗教性的十一奉献之外)便可设立,进一步削弱地方性的自治,加强中央政府的权力。

四7王室的开支 王家包括王的直系亲属、大臣和属下官吏(见:王上四1~6的名单)。因此,管理以色列行政区域的十二个官吏(见:王上四8~19的名单),所资助的就是所罗门的政府。他们的责任包括经营本区的自然和人力资源,以求确保这些地方性资源,能够更加有效地使国家得益。指派地方官向中央政府提供服务,也是赋税的一种。乌加里特、马里、巴比伦的行政档案显示王室对于地方总督,有什么要求。这些文件列出了必须缴纳之原料和加工货品的定额。上一年供应的物品数量,有时亦一并列出。

四8~19地理概况 乌加里特和阿拉拉赫的行政档案中,也有类似本段的文学形式。经文对于所罗门王国各省的描述并不详细,因此无法确定各省的疆界。每区的官吏显然都有一个或多个的行政中心,例如便亚比拿达的首府在多珥,巴拿则在他纳和米吉多。有些区域显然包含了原有的支派属地,但原本在中央高地的地业,加利利东部的拿弗他利,和加利利西面山坡的亚设。但其中最特出之处,则是所包括原属迦南人和非利士人的土地:埃及《温纳蒙日记》(公元前11世纪)中提到过的海上民族港口多珥,和沙仑平原上的迦南城市希弗(书十二17)。名单到最后才提到犹大支派(20节),表示他们与大卫家的关系,可能使其行政和财政措施,与其他区域有别。

四21所罗门王国的版图 将所罗门的王国形容为从东方的大河(指幼发拉底河在埃玛尔地区转北的部分)起,直达埃及边界的阿里什干河为止的用意,是表现所罗门统治地区的广大,显出它与申命记第一章和约书亚记第一章盟约的应许之地相符。从阿卡德王萨尔贡年间(公元前第三千年纪),直至后期的亚述统治者为止的美索不达米亚年表,都陈述了他们王国的范围。这些记载通常反映了君王在固有土地以外的征战,或延伸经济霸权,向邻邦和行商索要贡品和关税的功绩。其实所谓“控制”或“疆界”是有好几个程度的。经文虽无详述所罗门在不同的地区行使多少的控制权,但几个不同的关系仍是可以看出来的。除了从但到别是巴的传统领土外,所罗门尚有行省(征服的国家,如:摩押、以东、亚扪),藩属(朝贡,但仍归本国人统治,如:哈马、琐巴、非利士),和盟友(条约伙伴如:埃及和推罗)。

四22日用的食物 每日供奉给所罗门宫廷之五谷和肉食的数量,与其他和埃及法老同等的君主相若。本节所用的埃及语借词(“歌珥”等于“贺梅珥”等于“六点三蒲式耳”),显示这句话的格式,可能是模仿埃及、迦南,或非利士诸国的官方记录。留意所列的食物全部都可在粮仓囤放,或在草场或围栏畜牧,直到食用之时为止。时鲜食品他们也吃,但(除油以外)却不会记明数目重量,在马里文献食物分配明细账一类的行政文件中出现。后者详细记录分配给奴隶、官员、到访要人之食物的确实数量。

四25自己的葡萄树和无花果树 这是一句经常出现在历史年表和不少先知书中的成语,象征以色列安乐繁荣。当神震怒之时,相反的事便会发生。葡萄树和无花果树与和平一同毁灭。这个习用语所指的,是使人有余暇享受人生的安全和中等富裕环境。葡萄树和无花果树能够遮荫和结果,享受这些树木表示有远景展望,因为两者都要一定的年数才开始有出产。

四26车马 战车每辆一般需马三匹,两匹拖拉,一匹后备。三匹马照例同厩,是以一万二千匹马(和合本:“马兵”),四千马厩(和合本:“套车的马四万”),正合比例。这数目表示战车可以多至四千辆(但有些马匹可能供骑兵使用)。然而按照列王纪上十26,所罗门战车共有一千四百辆。这战车数目虽大,却及不上西方列王公元前853年于夸夸(Qarqar)之役迎击亚述时,亚哈所派遣的二千辆战车(见二十二1的注释)。公元前13世纪时,赫人及其盟邦集结了二千五百辆战车,在加低斯之役中迎战兰塞二世。

四30东方人的智慧 智慧在古代近东是历史悠久的传统。埃及哲人卜塔霍特普(公元前2450年)、阿蒙涅莫普(约公元前1100年)和亚述名臣阿希喀尔(约公元前700年)等人的箴言,部分与圣经的箴言书相呼应。此外较长篇的智慧书卷如:约伯记、传道书等,无论格式还是内容,都类似埃及《自杀论辩》(Dispute over Suicide;约公元前2100年),和巴比伦《有关人生苦难的对话》(Dialogue about Human Misery;约公元前1000年)。即使是比较经典的史诗如:《吉尔伽美什史诗》和《伊施塔下阴间》,也包含了智慧文学的成分,探讨人类必死和对个人成就之关注等问题。这是极为浩瀚的文学和传统,所罗门的智慧超过这些先哲,是绝不简单的话。

四31以探、希幔、甲各、达大 这些著名的智慧人在族谱之中,和犹大、他玛的儿子谢拉(创三十八30)也有关联。玛曷(在希伯来语中,是“舞者”之意)可能表示他们的角色是乐师,这职业与崇拜和智慧演出都有关系。以探和希幔虽不列入利未人的行列,由于名字都在诗篇标题中出现(诗八十八,八十九),可能也是圣殿正式崇拜的一部分。

四32箴言三千句 这些“箴言”(原文mashal,正是箴言书在希伯来原文圣经的名称)是古代近东的一种体裁,其特色是以简短精练的句子,表达实用而普及的价值观念。三千是大约的数字,所形容的是他所讲述之箴言的数量,不是所撰作的数量。智慧古今皆然,往往是研究和搜集资料的结果,不是想象力的反映。

四32诗歌一千零五首 古人不时使用某数加一的递增,或约整数加一或加一个数位的方式(见:箴六16;摩一3),来表达“更多”的概念。但本节的“五”字却甚少如此使用。人所共知的《一千零一夜》(Arabian Nights),是这种近东表现方式的另一个例证。公元前2000年左右乌尔王舒尔吉亦有文名。在赞美自己的诗歌中,他自夸所受的教育和文学技巧,并且自称是首席御用乐师。

四33植物界 古代有关植物的智慧与今日植物学家所研究的不同。口头传讲的草学知识是他们的课题之一,除了药物功用以外,工业(染料)和食用价值也在他们兴趣范围之内。其他文化更会包括不同药草的法术功能。植物智慧的另一个专题是农务──即农夫对种子、种植、培植、施肥、收获的知识。但由于本节是在讨论箴言、诗歌时,谈到所罗门的智慧以树木为对象,这智慧的表达方式比较可能是在使用树木的比喻,或含有智慧教训的寓言。讲述这种比喻必须深切认识树木和灌木的特性,旧约(士九8~15)和古代近东(如:垂丝柳和棕树的苏美尔寓言)都有其例证。

四33动物界 新国际本虽然使用“形容”、“教授”等动词,希伯来原文只说他“谈及”(和合本:“讲论”)动植物。上节已经提过,他凭着对物性的深切认识讲述故事──有关动物的比喻和寓言,目的是教授智慧。伊索并不是第一个使用这种文体的作者。

在所罗门之前一千多年,苏美尔人已经将动物用在辩论和寓言之中了。“蛇与鹰”是现存亚述寓言中最有名的一个。此外,古埃及(如:《阿蒙涅莫普的教训》)和美索不达米亚(如:公元前第一千年纪亚兰文的《阿希喀尔的教训》)的智慧言语,也充斥着有关动植物的类比和比喻。

五1~六38

兴建圣殿

有关前五章的进一步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二1~18的注释。

五1以色列和推罗的关系 推罗位于腓尼基海岸,西顿以南二十五英里,离岸半英里的一个小岛之上。当地的腓尼基居民控制了整个地中海的航海贸易,故此十分繁荣。埃及温纳蒙的记载(约公元前1080年),证实他们是独立国家。塞浦路斯的考古文化层和后期北非海岸的迦太基,都找到受他们影响的痕迹。但过分注重贸易和缺乏充足农田,却逼使他们与邻邦建立关系。后者对于腓尼基商船所带来的货物甚感兴趣,愿以五谷或其他自然资源交换。所罗门并吞了非利士地区,因而成为希兰的良好贸易伙伴,不断为腓尼基的建筑营造业提供收入。

五1希兰 按照犹太史家约瑟夫的纪年,学者一般认为推罗王希兰一世(腓尼基语作“阿希兰”,亚述文献作“希隆穆”)是于公元前969年至公元前936年在位。约瑟夫宣称拥有广泛的推罗历史记录,亦提供了很多希兰年间的历史资料。然而按这日期,大卫和希兰却没有重叠的时候,故此很是可疑;约瑟夫时代的推算方法可能有问题。现有的古代近东史料并无这位希兰的资料,但后来以他为名的希兰二世却十分有名。他的名字也很常见。大约在同一时代,邻邦比布鲁斯王阿希兰的名字,也出现在其石棺之上。

五3在他脚下 亚述王图库尔提宁努尔塔一世(公元前13世纪)“把脚踏在”被击败之君王,和(象征式地)被征服之地的“颈项上”,表明这一切都成为他的脚凳。公元前15世纪一个古墓壁画鲜明地描绘了这一点。图特摩斯四世脚踏盒子,坐在母亲(?)膝上;盒中是成堆的仇敌。进一步资料,可参看诗篇一○八13的注释。

五17石矿 山地的石灰岩开采出来,是为耶路撒冷圣殿之用。他们只是将石头从山崖中凿出来。至于加工打磨的精整过程,则是腓尼基巧匠的工作(见:王上七10)。

六1年代小注 这个有关所罗门兴建圣殿的年代小注,是出埃及和征服日期论战的核心(见:有关出埃及日期的附论,91页)。大部分学者都认为所罗门圣殿的奉献日期是公元前966年。这日期加上480年,就表示离开埃及的年份是公元前1446年。鉴于考古学上的难题,和公元前15世纪埃及对叙利亚─巴勒斯坦的控制,这日期受到质疑。以致不少学者如今视“四百八十”(四十乘十二)为某种规格化的数字,象征十二士师或十二代,每人或每代四十年(典型的约整数)。按照希兰一世的年代,和腓尼基人在迦太基成立殖民地的年代,圣殿兴建最可能发生在公元前967年至公元前957年之间。这小注所用的,是腓尼基人的典型措辞。

六1西弗月 这是迦南和以色列历法中的二月,相当于公历4月和5月之间。本节指明西弗月就是二月,可能表示这月份以色列人也不熟悉,而是针对较广泛之非以色列对象所用的官方称号。

六4严谨的窗棂 由于希伯来原文所用的建筑用语是专门的术语,其确实意义已不可考。有人提出所建造的是外面窄,里面宽的窗户(见:结四十16〔英译〕);所指的亦有可能是有格子(棂)的窗户(和合本)。然而美索不达米亚的庙宇没有窗户,却是所罗门圣殿不见天日的反证(见:王上八12)。达拉泉('Ain Dara)的庙宇则在石上刻了假窗,有窗棂设计。

六5六个厢房 由于本节一般译作“旁屋”或“翼”的希伯来用语含义不明,圣殿建筑的这个部分亦随之隐晦。这些地方可能是圣殿最初建成的部分,初时用作储物,后来随着圣殿的增大亦向上扩展。它本来的用意是否作为永久建筑或扶墙已不可考,建筑材料亦不能肯定。同时代建于达拉泉的庙宇之大堂两旁筑有高身的走廊,本节所述的,可能正是这种走廊。

六6壁阶 随着高度的递增,靠着圣殿外墙的厢房亦逐渐偏置。对于这个建筑设计,胡罗维茨(V.Hurowitz)有两个诠释:(一)圣殿外貌仿佛“香柏木箱”(香柏梁木是平放在墙壁上部厚度减薄形成的壁阶之上);(二)“倒塔”外形,圣殿外貌看来越高越宽。

六7所用工具 建殿场地不动铁器,但却显然在石矿使用,可见避免在建筑圣坛或圣屋时使用铁器的禁忌(见:申二十七5;书八31),严格程度及不上从前。描述古地亚为他神建庙的早期苏美尔记述,说他坚持建筑庙宇时附近一带不可听到噪音。石匠用大型的尖嘴锄(重三十至三十五磅)采石,再用小型的锄头(重十二至十五磅)加工。出土的工具皆有木柄,铁头形状则各有不同。铁头的大锤和长型两柄的锯子,亦出现于亚述浮雕之中。

六14~35 请参看:历代志下三章的注释。六36凿成的石头三层 内院墙壁每三行石头平放一块香柏木板(在已知的例证中,板厚约为四英寸)的设计,大概是缓冲地震的设计。这些木板亦能抵消石块大小和平滑程度略有不同的问题。乌加里特、全安纳托利亚及克里特岛诺索斯(Knossos)的一个宫殿,和其他迈锡尼文化的遗址,都可找到这风格的例证。它在被掳归回后的第二圣殿的应用,则可见于以斯拉记六4。

六38布勒月 本节所用的是迦南历法的名字,以及月份的古名(yerah4,意即“月亮”)。布勒在腓尼基碑文中,也是月份的名称。这字的意思是“湿气”,指地中海气候秋天的雨季。它是第八个月,相等于公历的10月至11月。

七1~12

兴建宫殿

七1~12王宫的大小和建筑 所罗门王宫复合建筑和古代近东其他地方(如:马里、尼尼微、巴比伦、书珊)的禁城一样,占地都有几英亩。宫殿本身比圣殿为大,兼有行政部门、法院、军械库的功用。本段所述的建筑物之中,“黎巴嫩林宫”的描述最是详细(长一百五十英尺,宽七十五英尺,高四十五英尺),四十五根香柏木栋梁分三行排列,使王宫看来仿佛“树林”。房屋整体的设计类似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比特希兰尼”式王宫(见:撒下五11的注释)。中央会议厅(长七十五英尺,宽四十五英尺)三面设有厢房。厢房楼高三层,中厅则是开放式的,上面是平形的天花板。两旁和前后都有门户,阳光从楼上房间的窗户进入,间接照亮听政室和主厅。圣经并没有详细形容另外两座王宫(8节)。这些王宫的功用是作为住所,因此没有必要好像公共建筑那样建筑得富丽堂皇,来维护王国的威望。

七9石块的加工 王宫所用的石头需要切成特定的大小和形状,以求符合“丁砖顺砖”的形式。再用香柏木梁加强其稳定性。软石灰岩必须在犹大山地的峭壁锯出来(接触空气后自会硬化),所提供的加工石块(琢石石工)远比锤打凿刻的精美,可以砌得更加紧密。

七10石块的大小 巨大的基石的长度约在十二至十五英尺之间,重以吨计。希律王在耶路撒冷兴建圣殿的基石平台所用的石块更加巨大(其中一块长度超过四十英尺,重约一百吨)。可见在大型建筑中,这些石块并无反常之处。

七15~22独立式柱子 这两支空心的铜柱高三十四英尺(连柱头),直径几达五英尺。史籍对亚述城市卡尔图库尔提宁努尔塔(Kar-Tukulti-Ninurta)庙宇柱子的形容,亦同样包括长度、圆周和上端所冠之柱头的设计。特别值得留意之进一步资料,是其上刻有铭文。由于这是出入口的特色,这些柱子可能视作门柱。雅斤和波阿斯可能各是柱上铭文的首字,后来才被视作柱名。石榴和莲花(和合本、NIV:“百合花”)都经常用作建筑物的装饰。

七23~51 请参看历代志下四章的注释。

八1~66

圣殿奉献

八2以他念月 这个秋季的月份(当等于公历9月至10月)是雨季的一部分,住棚节在这月举行(见:出二十三16b;申十六13~17的注释)。圣殿在七月奉献(王上六38指出竣工日期是在八月),可能表示竣工之后有一年的庆典,或奉献典礼延后几乎一年,以求在收获节期举行。

八14~66 请参看历代志下六章的注释。

九1~9

耶和华的回应

有关本段的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七章的注释。

九10~28

所罗门的事迹

九11加利利地的二十座城 由于加利利地的范围有好几个不同的定义(见:书二十7;赛九1),送给希兰的土地可能包括远及米吉多的部分西麓。此地最有可能是腓尼基和以色列之间的缓冲地带。按照历代志的记载,这些城市后来归还给所罗门(代下八2)。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的王室档案、条约、年表,都可以找到交换土地和城市的先例。例如亚述王西拿基立的年表,描述他把攻打希西家领土所夺取的城镇,转交给亚实突、以革伦、迦萨的非利士王。

来自米吉多的示撒石碑的残余部分

从东南面望毗努伊勒

在但城挖掘出的邱坛

九14一百二十他连得金子 在古代近东的度量衡系统中,他连得是最重的单位(相等于六十弥拿或三千舍客勒)。一百二十他连得大约等于四吨金子。有关金子数量的统计,可参看历代志上二十二14的注释。

九15~19建筑工程 所罗门利用徭役推行公共建设计划,以求强化以色列的统一,和阻吓埃及法老舍顺克的武装侵略。本段自北而南所列举的工程总目,在风格上类似摩押的米沙碑文和亚述的王室年表。这方案把耶路撒冷改头换面,扩展了它的居住面积和防御设施。并且又在战略性的商业军事中心如:夏琐、米吉多、基色,以及南部的边城巴拉和他玛(胡斯布泉〔'Ain Husb〕)等地,加强了国防能力。建筑形式的一致性(夹壁城墙、六室城门),容许考古学家在缺乏经外史料的情况下,证实许多个地点是这时代的建筑。这样大规模扩充整体建设所注入的资金,不但对地方经济很有助益,更能为可能存有敌意的迦南原住民提供更有建设性的工作。

九15米罗 大卫年间的耶路撒冷城在现代城墙的南面,只占据了南北山脊十英亩左右的地方。全长约一千五百英尺的山脊,顶部的宽度只有四百英尺左右。迦南人的耶路撒冷城建筑在一个人工的平台上面,由一系列的阶丘支撑。

考古学家在山脊的东北角上发现了一个“阶梯石构”,高度超过五十英尺,很可能就是撒母耳记下五7中耶布斯人卫楼(和合本:“保障”)的平台。大卫首先将它扩充为宫殿的地基。所罗门向北发展城市时又再度扩充,供他王宫和圣殿场地使用。大部分学者如今都接受新国际本的“支撑阶丘”(和合本:“米罗”),就是这些巨大建筑物地基的挡土墙(包括考古学家称为“阶梯石构”的部分)。除此以外,考古学家在城中再没有找到什么大卫和所罗门年间的文物。

九20~28 请参看历代志下八章的注释。

十1~13

示巴女王之访

有关本段的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九1~12的注释。

十14~29

所罗门的财富和荣华

有关本段的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九13~28的注释。

十一1~13

所罗门被妃嫔诱离正道

十一1~3和亲 古代近东到处都以婚姻为外交工具。例如公元前18世纪的马里王基姆利里姆,将几个女儿嫁入邻国以巩固联盟,缔结条约。同样,法老图特摩斯四世(公元前1425~前1412年)亦与米坦尼国王的女儿结婚,来表示友好关系,结束与这个幼发拉底河中游的王国之间的一连串战争。故此,古代统治者的婚姻往往是政治联盟的代表。想要与这统治者结盟或受他保护的村镇、城邦、部落、国家,都会将首领家族的女儿嫁给宗主或他儿子,来缔结条约。这是藩属效忠的表示,因为王朝的延续如今对他有了切身的关系。大卫登上以色列国位之前,亦结了好几次婚,以巩固自己的政治和经济地位。和扫罗女儿米甲的婚姻,使他成为王族的一分子。与亚比该结婚拉拢他和希伯仑地区的关系,娶耶斯列人亚希暖则是与米吉多、伯善一带的家族建立联系。这个亲族的关系网保证全国各地的长老议会中,都能够有拥护大卫的声音。

本节提到妃嫔数目庞大的用意,是在所罗门以及臣仆和邻邦的关系上反映出他的财富和权势。作者并没有谴责他的多妻行径──因为这是政治活动无可避免的一部分。他所谴责的是所罗门容许她们引诱他离弃耶和华。

十一2异族通婚的禁令 混合宗教是圣

经作者最关注的事务之一。以色列若要忠于耶和华,便不能受外来的影响。从这角度看,异族通婚和容许非以色列的母亲教养孩童只会削弱盟约的连结(见:申七3的注释)。

十一3王裔的妃子 本节分列地位较高的妻子和一般的妾(原文的“妻”、“妾”,和合本分别译作“妃”、“嫔”,下同)。乌加里特文献亦提供了禁宫有类似分类的例证。在阿尔哈巴(Arhalba)的宫中,子女有继位资格(如:库巴巴〔Kubaba〕)的妻子才算是真王族的女子,与地位较低的女子有别。

十一3嫔三百 禁宫兼具政治和满足性欲的功用。妻子(妃)是国际联盟系统的一部分,也是继位者的来源。妻子众多是权力的反映,也是防范女性不孕的措施。然而禁宫女子的社会地位不尽如一,来自较不重要家族的女子只可为妾(嫔),其子女不得继承王位。

十一5亚斯他录 她是迦南的丰饶女神,风暴之神巴力的伴偶,有关讨论可参看士师记二13的注释。乌加里特的《凯雷特史诗》和《巴力与阿娜特史诗》称之为亚他尔(Athtar)或阿施塔特,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宗教典籍则名叫伊施塔。腓尼基的推罗和西顿都把亚斯他录/阿施塔特奉为首席女神,并将其崇拜遍植地中海各处地方。在那些地方她被认同为希腊女神阿佛罗狄忒(Aphrodite) 。

十一5、7米勒公 亚扪人的神米勒公(即迦南的巴力),第7节称为摩洛。(有关迦南和腓尼基神祇摩洛与以孩童为祭的关系,见:利十八21的注释。)亚扪碑文和人名之中,都可以找到米勒公一名的例证。这名在本段中比摩洛合理,因为所列的是国神的名字。至于第7节的摩洛究竟是笔误还是同一名字的不同写法,却难以确定。

十一7基抹 摩押王米沙(约公元前830年)用十分近似耶和华的字眼,来形容这位神祇。基抹是一名国神,他惩罚自己子民的方法,是用容许他们当暗利在位时,被以色列所挟制(见:王下三)。他又要人发动解放的圣战(十分相似书六17~21的赫伦),并且和耶和华一样是摩押人的神圣战士(书十42)。除摩押以外,崇拜基抹的可能还有称他为卡米什的埃布拉人。此外,某个亚述文献指称他就是阴间神明匿甲,故此,他似乎是美索不达米亚诸神系统的一分子。

十一14~43

所罗门的政敌

十一14以东人哈达 以东在大卫制服邻邦的战役中,已经被大卫所征服(见:撒下八13~14)。大卫设立防营的用意,可能是维持对商道的控制和前往亚喀巴湾的通道。如今大概因为得到埃及的勉强支持(见22节的注释),新一代的以东领袖对以色列的控制构成了威胁。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当时的以东已经成为一个国家。哈达比较可能是代表该区有势力的一个部落而已。他与所罗门作对的形式,可能只是袭击商队,而非独立战争。当代的经外史料,并没有提到这个人物。

十一15~16约押对以东的攻势 亚述记录也有这种全面性的灭族行动的例证,在拉吉发现的万人冢遗迹,亦可上溯到公元前701年西拿基立进攻犹大的战役。冢中一千五百具尸体中,有很多都是平民;反映围城之时的人口损耗,和杀灭要塞中大部分居民的手法。

十一17~18哈达的历程 哈达和耶罗波安一样,向埃及寻求政治庇护。他首先从以东向东南方逃亡,到达阿拉伯半岛北部的米甸,然后前往西奈半岛西北部的巴兰(大概是费兰绿洲;见:民十三3)。迂回的路线和崎岖的地势,有利于逃亡之人。

十一18法老的身份 第40节指明当时的法老名叫示撒,本节则不然。本节中的最有可能是第二十一王朝的法老,但身份已无进一步证据。由于哈达从儿时直到成人在埃及居住,几位法老都可能与他有过接触──奥索尔孔(Osorkon;公元前984~前978年)和西阿蒙(公元前978~前959年)都肯定包括在内。这时代的法老不论是谁都会欢迎巴勒斯坦和外约旦的流亡政客,面对日益强大的所罗门和希兰,他们需要维持力量均势。

十一18哈达之流亡 古代近东政界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政治上的异见人士和流亡的王族,会经常得到别国的收容(埃及、巴比伦、波斯,按照《辛努赫的故事》,甚至巴勒斯坦的蕞尔小国也会这样做)。互相竞争的君王以这些人为棋盘上的卒子,所争夺的是全区经济和政治的控制权。庇护人把住处供给流亡者,与他们缔结婚约,向他们提供一些金钱或军事上的援助,便放任他们尽量在对手边界生事。这是消耗对方资源,以备将来入侵的方法。

十一19答比匿 这字源自埃及语的t.hmt. nsw,可能是职衔而非人名。其意思大致与希伯来语的gebira(“母后”,和合本:“王后”)相当,这字在原文圣经接在“答比匿”后面(中文是在前面),作其注解。她的身份是“王之妻”,太子之母。

十一22法老挽留哈达 这位法老很可能是西阿蒙。若然,他就是与以色列结盟(见三1),并把女儿嫁给所罗门的那王。与大卫年间相比,此举代表政策上的转变。当时埃及窝藏与哈达同类的仇敌,以牵制以色列的扩张。哈达决意归回组织叛党与所罗门作对,使西阿蒙陷入极度尴尬的处境。

十一23利逊 这名与rozen一字同源,可能是王的尊号。虽有人提出希旬才是他的真名(见十五18),这看法却甚少支持的证据。他较有可能是希旬本人的父亲或祖父。这位亚兰人统治者哈大底谢的臣子显然逃脱了大卫的屠杀(撒下八3~8),并且做过一阵子山寨王。在所罗门当政的初期,他自立为大马士革的统治者,建立了一个王国(亚兰),在整个公元前10世纪至公元前9世纪,与以色列作对。

十一24琐巴王哈大底谢 有关大卫和外约旦北部及加利利西部亚兰诸国所发生的冲突,可参看撒母耳记下八3~8、十6的注释。琐巴位于大马士革北面(见:撒下八3的注释),大卫和所罗门扩张以色列领域之前,它是控制部分之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北部的几个亚兰王国之一。

十一24~25大马士革的亚兰 这是以叙利亚大马士革城为中心的小国(见:撒下八5~6)。它在以色列分裂为两国之后势力渐增,成为叙利亚─巴勒斯坦地区最具影响力的国家。亚述王撒缦以色三世年间的史料提到它是举足轻重的敌手,并且是一个国际联盟的首脑(公元前853年夸夸之役,见:二十二1的注释)。

十一26洗利达 耶罗波安的诞生地可考据为以法莲境内,示剑西南约十五英里的塞里达泉('Ain Seridah) 。

十一27米罗 有关米罗之建筑的用途,可参看九章15节的注释。

十一28耶罗波安的职位 耶罗波安是所罗门政府的地方官员,负责管理地区性的徭役,即“约瑟家”(以法莲/玛拿西)区域中,被政府征召担任短期服务(从事搬运、建筑)的人。由于本节没有用“服苦”一词,可以假定耶罗波安管理的是以色列人,不是奴隶。他的职位大概与马里文献中的rabi Amurrim“亚摩利人之首”相同。后者的职责包括率兵和管理地区性劳工,监督水坝和庙宇整修等建筑工程。

十一29亚希雅 示罗(见:撒上一3的注释)虽然在以利之时已经被毁,不能继续作为祭仪中心,但由于具有悠久的历史,它在宗教上依然有其传统地位。亚希雅来自北方可能没有特殊意义,然而他所扮演的,却是早期先知常有的立王者之角色。扫罗和大卫都是先知撒母耳所膏立的,示罗正是撒母耳受训之地。这先例在下世纪延续不止,北国每个主要王朝(耶罗波安、巴沙、暗利、耶户)的兴衰,都是按照先知的宣告成为事实。被指定为王的人有些甘愿等待时机成熟(如:耶罗波安),但先知的宣告有时亦会触发政变(如:耶户)。古代近东的祭司有时是政治要角,但古代近东其他文化却完全没有先知扮演立王者角色的例证。无论如何,初民普遍相信先知不但宣告神明的信息,更能借着宣告触发神明的行动。亚述王以撒哈顿给藩属的指示,规定任何人说出不合体统或批评的话,他们都必须举报。但被他特别指明必须举报的对象,却是先知、超脱式预言者和圆梦者。亚希雅此举实是导致耶罗波安身陷险境,却是不难想见的事(40节)。

十一30先知衣裳的分割 亚希雅撕裂的是一般的衣裳(见:申二十二26),不是代表他职位的服饰。这是惊人之举,因为衣服十分昂贵,大部分人只有一套可供替换。象征性动作成为先知传达信息最普遍的方法之一。这些动作有些是普通、正常的行为,但大部分都有反常的倾向(见:结四1的注释)。有动作附同的先知宣告,能使预言的实现和功效,有更强的迫切感。它和其他先民对法术世界的看法,也有一些相似之处。念咒施法时,也需要进行某些仪式性的行动,才能达到预期的目标。有关先知和法术关系的进一步资料,可参看列王纪下四34、五11的注释。

十一33亚斯他录、基抹、米勒公 有关这些迦南神祇的讨论,可参看列王纪上十一5、7的注释。

十一36耶路撒冷有灯光 永恒的火焰是持久和纪念的象征,同样,大卫的后代在耶路撒冷执政,也是神对大卫王朝应许的实据(撒下七8~16)。这字在乌加里特语和阿卡德语的类似用法,则与统治的永恒性和神明的临在有关。亚述王提革拉毗列色三世被形容为人类之光。一个古巴比伦的习用语,将家庭无后形容为火盆熄灭。

十一40示撒 示撒(史称舍顺克一世)原是定居于埃及三角洲地区(布巴斯提斯〔Bubastis〕)之利比亚一个大族的首领;他们在此定居,是几百年前(公元前12世纪)被征服的结果。他靠结婚成为第二十一王朝的法老家族的一分子。该王族死而无后,便继位为第二十二王朝的创始君王(约公元前945年)。把戚族置于要位,和建立更多的婚姻联盟,都是他赖以得位的手段。示撒一登大位,便决志恢复埃及昔日的史籍佚失十分可惜。古代的王室年表往往不独是史实的客观记述,更是君王在神明面前树立信誉,惠及后世君王的工具。这些年表不论是以神学还是宣传为目的,重点通常都是身后的名声。

十二1~24

反叛罗波安

有关本段的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十章至十一章的注释。

十二25~33

耶罗波安建立王国

十二25修筑示剑 耶罗波安选择示剑(巴拉塔遗址)作为他第一个首都的因素,包括其战略性地点(位于耶路撒冷以北约三十英里,基利心山和以巴路山之间的狭窄山隘中)、水源供应和丰富的农业资源。其地点使它能够支配路经以法莲地区的所有贸易和军事活动。耶罗波安重建的防御工事已经没有什么现存的考古证据,只是有证据显示遗址第九重文化层的夹壁城墙和城楼,是沿着晚铜器时代的防线建筑。结束第九、第十两层的毁灭层,可能都是埃及法老示撒入侵的结果。有关示剑早期的历史,可参看士师记九1的注释。

十二25毗努伊勒 毗努伊勒按考证是约旦河东面五英里,雅博河畔的达哈布遗址,意即“金堆”(又名达哈布谢基叶遗址)。耶罗波安可能是在示撒入侵巴勒斯坦时迁都强盛,在好几处地方——三角洲地区(包括塔尼斯和孟菲斯)和赫拉克利奥波利斯(Herakleopolis)——策划庞大的建筑工程。圣经的记载和他在比布鲁斯的人像都证明了他极有意在叙利亚─巴勒斯坦地区扩展埃及的霸权。他在公元前925年侵略巴勒斯坦的经过,录于凯尔奈克的碑文(包括被毁城市凡154个),和米吉多的纪念碑上。罗波安付出了巨额赔款,耶路撒冷才得以幸免于难(见:王上十四26的注释)。

十一40埃及作为庇护者 哈达怎样在埃及得到政治庇护(见:十一18的注释),耶罗波安亦向示撒寻求支持和保护。援助所罗门的对手自然符合有意进侵巴勒斯坦之法老的政策。耶罗波安接受帮助的代价,甚至可能是不妨碍示撒的入侵,容许他沿海北上到他纳、米吉多和内陆直至伯善。

十一41所罗门记 圣经在讨论君王事迹之后,习惯上表明记述所参考的典籍──这典籍往往是“以色列诸王记”(见:王上十四19,十六14的注释)。然而本节所列的史籍却似乎是专门记述所罗门生平事迹和他智慧言行的书卷。从历史学角度而言,这些至此。然而位于凯尔奈克的示撒攻取城市名单却也包括了毗努伊勒,证明此城不足以为远遁之地。耶罗波安可能利用本地的城堡,来控制这个本来是大卫统治的外约旦地区(基列)。

十二26~27耶路撒冷和大卫家的关 联 由于耶路撒冷是大卫所攻取,当地的圣所又是大卫和所罗门所建立,神的家和大卫家在意识上密切相连,两者和耶路撒冷更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有关耶路撒冷是大卫王朝私产的资料,见:撒下五9的注释)。耶路撒冷圣殿所供奉的,正是确立大卫王朝的耶和华。立约的耶和华是领他们出埃及,赐他们土地的神。耶罗波安必须在不干扰这个传统关系的前提下,设法打断耶路撒冷的耶和华崇拜的政治关系。

十二28金牛犊 这些金牛犊和约柜,同样不是偶像。约柜和牛犊的功用,都是作为神的宝座或高举祂荣耀的座台。这些牛犊所反映的是混合宗教。引进迦南人的宗教和文化,是以色列普遍的问题。公牛和牛犊在乌加里特文献中,与神祇巴力和丰饶崇拜有关。伊勒神经常称为“公牛伊勒”,又有一个故事描述巴力和阿娜特结合生了一只公牛犊。此举取悦接受调和耶和华和巴力崇拜之意象的以色列人,耶罗波安很可能视之为精明的政治策略。考古学家在好几个遗址(基利波山、夏琐、亚实基伦的公牛场址,以及示罗发现的一个陶制的小像),都挖掘到青铜或其他合金制造的公牛或牛犊小像。但这些小像的长度都是只有三至七英寸。

十二28牛犊作宝座 耶罗波安的动机是在耶路撒冷以外提供另一个崇拜中心,故此这些神庙必须设有足以和约柜分庭抗礼的宗教标志。牛犊在公元前第二千年纪的迦南文化中的著名标志,代表丰饶和大力。但为了避免被视为偶像,学者辩称这些牛犊是耶和华的宝座。这说法的根据,是迦南和乌加里特的雕塑和浮雕,描绘神明站在公牛的背上。此外,美索不达米亚的月神辛和南纳尔(Nannar)在圆筒印章和宗教文献中,都取公牛之形,或被形容为跃立的“狂暴公牛”。因此耶罗波安将金牛犊安置在但和伯特利神庙的用意,有可能是作为看不见之耶和华的宝座和座台。部分学者发现在公元前第三千年纪的图画(主要是圆筒印章)中,神祇是站在有翼的复合生物(一如基路伯)背上。要到公元前第二千年纪的叙利亚,公牛才成为主要的“座台动物”。

十二28牛犊与耶和华的关系 大部分学者都公认,耶罗波安的金牛犊与耶和华之(混合宗教)崇拜有关。这论点的根据,是并没有其他神祇的名字与这些牛犊相连,以及“领你们出埃及地的神”一语。耶罗波安与埃及虽有联系(见:王上十一40),后者却似乎排除了牛犊与埃及公牛神祇阿皮斯有关的可能。乌加里特的对应例子显示牛犊与巴力和伊勒都有关系。有人尝试用大量的经文和考古证据,证明这些牛犊是与哈兰、乌尔的月神辛,以及约瑟支派内部祖先宗教的遗迹有关,但都不过是臆测而已。牛犊不论原意是为何制造,有什么背景,它最后和以色列社群的虚假崇拜牵上了关系。所触犯的若非第一诫,就是第二诫;但后者的可能性较高,即使一个世纪后耶户从以色列中铲除巴力崇拜时,也没有对牛犊采取行动(见:王下十28~29) 。

十二29但和伯特利 耶罗波安选择以这两个地点作为王国的宗教中心,是基于两地昔日与祭仪活动的关系。伯特利是雅各见神显现(创二十八10~22)和筑坛(创三十五1)的所在。但则在士师记十八27~31成为但支派的神庙。从地理的角度,这两城位于王国的两端,对百姓朝圣和献祭很有帮助。

十二30伯特利 请参看:约书亚记八9和士师记一22~23的注释。位于两国边界之上,在耶路撒冷北面只有十一英里之遥的伯特利(贝廷),是耶罗波安设立神庙的自然地点。其神殿可以吸引在其他情况下,可能会南下到所罗门圣殿敬拜的朝圣者。伯特利的重要性后来会超越但城,成为“王的圣所”。

十二30但 请参看:士师记十八29的注释。从腓尼基殖民时代,到日后但支派迁居至此(士十八27~31),但(拉亿)素有祭仪中心的传统,耶罗波安以此作为基础。位于极北面腓尼基和叙利亚边境之上的但城,大概是条约谈判的地点,还兼作边城哨站。然而地处偏僻的黑门山麓,与以色列的权力中心撒玛利亚相距亦远,却可能是它在耶罗波安年间之后丧失地位的因素。

考古学家在但城挖掘到耶罗波安为牛犊兴建的邱坛。神殿的场地长一百九十五英尺,宽一百四十五英尺,有一大型的祭坛和露天的殿院。出土物件包括主坛的大型坛角,和一个较小的有角祭坛。

十二31邱坛的神庙 由于耶罗波安政策背后动机是政治,他认可继续使用传统之地方性神庙和“邱坛”,是很自然的事。此举回应扩大地方自治的盼望(见:王上十二4,支派领袖的请求),并且也是赚取民心的做法,因为它容许“通俗宗教”在没有过度管制的情况下,在迦密山、吉甲、米斯巴、他泊山等地自由发展。这些地点有些是露天的祭坛,但“建殿”一语显示有些是都市中心的大规模祭仪设施(王下十七9~11;代下一3)。宗教活动缺乏中央管制,自然只会助长混合宗教。

十二31新祭司 古代近东也有将不同的祭司社团的轻重地位加以改换的先例。例如埃及法老埃赫那吞曾经尝试击破阿蒙神祭司的权势,独尊阿托恩一神。同样,新巴比伦之王纳波尼达亦以月神辛取代马尔都克,作为帝国所崇拜的主神。在上述两个案例之中,都是受贬祭司的报复,导致当政王朝失势。利未人在新王国所得的待遇,证明耶罗波安对他们并不信任。耶罗波安相信任命非利未人为祭司,才能保证他的政策(伯特利和但的神庙、金牛犊、邱坛的使用、新的宗教历)毫无问题得以执行。以色列的祭司和利未人把持着相当的政治影响力,故此,耶罗波安觉得有必要任命向他效忠,靠他得位的人。

十二32~33新节期 八月(玛黑什温月〔Marchesvan〕)相等于公历的10月至11月,比耶路撒冷的主要节期──新年和住棚节的庆典──晚一个月。住棚节是个收获节期(见:申十六13~17的注释),因此有学者提出耶罗波安更改日期,是反映以法莲的秋收果子的日期比犹大为晚。另一个可能,是7月的节期可能牵涉了一些政治因素。

列王纪上八2、65清楚证明耶路撒冷的圣殿是在这段时期奉献。巴比伦以新年为庆祝国神和君王登基的时机。由于圣殿奉献代表耶和华在圣殿登基,不免有一定程度的连续性。这节期所庆祝的若是王权,庆典在耶路撒冷举行,焦点必然是大卫王朝蒙神拣选的地位。

十三1~34

神庙与先知

十三1神人 有关预言和先知各层面的讨论,可参看申命记十八14~22的注释。这位无名先知和士师记六8的那位一样,都是盟约的维护者。他谴责耶罗波安和伯特利祭坛的信息,清楚暗示此地的神庙是违法的。古代近东的先知所宣讲的信息,往往包含哪位神明当受敬拜,如何敬拜,和哪些神庙合法等问题。

十三2以人为祭 有关以色列人不奉行献人为祭的讨论,可参看创世记二十二1~2和二十二13~19的注释(对照:士十一30~40)。古代近东某些文化虽然有杀人(特别是婴儿)献祭的习俗(迦太基、努斯、特珀高拉〔Tepe Gawra〕都有考古证据;见:利十八21;王下三27),这记载中神人的咒诅却是指伯特利的祭坛被污秽。“(死)人的骨头”一语澄清烧在坛上的是死人的骨头,不是将杀于其上的人献作祭物。任何圣地都必须在礼仪上保持洁净。将坟墓中取来的尸骨放在其上焚烧,能够将坛污染到难以再用的地步。

十三3预兆 先知为真的凭据是所说的话成就,但这凭据亦能以惊人的姿态出现:耶和华借预兆证明先知是祂所差遣。在这种情况下,所需的是个不会被误解的标记,显明神对伯特利祭坛的震怒。单单要求它终被废弃是不够的。反之,他宣告祭坛实时被摧毁,献祭的圣灰被污秽。灰中含有专门保留给神(见:利一16;有关坛灰的处理,见:利六10)之脂油的剩余部分。如此献祭的媒介(坛)和献坛的祭本身,都因神的命令宣告失效。

考古学家发现的祭坛很多都是用石灰岩制造。石灰岩是一种硬度不高的石头,易于开采,现成可用。石中有杂质和加工时间不足,都是石块受热时自行破裂的因素。

十三4手就枯干 大部分解经家都鉴定为(脑部)溢血或血凝块栓塞的症状,但这并不能解释手臂为何能伸不能缩。后者现代医学称为猝倒症(cataplexy;即神经系统受震动所导致的肌肉僵硬)。

十三7~9吃饭和赏赐 筵席和礼物往往是立约程序的步骤(见:创二十四52~54,三十一43~46;出二十四9~10)。筵席更是款待客人礼节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这时双方暂时撇开敌意(见:士十九1~9)。神人拒绝与耶罗波安和解,是神公开谴责这王和他的政策的进一步表示。撒母耳记上十五24~31,撒母耳和扫罗之间的一幕,与本段也有一些相似之处。该段经文所述的事例,很可能也包括解决纠纷,更新联盟的欢宴。但神在此却明令禁止修睦。

十三11~18老先知的举动 神人虽然成功地回绝了耶罗波安邀请他合作的尝试,却没有拒绝伯特利先知团体的友谊之手。共享筵席可能被人理解为犹大来的神人和伯特利的(众)先知联盟的表示。

十三21~22审判的神谕 先知有时会领受到令他不安,宁可不必宣讲的信息。本段虽证明伯特利的老先知出言欺骗,耶和华却没有因此不能透过祂向漠视祂原先指示的神人宣告审判。

十三26~32先知的安葬 神人死因特殊(24~25节),证人看见狮子只是站在尸身旁边,甚至没有攻击驴子,都证明了这是神的审判。与伯特利祭坛被毁的预兆相比,这一个更能向老先知证明他就是导致同工身死的原因。实际上他在第32节所讲的话,可说是以“北国”先知的身份,保证神人对祭坛和撒玛利亚邱坛所宣告之咒诅的真实性,并强调其成就是无可避免的。老先知把他安葬(换言之是接纳他为自己家族的一分子),以表示对被他出卖之人的敬意。他自己将来亦会在此埋葬──将他们的双重咒诅永远缠结为一。神人的特殊死因虽或可被误解,以为他对祭坛所宣告的咒诅并无根据,本段所保存的史事却证明了咒诅的真实性,同时解释这人的死因。

十四1~20

以色列王耶罗波安一世

十四3给先知的礼物 有关送象征式礼物给先知的其他例子,可参看撒母耳记上九6~8、列王纪下五5和列王纪下八9的注释。先知可能和利未人一样没有地业,必须倚靠向他们咨询之人的礼物来提供饮食和生计。由于耶罗波安的妻是微服前来,她的礼物亦较微薄。但无论数额多少,这礼物是向先知所代表的神表示尊敬(见:士六18~21,基甸送给天使的礼物)。考古学家在迦南人和以色列遗址发现的大量供还愿用的神像,显示求问神谕或咨询神明时,往往需要献上食物或丰饶崇拜的标志。

十四2、4示罗 有关亚希雅和示罗的讨论,可参看十一章29节的注释。至于示罗(伯特利和示剑之间的塞农废墟)在初期王国和分裂王国时代建有露天神庙还是较大规模的庙宇场地,则不能肯定。无论如何,源自士师时代以利家族的祭司团体一直居于此地(撒上一7~9),直到王国时代(有关这地被毁,见:耶七12~15)。这种宗教中心也会吸引有意亲近神之临在的先知如亚希雅。

十四9王被指摘 指出君王决策错误而触怒神明,导致举国遭殃,在美索不达米亚有悠久的传统。公元前第三千年纪末叶阿卡德王朝的纳拉姆辛,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典型案例。一本名叫《阿卡德的咒诅》(Curse of Akkad)的著作,将亡国(要几十年后才发生)的原因归咎于他亵渎圣城尼普尔的恩利尔神出名的庙埃库尔(Ekur) 。

法尔阿遗址的南面

十四10~11耶罗波安家所受的咒诅 对于执政的王朝来说,最可怕的咒诅莫过于预言王族被灭,王权转移其他人。这可能是亚述列王个个都谨慎列出被暴力罢免之君王的名单,以求恐吓有意谋反甚至“不急急伏在君王脚前”(西拿基立年表中的约帕人西德基亚〔Sidqia〕)的人。耶罗波安父子和全体扈从/奴仆被灭,栩栩如生地被形容为被火焚烧的粪土般烟消云散,一无所剩。尸首不得埋葬,被食腐的野狗所吃,使耶罗波安家的子孙与祖先隔绝(见:申二十八26),是进一步的羞辱。其他针对以色列王室的类似咒诅,可参看列王纪上十六4的注释。

十四15木偶 有关迦南祭仪遗址中亚舍拉和代表她临在之木柱的讨论,可参看申命记七5和士师记二13的注释。

十四17得撒 有关这城在王国时代以前的背景,可参看约书亚记十二24的注释。耶罗波安和他的直接继承人——巴沙、以拉、心利、暗利──都可能以此为首都。得撒一般被考证为示剑东北七英里,前往伯珊路上的法尔阿遗址。此地高度适中,水源可靠(两道水泉供水给法尔阿干河),处于商道的战略性位置之上,并且很容易便可到达亚当城旁的约旦河渡口。城门和防御设施是重建于中铜器时代遗迹的上面,遍布城中的新住宅有中央计划的痕迹。示撒入侵巴勒斯坦时攻取城市的名单提到这城,足见它在政治上的重要性。

十四19诸王记 古代近东君王按年记载重大事件和成就的标准方法,是制作年表。现存的古代编年史虽然有助于重构历史年份和地理位置,却经常是官方宣传的露骨例证(如:亚述君王的年表)。然而单单提供简洁史料的也不是没有(如:新巴比伦时代的年表)。本节提到以色列诸王记,再次证明圣经作者的记述,有些是取材于比较大而详尽的史料。

十四21~29

犹大王罗波安

有关本段的进一步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十二章的注释。

十四23高冈 户外的神庙在迦南人中显然十分常见。申命记作者憎恶这种地方性祭仪场地的原因,是它所鼓吹的“通俗”宗教,包含了迦南崇拜成分,偏离既定“唯独耶和华”的教义。因此所有地方性的祭坛、奉献给亚舍拉的木偶、圣林,任何与迦南神明(巴力、伊勒等)有关的地点,以及耶路撒冷──“耶和华你们的神所选择之处”(申十二5)──以外任何对神的崇拜,都在遭禁之列。这些户外的祭仪场地,和经常被形容为城镇之地区性宗教中心的邱坛(原文bamah;王上十一7;耶七31;结十六16;代下二十一11;摩押的米沙碑文),有很大的分别。邱坛显然是室内的场所,建筑目的是为圣洁陈设和祭坛提供安放之处,以及提供足以容纳祭司的地方。列王纪下十七9~11清楚反映了这两种宗教场所的分别。

十四23柱像 立起来的石头(mas 4 s4 eboth)显然是迦南宗教普遍的特色,但在以色列的立约仪式中,亦以纪念碑的姿态出现(见:出二十四3~8;书二十四25~27的注释)。它与亚舍拉和巴力等迦南神祇有关,对耶和华崇拜构成竞争和损害,是它遭禁的原因。考古学家在基色、夏琐、亚拉得都发现了柱像。后二者的柱像都明显是在圣洁特区之内,是这些地方之祭仪的一部分。夏琐出土的柱子刻有高举之手和日轮。有些柱像底部设有盆子,学者推测这是供浇奠(液体的祭)之用。

十四23木偶 迦南人的崇拜和以色列人在邱坛和城内神庙进行的混合宗教崇拜,其共通之处在于亚舍拉柱的竖立(和合本:“木偶”;士三7;王上十四15,十五13;王下十三6)。究竟它不过是象征树木的木柱,还是刻有丰饶女神形像,还是圣林的一部分,仍然未有定论。列王纪下十七10形容“各青翠树下”都有亚舍拉柱,似乎显示这是为祭仪而立的柱子,而非种植的树木。作为伊勒神的伴偶,亚舍拉显然是个很受注重的女神(见:王下十八19),乌加里特文献(公元前1600~前1200年)也曾提及对她的崇拜。她在圣经记载中恶名昭彰,表示其祭仪是耶和华崇拜的主要敌手(见:出三十四13和申十六21的禁令)。亚舍拉柱被人竖立崇拜,以及受到强烈谴责,被人砍下焚烧的例证如此之多,也是这个理由(士六25~30;王下二十三4~7)。进一步资料,可参看申命记七5的注释。

十四24娈童 有关祭仪娼妓的进一步资料,可参看申命记二十三17~18的注释。本节所用的字眼兼以阴阳二性形式出现,可能是以委婉方式,指分别出来担任特定职务的人。同一个字眼在阿卡德文学中,是指分别为圣在神庙或庙宇服务的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包括了娼妓,但亦包括乳母和收生婆。男性所担任的是何种职务却不清楚。

十五1~8

犹大王亚比央

有关本段的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十三1~22的注释。

十五9~24

犹大王亚撒

有关本段的资料,可参看历代志下十四至十六章的注释。

十五18希旬、他伯利们 这两个名字只在圣经讨论此事之时出现。这时代的亚兰史料并不存在,而当代的亚兰文献也没有论及亚兰的君王。这两个都是合理而正当的亚兰语名字,此外再无现存的历史资料。

十五25~32

以色列王拿答

十五25年代小注 圣经作者对照以色列和犹大诸王在位年日的尝试,有时并不容易协调。亚撒最可能在公元前914年即位,但拿答第一年很可能要到公元前911年才开始。此外,拿答在位期间虽然前后包括两年,合起来却只有几个月,他便在公元前910年秋遇刺身亡。

十五27基比顿 位于非利士境内,基色西面约两英里的默拉特遗址可能只是以色列边界上的一个前哨军事基地(留意按照书二十一23它被列为但支派的属地)。这城之地点具战略性,可见于其名字出现于法老图特摩斯三世(公元前1468年)和亚述王萨尔贡二世的战役名单。后者当时正镇压亚实突的叛乱(公元前713年;赛二十1)。

十五29铲除旧政权的王族 有关政权交替时进行整肃行动的讨论,可参看:列王纪上一21的注释。所有有资格继位的人既被消除,巴沙本族继位的可能性便大为提高。此时应验之耶罗波安家的咒诅(王上十四7~16),在形式上类似乌尔第三王朝之《阿卡德的咒诅》:阿卡德王纳拉姆辛亵渎尼普尔某个神庙,以致神明的震怒临到他和他的国。

十五33~十六7

以色列王巴沙

十五33得撒 请参看列王纪上十四17的注释。得撒在巴沙年间正式成为北国以色列的首都,直到暗利迁都到撒玛利亚为止(王上十六24)。

十五33年代小注 巴沙的在位日期是圣经中最难解决的时间问题之一。巴沙若真如本节所记,是在亚撒第三年登基,并且在位二十四年的话,他便是在亚撒二十六年驾崩(见十六8)。问题是按照历代志下十六1,亚撒三十六年时亚撒正和巴沙打仗。学者提出的解释有很多,但都不太有说服力。按照蒂勒(Thiele)的考证,巴沙在位的日期是公元前909年至公元前886年,与犹大王亚撒和大马士革王便哈达一世同时。由此开始,大马士革的亚兰人执本区之牛耳达一个世纪之久。

十六4狗、鸟、不得埋葬 巴沙家族(但留意不包括巴沙本人)注定要遭受的,对古代的人来说是最可怕的命运。曝尸代表最后一次的侮辱和亵渎,因为古代大部分民族都认为埋葬得体及时,能够影响死者来生的幸福。按照《吉尔伽美什史诗》,恩奇杜从冥界归回时告诉吉尔伽美什说,死而不葬的人不能安息,死而没有亲人在世的人只能吃丢在街上之物。一个巴比伦的咒诅描述埋葬是让死者灵魂与亲人团聚。即使是以色列人也相信死者是否入土为安,对来生很有影响。因为他们和邻邦一样,将亲人与对他们来生有帮助的物件同葬。最常见的陪葬品是陶瓷器皿(装满食物)和珠宝(有避邪作用),有时还加上工具和私人用品。以色列律法规定即使是处以刺刑之罪犯的尸体,也必须在日落之前取下埋葬,不留给鸷鸟或其他野兽吃食。公元前第一千年纪的亚述记录也反映了这种对死尸的态度。亚述巴尼拔惩罚反对者的办法,是将他们的尸首丢在街上,四处拖拉。尸体被食腐动物吃掉便不能埋葬,因此是最不荣誉的刑罚。同时代的亚述咒诅宣称:“愿狗把他不得埋葬的尸体撕为碎片。”在一个案例中,尸首更被砍碎喂狗。这种暴行的用意,是保证尸体不可能得到安葬,使这人的灵魂四处飘泊,不能在来生享受安息。埃及偶尔亦有曝尸的习惯。

十六6得撒 得撒是耶罗波安王的住处之一,大概从巴沙王开始,更成为北国的首都。学者把它考证为示剑东北七英里,前往伯珊路上的法尔阿遗址。此地高度适中,水源可靠(两道水泉供水给法尔阿干河),处于商道的战略性位置之上,并且很容易便可到达亚当城旁的约旦河渡口。城门和防御设施是重建于中铜器时代遗迹的上面,遍布城中的新住宅有中央计划的痕迹。示撒入侵巴勒斯坦时攻取城市的名单提到这城,足见它在政治上的重要性。

十六8~14

以色列王以拉

十六8年代小注 以拉在位的年数十分短暂,并且显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和前任的君王一样,经外史料也没有提及过他。按照蒂勒的考证,他在位的日期是公元前886年至公元前885年。

十六11杀死旧王全家 存留被刺的君王的亲人活命,内战是咎由自取。亲人在道义上有为旧王之死复仇的责任,亦必然能够找到支持他们收复王位的人。因此对旧政权的统治者抄家灭族,无论是在以色列还是全古代近东,都十分普遍。

十六13虚无的神 原文只作“虚无之物”,但在公元前9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这是对偶像很普遍的称呼。这称号从圣经的角度,指出偶像是没有能力、没有价值的东西,信靠它的人在思想上出了毛病。

十六14诸王记 古代近东各处都有定期记录年表的习惯。现存的例证大部分来自公元前第二千年纪中期的赫人君王,和公元前9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的亚述和巴比伦。以年鉴形式详述军事战役的王室碑文,是年表文献的代表。此外,又有宫廷记录,记载每年发生的大事。考古学家至今仍未发现任何以色列或犹大的年表。

十六15~20

以色列王心利

十六15年代小注 按照蒂勒的考证,心利是在公元前885年作王七日。

十六15基比顿 基比顿被列为公元前15世纪初叶,法老图特摩斯三世在巴勒斯坦所攻取的城市之一。七百多年后,它又是亚述王萨尔贡二世攻打亚实突之战役中(公元前713~前712年)所征服的重镇。这城若是默拉特遗址,它便是极具战略性地位,位于非利士平原和犹大山麓的交界附近,在耶路撒冷西面差不多二十英里,基色西面约四英里之处。当地并没有大规模的挖掘,但有这时代的文物出土。此外,这城很明显是个设防城。

十六16军队拥立君王 指定谁作王虽然通常不是军队的职责,军队的支持在王位的争夺战中,依然是重要的一环。古代近东的兵变次数大概比现有史料所显示的频繁,因为大部分君王都想将自己形容为循正当途径得位者。没有几位君王想要立下靠军威夺权秉政的先例给人模仿。无论如何,亚述王提革拉毗列色三世(公元前745年)和萨尔贡二世(公元前722年),以及波斯王大流士大帝(公元前522年)都是靠军方支持,在同国之人手上夺取政权的著名例子。他们都各自有一个自圆其说的故事,解释自己有正当理由得位。

十六18王宫的卫所 古代的得撒,法尔阿遗址发现这时代有被毁和弃城的痕迹。遗址西北角所发现的设防卫楼,大概是心利纵火焚毁的那个。另一个君王在宫中自焚的例子发生于公元前648年。巴比伦被亚述巴尼拔围攻失守时,沙玛什舒马乌金(Shamashshuma-ukin)跳进王宫大火之中。

十六21~28

以色列王暗利

十六21~22争夺继位权 继承王位者若非先王的儿子,有人互相争夺王位是意料中事。竞争者更各自有党派支持。提比尼有什么根据继位,支持者是谁,都已不可考。此外,内战的详情亦无记载。

十六23年代小注 蒂勒将暗利的在位日期考证为公元前885年至公元前874年。在本区历史中,这是一个关键性的时刻,因为这时亚述正准备向西方扩张。亚述拿西拔二世在公元前883年即位,把控制范围扩展到整个幼发拉底河的流域,可说是到了西方国家的门前。幼发拉底河流域西端的亚兰王国比特阿迪尼(Bit-Adini)首先被他支配。公元前877年他进军到地中海岸,再在奥龙特斯河/利塔尼河和地中海之间南下,向沿途各城索取贡物,到推罗为止。此外,大马士革的亚兰人在便哈达的领导之下亦成了必须正视的势力。这一切因素逼使以色列在国际大局中,摸索适合它存在的有利位置。

十六24撒玛利亚 暗利建造撒玛利亚城,把它定为北国以色列的首都。位于旧都得撒以西约十二英里的撒玛利亚,坐落在交通要道之上,很容易到达北面的耶斯列平原,东南面的示剑,和西面的海岸。约旦河西两条主要的南北要道都在它的附近。考古学家在它遗址的卫城挖掘到相信是暗利的王宫,以及分隔卫城和下城的部分城墙。墙厚约五英尺,用当时最上等的石工筑成(在墙沟上,照丁砖顺砖的规格以琢石砌成)。亚哈王进一步加强城防设施,加建厚度超过三十英尺的夹壁城墙。

十六24二他连得银子 二他连得等于六千舍客勒。这数额远超大卫购买最后成为耶路撒冷圣殿地皮的价钱,但这片地也比圣殿场址大了很多。这是一百五十磅银子。从经济角度而言,其购买力大致等于今日一千五百万至二千万美元。即使将上城下城的全部面积(在罗马时代约有一百六十英亩)都包括在内,这片土地依然极为昂贵。

十六27古代近东史中的暗利 虽然现存史料之中,并没有当代人和暗利交往的例证,公元前9世纪中叶的史料,却从好几个角度提及暗利。

摩押王米沙的碑文描述暗利从前欺压摩押,作为米沙宣称他近日支配暗利继承人的历史背景。亚述王撒缦以色三世的碑文则称以色列为暗利地。由于暗利与亲亚述的推罗、西顿友好,他可能亦采取亲亚述的立场。太子亚哈和西顿公主耶洗别的婚事,是他和腓尼基人联盟的凭证。亚兰人与亚述敌对,这政策把他们放在敌对地位,亚兰遂成为以色列最逼近眉睫的威胁。但暗利亦显然与亚兰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与他们维持互不信任的和平。感受到亚述压力的亚兰人,在本区亦需要友邦。

从南面望向撒玛利亚遗址

远望迦密山脉

十六29~34

以色列王亚哈继位

十六29年代小注 蒂勒将亚哈的在位日期考证为公元前874年至公元前853年。853年他大概依然在位,因为按照撒缦以色三世的记录,他是在夸夸之役中抵抗亚述的西方国家联盟的要员。

十六31耶洗别 唯一可能提到耶洗别的当代记录是一个来自这时代,刻着yzbl(耶洗别)一字的印章。这个大型印章上面刻了埃及的图案,以及腓尼基文字的人名。有学者提出作为王的女儿,她可能享有国神巴力默尔卡特(Baal Melqart)女大祭司的职位。

十六31西顿王谒巴力 谒巴力于公元前887年至公元前856年作西顿王。全腓尼基都在他统治之下,推罗是他的首都。几个世纪之后的约瑟夫形容他本是女神阿施塔特的祭司,后来篡位得国。约瑟夫在这些事上虽然未必可靠,但他所根据的似乎是某些可能译自腓尼基记录的希腊语史料。把推罗发展为岛港一事,史家归助于谒巴力。他可能还建筑了南港和港口的防波堤。现存的当代文献至今仍然未有提及他的例证。

十六31巴力默尔卡特 早至公元前9世纪,巴力默尔卡特已经是推罗的主神。他被认为等同于美索不达米亚的冥界神明匿甲,后来又与希腊神祇赫拉克勒斯(Heracles)相当。他有时被称为推罗的巴力,因此是耶洗别和亚哈所信奉的巴力。故此,这神并不是经常在圣经中称为巴力的迦南神祇哈达。在公元前9世纪亚兰的比尔哈达(Bir-Hadad)碑文中,默尔卡特是个战神。然而旧约时代有关这神事迹的神话,却已全然佚失。后期的文献视默尔卡特为死而复起之神(与自然循环对应),使他死而复活的似乎是火。

由于默尔卡特一名从来没有在圣经中出现,亦有学者提出其他的可能性。最普遍的看法认为这巴力是巴力沙门(Baal Shamem;即“诸天之主”)。在整个公元前第一千年纪,巴力沙门都是腓尼基的主神之一。然而有关这神祇的资料大部分都是来自公元前800年以后,本段所述时代的相关材料十分有限。

十六32撒玛利亚的巴力庙 在撒玛利亚的挖掘至今尚未发现亚哈所筑之巴力庙的遗迹。有人提出这庙宇有助推广亚哈和耶洗别鼓吹这城是巴力圣地的概念(有关这地位所带来的特权,见:撒下五9的注释)。这表示这城是个独立的行政区域,正如南国的锡安亦往往如此。至于这一点有何重要性,可参看列王纪下十21的注释。

十六33亚舍拉 亚舍拉可以是丰饶崇拜女神的名字,也可以(如本节)是指祭仪圣物。这女神是以色列的叛道者普遍崇拜的对象,有时更被视为耶和华的伴偶。孔蒂拉特阿吉鲁和科姆废墟的碑文,都反映了这种信念。在迦南神话中,亚舍拉是主神伊勒的伴偶。早在公元前18世纪,她已经在美索不达米亚文献中,以亚摩利神祇阿姆鲁之伴偶的身份出现。这支作为祭仪圣物的柱子上面,不一定会有象征神明的图案。柱子可能是人工的树木,因为亚舍拉经常和圣林有关。这种祭仪圣物有时是人工制造或建筑的产品,有时则是种植的树木。至于这些柱子在仪式之中的实际功用,现存资料少之又少。

十六34重建耶利哥 约书亚对任何有意重建耶利哥城的人宣告咒诅。曾经有不少解经家以当代的惯例是房屋奉献之时杀死家中一个孩童为祭,来解释儿童骸骨埋在房屋门槛的现象(称为奠基祭〔foundation sacrifice〕)。同样,建城之人亦会杀童为祭,把他埋在城中某个重要部位。这诠释已经被大部分学者所摒弃,部分专家相信这咒诅可能与血吸虫病(又称裂体吸虫病)有关。这种疾病是由一种耶利哥附近十分普遍之蜗牛传播的血蛭所引起,受感染的是泌尿系统,能使成人不育、儿童夭折。

十七1~24

以利亚和旱灾

十七1基列的提斯比 除本段以外,旧约再没有提到过提斯比一地,原址不明。其传统位置是雅博河以北八英里,无甚可取之处的伊斯蒂比(Istib) 。

十七1不雨和巴力 亚哈和耶洗别的政策和措施,目的是促进以巴力取代耶和华为以色列的国神。以利亚推行的论战是:更有能力的那位神就是王。按照现存古代文献中的迦南材料(特别是乌加里特版片所提供的资料),巴力是闪电和风暴之神,土地丰饶是他的功劳。耶和华中止降雨,就是要在自然界中巴力所谓的管辖范围之内,显示祂王权的能力。预先向亚哈宣告此事是祂彰显王权和大能的方法。巴力若是降雨者,耶和华宣告要中止降雨时,两者间的竞争便开始。

十七3基立溪 这个事件显明耶和华要供应谁就供应谁,显示祂的掌权。基立干河的位置不能有把握地肯定。新国际本将其位置译作“约旦河东边”(和合本同),但这个希伯来文词组往往是“前往”的意思,表示这干河可能是从西面东流入约旦河。克珥特干河合乎这形容,并且以所在地荒凉著称。经密抹流往耶利哥的司文尼干河在半途与克珥特干河会合,后者是前往约旦河地区的主要通道。此地在撒玛利亚东南大约三十英里。另一个位于撒玛利亚地区的可能地点,是在亚当渡口注入约旦河的法里亚干河(Wadi Faria) 。

十七4乌鸦供养 乌鸦性喜在荒凉多石地带──如干河──栖息。他们将剩余食物藏在崖边石隙的习惯,于以利亚更是有利。他可以观察收藏之处,然后前往取食。乌鸦多食腐肉,但也吃蜜枣等果实。

十七9撒勒法 撒勒法(今“撒拉方德”〔Sarafand〕)是推罗、西顿之间,接近地中海岸的一个城镇。公元前13世纪的埃及文献将它列为港市,公元前第一千年纪截至罗马时代为止,它一直是繁荣的制造业和工业中心。这城在此的重要性在于它证明了耶和华所造的旱灾,连巴力本家也不能幸免。

十七10在城门捡柴 妇人在此捡拾小树枝来升个小火。本节的动词显示她是细心搜寻丢弃的残枝。城门口交通频繁、货物拥挤,要捡拾别人掉下来的细碎物件,最是适宜不过。

十七10寡妇 在经常有疾病和战乱的社会中,寡妇十分常见。由于寡妇没有分受遗产的权利,法律通常给予她们特别优惠的待遇,准许她们在已经收割的田中拾取遗穗,又保护她们不受压迫。她们需要法律保障的原因,是她们没有能力自保,必须不断倚靠别人的救济才能过活。乌尔纳木法典和汉谟拉比法典的引言清楚表示,作为“睿智之统治者”的君王,必以保护穷人、寡妇、孤儿为己任。同样,在埃及《善辩之农夫的故事》中,原告一开始就称审判官为“孤儿之父、寡妇之夫”。神明若要显示自己作为君王的角色,对无助者表示关注,关心陷于困境之寡妇的需要,是明显的方法之一。

十七10~11以利亚的请求 按照正常的待客礼节,以利亚的请求极适当(向客人提供款待的地方通常是城门)。然而在这旱灾饥馑的关头,他的请求却暴露了社会和个人所面对的危机。

十七12耶和华你的神 这妇人在此清楚指明以色列的神耶和华。以利亚的形貌必然有些一看便知是以色列人的特色,妇人亦按照标准礼貌,指着与她说话之人所信奉的神明起誓。她所说的虽是公式化的语言,却在无意之间肯定了耶和华是永生神。但她所说的话并没有显示她对耶和华是不是有个人的信心。

十七12面和油 作为基本食物的烤制产品,其中一样是面粉调油制造小薄饼。

十七14面和油的供应与丰饶的关系 谷物和油是撒勒法的主要出口货。连这两样东西都匮乏,可见旱灾是何等严重。这两样也是维生最基本的必需品。作为主要粮食,它们也是丰饶程度的指标。在这个与巴力继续竞争的关头,耶和华显出,在“巴力的地方”供养“巴力的子民”,和祂供养自己的百姓,或选择中止对任何人的供应,对祂来说都是同等容易的事。

十七18儿子死亡和先知的关系 先知广被视作危险人物,在他们周围具有相当的冒险成分。神明可以是慷慨的赐予者,但也可以是严厉的督工,先知是其代表。再者,若是触怒或因小事冒犯先知,他可能冲口说出咒诅,而这咒诅亦必然实现。妇人假定孩子死亡是因为她犯了某种(不知名的)罪行,而这罪行所以引起神明的注意,是因为先知与她同在之故。以利亚同住素来对她有益,但如今她却觉得代价太高了。

十七21三次伏在孩子身上 有人认为这是口对口人工呼吸的例子,因为初民以断气为死亡。然而成人的重量压在孩子身上只会产生相反的结果。描述得比较详细的列王纪下四34~35提供了另一个解释。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咒语文学中,器官与器官的接触是邪灵控制对象——附身——的方法。按照这种信念,生机或活力能够借着不同器官的接触从一个身体转移到另一个身体。先知仿照据称为邪灵所用的方法,就能靠着耶和华的力量(留意他的祷告)赶鬼,使孩子复生。不少学者认为这是圣经之中感应法术最明显的例证之一。

十七22复生与巴力 丰饶神祇的特点之一,是他们与草木和季节对应的死而复生循环。神祇会在冬季的几个月“死亡”,并且下到冥界,然后在春天复生,出离冥界,把丰饶带回大地。他的丰饶能力不但能够影响五谷和牲口,连人类也包括在内。由于他们定期死而复生,所以丰饶神祇被视为不时有使死人复生的能力。因此耶和华使这孩童复生,也是再次在被视为巴力的核心领域之内显示能力(见:王下四16~35的注释)。

十八1~46

迦密山的竞争

十八3家宰俄巴底 俄巴底所担任的,是政府之中最高的几个职位之一(见四6的注释)。这职位后来虽然发展成为首相,在这阶段大概只是管理王室的土地和财产而已。一个来自公元前6世纪拉吉的印章上面,有个名叫基大利的人也宣称居此一职。

十八4杀耶和华众先知 古代近东的标准宗教系统对于崇拜其他神明,公开持宽容的态度。因为逼迫可能是大有能力的神祇,可能导致神明的震怒和惩罚。历史上要到很久之后的时代,才有宗教性之不容异说和逼迫出现。古代的宗教逼迫政策,往往都是基于政治因素。埃及法老埃赫那吞向阿蒙─锐神祭司采取行动,是因为他们政治和经济影响力过大。他是企图削减他们的权势。耶洗别的目标是将巴力立为以色列的国神,取代耶和华。这是她忠于巴力的表示。耶和华的先知当然会基于宗教、政治、个人、传统的理由,反对这种变革。他们亦最有能力在百姓中间正式发动大规模的反对行动。因此从政治角度看,先知必须铲除。

十八19迦密山 位于现代海法(Haifa)港南面的迦密山,很可能一直是以色列和腓尼基之间的疆界,并且和许多山头一样被视为圣地。早在图特摩斯三世的名单(公元前15世纪)中,迦密大概已经以亚柯一带之圣山的称号见于史书。亚述王撒缦以色三世也是在此收纳推罗和以色列王耶户的进贡(公元前841年)。迦密其实是一个山脉的名称,从突出地中海的部分开始,朝东南方的米吉多绵延三十英里,止于耶斯列平原的西北端。竞争发生在山脉的哪个山峰已不可考,其地点也有可能是在山麓而非山巅。圣山的崇拜地点通常是在山脚,不是山顶,因为那是一般人不得侵入的圣地。以利亚最后上到山顶是为降雨祷告(42节)。

十八19在耶洗别的桌子吃饭 (原文直译;和合本:“耶洗别所供养”)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供养巴力和亚舍拉先知的是耶洗别而非亚哈。这一点表示耶洗别有自己的饮食设施和财富来源。她才是这些先知的保护者和赞助人。

十八23~24竞争的性质 这个以神明有否降火之能为核心的竞争,牵涉了三个重要的概念。(一)火是神临在的表示。圣经经文从燃烧的荆棘到火柱到以西结所见的宝座异象(结一4),火都是随同神的显现来临。这竞争是双方各自请求自己的神明现身。(二)火与风暴之神的闪电有关。风暴之神巴力的肖像是手执霹雳,文献更把他形容为闪出火或电光。一处文献甚至形容巴力用火来建造自己的居所。因此巴力的崇拜者相信他是火的主宰。在描述耶和华接连于巴力每个势力范围之内显示其优越性的记载中,能否带来火焰是极为重要的一环。(三)火表示献祭蒙悦纳。这一类的燔祭通常是偕同祈求献上。这时每人心中所求的都是旱灾结束。如果双方所求的都是旱灾结束,下雨时双方便都能够宣称是自己神明的功劳。故此,这竞争是要显示哪位神明对其信奉者作出回应。降火表示祈求蒙应允,接下来的降雨的功劳便不被误认。故此,了解降火和降雨的密切关系,是十分重要的。

十八26~29先知对巴力的呼吁 新国际本描述这些先知“在所筑的坛四围踊跳”(26节;和合本同),又“用刀枪自割自刺”(28节)。第一个形容之动词的意思仍然未有定论。这动词与出埃及记十二章译作“逾越”的字眼相同(见:出十二11的注释),译作保护性地看守可能更佳。古代世界虽然有很多仪式性舞蹈的例子,文献之中却没有一个与迦南人有关的例证。本段所述的自我割伤是哀悼仪式的一部分。按照乌加里特文献,诸神听闻巴力死亡时亦有此举。再者,来自乌加里特的亚述智慧文学显示,流血哀悼礼仪与超脱式先知有关。

十八27以利亚的讥讽 经文提到以利亚提出巴力可能进行的活动有四:默想、走到一边、行路、睡觉。这些活动可以和乌加里特文献描述巴力的部分活动有关。女神阿娜特前来寻找巴力时,所得的答案却是他已出猎。乌加里特文献描述巴力死亡的部分,一再重复的句子则说他必须被唤醒。以弗所之米南德(Menander of Ephesus)是约瑟夫所参考的古希腊史料,此人报称唤醒赫拉克勒斯(即默尔卡特;见十六31注释)的仪式,是与大卫同时代的推罗王希兰所设立的。古代世界的神话认为神明的各种活动,有很多和人类相仿。以利亚虽是出言讥讽,他对迦南人信念的形容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巴力的先知不会认为他的描述荒谬或不合神明体统。

十八30以利亚重修祭坛 本节的用语显示此地原有祭坛作崇拜耶和华之用,但后来遭受破坏而失修。祭坛被拆毁的原因想必是耶洗别鼓吹巴力崇拜的结果。宗教改革往往包括毁坏能够成为竞争对手或不合规格的邱坛。神殿或祭坛的方位和地点是神明所定,因此十分重要,是很普遍的信念。故此第32节虽然说以利亚是用十二块石头──大概没用其他石头──“筑坛”,他的作为仍可称为“重修”。原因是这坛和昔日的祭坛依然有其连续性。

从东面鸟瞰耶斯列遗址

置于迦密山的以利亚雕像

十八32沟的大小和用意 经文用可容纳半蒲式耳谷物,来形容沟的大小。但只能容纳半蒲式耳的沟不会很大。经文或许是指绕坛挖掘之沟的深度,等于盛载(原文:“如房屋存放”)这么多谷物之标准容器的大小(正如我们描述两升的瓶子等)。沟的功用是防止溢流,不然这些水只会被干燥的土地吸尽。

十八33~34浸透祭物 有人觉得对于忍受了三年旱灾的人来说,倒水在坛上浪费之至。但不可忽略的一点,是经文从来没说这是淡水。附近地中海的水取之不尽,只是饮不得而已。

十八38耶和华的火 古代近东的风暴之神通常备有霹雳作降火之用。这时代的亚述君王则形容神明为烈火,又用火在面前开路。亚述王以撒哈顿(公元前7世纪)将自己军队的挺进和攻击,形容为不能压抑的火。这都是神明据称开入战场的姿态。霹雳所放的火是他的主要兵器。迦密山事件没有形容耶和华用火摧毁敌人;反之,祂是用火击败对手巴力。另一个耶和华降火烧尽祭物的例子,发生在亚伦父子就职之时(利九24)。

十八40基顺河 基顺河发源于耶斯列平原北端,朝西北于海法东面不远之处流入地中海。其水来自迦密山脉的群山,以及拿撒勒四周的加利利山区。

十八44云 经文没有显示这些事件发生的季节。巴勒斯坦夏天通常滴雨不降,但天上偶尔亦有云层。冬天是雨季。雨通常来自西方(地中海),如本节一样。秋天雨季开始之时,骤雨往往迅速来自西方。用人手比较云的大小,其实是估计云有多远──把手伸直,看看能否用手把云遮住。

十八45耶斯列 耶斯列距离迦密地区约有十五至二十英里,其遗址占地十五英亩,位于摩利冈和基利波山之间,耶斯列谷东南端的入口之处。亚哈在此建筑过冬的陪都。在此的挖掘发现了可以上溯到这个时代的大型王宫禁院,占据了遗址的一大部分(见:二十一1的注释)。

十八46束腰 “束腰”通常是指用腰带束紧松身的衣物或长袍的下摆,以便进行激烈活动。本段经文颇为难解,因为所用的动词只在本节出现,其含义不明。例如以利亚格杀先知时若是已经束腰,本节很可能是说他是放松了腰带。新国际本虽有“袍子”字样,原文却没有提到任何衣物。

十八46以利亚跑在亚哈前面 本节不是说他跑赢了亚哈的马车,而是说他跑在车子前面,直到耶斯列。跑在君王或王子车前的人是他的扈从(见:撒下十五1有关同一句词组的诠释)。靠着耶和华能力的以利亚显然担起传令先知之职,沿途宣告亚哈改变态度,向耶和华效忠。耶和华的能力带来福气、成就、胜利。在赫人文献中跑在君王车前的是神明——以利亚在此的身份是神的代表。公元前8世纪亚兰王比尔拉基布(Bir-Rakib)将自己描绘为亚述王提革拉毗列色三世的忠心藩属,“跑在他的轮旁”。

十九1~18

以利亚逃亡

十九3别是巴 别是巴是全地最南之处,遗址位于内盖夫北部的是巴遗址(现代别是巴东面三英里)。其名字源自在此开掘来为本区人畜供应食水的水井(见:创二十六23~33)。考古证据显示从王国时代到波斯时代,都有人在此定居。

十九4在旷野走了一日的路程 以利亚显然是朝西南方走向西奈半岛。一日大约是前往加低斯巴尼亚三分之一的路程。

十九4罗腾树 金雀花(retama raetam)在这地区十分常见,高度从五至十英尺不等。在这个干旱荒凉的地带,它是唯一能够提供树荫的灌木。

十九5~7天使的供应 本节对天使所提供之食物的形容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以利亚请求寡妇为他做的也是这种食物(见十七13)。最重要的一点大概是以色列人在旷野时据报也是用吗哪制作同样的饼(民十一8)。

十九8前往何烈山的旅程 何烈是西奈山的别名。西奈山若如经文所述是在西奈半岛的南部(见出十九1~2),以利亚必须再走两百英里,不难用上四十天的时间。商队确实是可以每天走十七至二十英里,但以利亚不习惯如此旅行,何况他还是独自行路。在这种天气、这种情况之下,一天走五英里并不反常。

十九11~13火、风、地震和神显现的 关系 神的显现是神彰显其临在。在古代近东,神的显现经常和战争有关。初民相信战神用霹雳(闪电和火)、暴风、地震恐吓敌军,为自己子民作战。从苏美尔《因南娜的颂词》(Exalation of Znanna),赫人风暴之神的故事,到阿卡德和乌加里特神话,神明的描述都是在雷声中审判仇敌。图画中的巴力是手拿一束霹雳。赫人和亚述君王都袭用了雷声的用语,将自己形容为神明的器皿,雷电般攻打叛盟和拦阻他们扩张帝国的人。以色列的耶和华也被视作战神,但如今以利亚得以看见祂远不止此(见:下一条注释)。

十九12~17耶和华的计划 古代近东视神明为活跃于历史事件之中。君王宣称是守护神立他们为王,支持他们,带领他们,赐他们胜利和成就。但值得留意的一点是,神明的干预时常都含有政治宣传的意味。古代近东的神明没有可供启示的计划,他们虽然活跃于历史的领域之中,却没有表示他们对历史发展的方向有什么大计。本段清楚让以利亚看见耶和华不是性情暴烈的战士,和古代近东其他神祇一样随一时的兴致卫王、废王。祂为历史别有计划。祂的战事不是盛怒之下的流血事件──而是小心盘算过的长远计划。一切风火地震过去以后,这计划便可表明。第12节“微小的声音”所形容的,不是耶和华说话方式,而是毁坏性喧嚷之后余音回荡的静默。耶和华之带领的声音要在完全静默之下,才能听见。

十九15~16膏立三个代替者 以利亚的错误,在于他自以为是不能取代的,是神最后的唯一希望。耶和华宣布三个继承人,是表明祂永不会走投无路。亚兰王哈薛将会成为神审判以色列的器皿(进一步资料,见王下十32的注释)。耶户会成为以色列王,同时将神的审判带给亚哈家(进一步资料见:王下十章的注释)。以利沙则会接替以利亚的先知事工。

十九15大马士革的旷野 大马士革的旷野(和合本:“从旷野往大马士革”)是指大马士革和幼发拉底河谷之间,浩瀚的叙利亚沙漠。肥沃新月地带所绕过的,就是这个沙漠。

十九16亚伯米何拉 亚伯米何拉位于约旦河西岸,伯珊以南的某处地方。可能性最高的地点是伯珊南面十一英里,伯珊谷南端的阿布苏斯遗址。雅比斯河在此从东面注入约旦河。

十九18未曾与巴力亲嘴 撒缦以色三世的黑石碑(Black Stele)描绘以色列王耶户在亚述王面前以嘴亲地。在《埃努玛埃利什史诗》中,马尔都克敉平叛乱,自显为众神之首后,诸神集会亲吻其足。这是向王和神表示臣服的常见动作。同样亲吻偶像也包括亲吻偶像的脚,作为崇敬、臣服、效忠的表示。在马里书函中,特尔卡王基布里达干(Kibri-Dagan)通知马里王基姆利里姆前往特尔卡亲吻达干(Dagan)神像的脚。

十九19~21

以利沙被选为学徒

十九19用十二对牛耕地 大地主可以同时差派多个工人,各自驱赶一队牛只拖拉犁头,来迅速完成耕田的工作。以利沙在此是监管十二个牛队。

十九19先知的外衣 本节所述的外衣,有别于撒母耳记上十五27的外袍。这件独特的先知外衣很可能是兽皮所造,外表多毛(见:亚十三4),然而不是每件外衣都是如此。古代近东文献甚少提及先知的衣着,因此难以比较。可能有关的一点是,由这个时代开始,亚述铭刻描绘了几个身穿狮头外衣的人。这些人有几个正在进行仪式活动(舞蹈),并且偕同神明。按照学者的臆测,他们可能是驱邪者。

十九21以利沙的回应 亲嘴通常是见面问安,不作辞别之用(NIV的“说再见”是希伯来原文所无)。父亲(或祖父)与儿女亲嘴在好几处地方,都是祝福他们的前奏(创二十七36,三十一28、55,四十八10),本节可能也暗示这一点。偕同祝福的还有庆祝的筵席,宰牛是为此提供食物。因此,以利沙可能是要求给他机会领受父母的祝福。

二十1~43

亚哈与便哈达

二十1亚兰王便哈达 这时代的亚兰历史还有许多需要澄清的地方。问题起码有一部分是因为好几位君王都名叫便哈达(即“哈达神之子”)。撒缦以色三世的碑文则记当时在位之人名为哈大底谢,使问题更加复杂(见:撒下八3的注释)。第一位便哈达在第十五章出现,他在位年间是在公元前9世纪,但要更准确的考证日期已不可能。列王纪下八章中被哈薛所谋杀的王名叫便哈达(约公元前842年),但后来继哈薛作王的人,也是名叫便哈达。便哈达其名在一篇奉献给默尔卡特神的碑文中出现,但却不清楚是指哪一个便哈达。学者提出诸王的年代次序可能是:便哈达一世(王上十五),便哈达二世(王上二十),哈大底谢(撒缦以色三世的碑文,有人认为这是便哈达的异体),便哈达三世(默尔卡特碑文),哈薛,便哈达四世。古代近东暂时再没有其他材料,来解答这个谜。

二十1三十二个王 这时代的小国经常成立联盟。撒缦以色三世于公元前853年西侵时,在夸夸之役得到了十二名大王组成之联盟的欢迎。撒缦以色的碑文列出了联盟各王所供应的骑兵、步兵、战车。这时存在的还有很多城邦和部落,每个都有自己的“王”,因此三十二个王成立联盟并不是难以想象之事。

二十5~6进贡的条款 亚哈起先是愿意满足便哈达的要求,缴纳朝贡,和平投降。按照所导致的藩属关系,亚哈的家属有人要被取为人质,以保证条款的要求得到满足。当时的亚述惯例是取王子为人质,以鼓励合其心意的措施,亚兰人在此也作出同样的要求。便哈达眼见亚哈这么合作,便得寸进尺地坚持要没收王宫中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二十13~14先知的角色 这是以色列前古典预言时代,先知所扮演的角色与古代近东其他地方的先知十分相像(见:申十八14~22的注释)。他们最常处理的问题之一,是军事行动的可取性,本段是例子之一。由于时人相信神的参与是军队成功的要素,事件发生的次序必须从神下达作战命令开始。在亚述的王室碑文中,这种神明的命令几乎可算是很典型的。此外,交锋的时间和战略等事务,求问神旨也十分重要。在扫罗和大卫时代,这一类资料通常是祭司借求问神谕的设施获取的(见:撒上十四10,二十二10,二十三9~12的注释)。如今他们不请祭司寻求神谕性的回应,反向先知提出问题。先知是神的代表,能够提供预言性的默示,作为神的回应。

二十23、28山神、平原的神 按照古代近东的多神观点,神明通常被视为各有领地,和政治领袖一样。这些领域有时是照国界分割(每国有自己的守护神),有时则依循地形上的区域和界线(河、山、湖泊、平原)分割;本节中的人就是持这想法。以色列境内多山,首都撒玛利亚和耶路撒冷皆在山区;这些因素都助长了耶和华领域在山区的臆测。

二十24~25战略计划 第二次军事行动的战术和上一次的有很大分别。上次亚兰联军是直接攻打撒玛利亚,其用意是围城。第二阶段的重点则不在使城中的居民饥饿或攻破城墙,而是在空旷地方对阵作战。亚兰人可以在此全面发挥他们战车和骑兵的优势。不晓得是因为战术不同还是上一次的失败,亚兰人又撤换了全体将领,招募新兵来打仗。

二十26亚弗 古以色列有好几个名叫亚弗的地方(可能多达五个),以致发生这场战争之地点的考证变得复杂。最普遍被提出是战场遗址的是一个位于加利利海的东岸,以色列通往大马士革的路上。这地点的问题是亚兰为什么会选择一个离撒玛利亚这么远的地方,以色列人又为何要长途跋涉与他们打仗。耶斯列平原一带是最合理的地点,而非利士人在基利波一役于亚弗集结军队,更提高这地点的可能性(参较:撒上二十八4,二十九1的注释)。

二十30逃入亚弗 由于亚弗的位置未有定论,要从考古角度讨论城防是不可能的。城墙坍塌不一定是围城、攻破,或神明干预的结果。使城墙塌陷的主要战术是在墙下开凿隧道。实际上学者提出干壕(深达床岩)和土制护堤的用处,就是防止削弱城墙基础的地道挖掘。城墙的地基若不坚稳,上层建筑就会崩溃。

二十31麻布和绳索 麻布是示哀的常见方式。阿希兰的石棺上绘画了正在哀恸的女子,她们的裙子上束着似乎是麻布的腰巾。绳索可能是象征他们自居为战俘。亚述和埃及的浮雕对叙利亚俘虏的描绘,都是颈上套着拴绳。

二十33请他上车 藩属必须在车轮旁边奔跑(如亚兰的比尔拉基布碑文),只有地位同等之人才被邀上车。称便哈达为兄弟,又邀请他上车,表示亚哈愿意重新协商原有的关系。亚哈从前可能是便哈达的藩属,若然,二人之间应该有宗主条约。条约当规定亚哈向亚兰纳贡,并且服于其权下。“兄弟”的新关系表示双方建立平等条约,亦无需朝贡。如此双方的关系便属平等,彼此在军事上互相支援,并且以平等地位开拓新的商道和贸易事业。亚哈宁可接受平等地位,不乘胜进击使便哈达成为藩属,可见其宽厚的态度。

二十34条约条款 归还攻取的土地,使两国恢复传统的疆界。便哈达作出的其他让步则与贸易机会有关。新王接管主要城市之后首先施行的措施,包括为自己的商人设立新的市集,并且为自己兴建纪念广场。接着有商贾移居至此,在城中开办生意。但城城门之外的院子就是这习惯的例证。按考古学家的考证,在此出土的一连串建筑物是个为纪念亚兰征服者的市场,其石碑显眼地立于城中(今称为大卫家石碑〔House of David Inscription〕) 。

二十35~40先知的作为 拒绝打伤先知之人的遭遇,清楚证明即使是慈行,违犯神的命令仍能致命。先知显然是要头部受伤,这样一来他所包扎的绷带便会十分逼真。绷带虽是他的伪装,使他得以觐见王面的却是所受的伤。值得留意的一点是,亚哈虽有仁慈之名(31节),又对便哈达施恩,对这伤者的判决却绝不慈悲。一他连得银子的数额极巨,显示俘虏是名要人。有关“先知的门徒”的讨论,可参看撒母耳记上十九20。

二十一1~29

拿伯的葡萄园

二十一1耶斯列的王宫 有关耶斯列的一般讨论,可参看十八章45节。耶斯列的王宫于20世纪90年代初叶出土,长方形的宫殿范围占地约十一英亩,绕以夹壁围墙,四角有城楼,并建有六室城门、护城壕、土制护堤。护城壕是从岩石凿出,平均宽度三十英尺,在好几处地方深度几达二十英尺。巴勒斯坦的护城河都是无水的(称为护城干壕〔fosse〕),用意大概是防止敌军在城墙之下开凿隧道。耶斯列距离撒玛利亚约有二十三英里。

二十一3葡萄园是遗产的一部分 亚哈所出的价不但公道,甚至可称慷慨。拿伯拒绝不单是因为“这是祖业”等传统的感情因素,他更有神学上的理由。得地为业是盟约的赐予。这是按支派、宗族、家庭分配的世袭性地业,代表每个家庭在盟约应许和利益之上的份(进一步资料见:利二十五23的注释)。马里和乌加里特的典籍都反映了土地永有的惯例,又有严格的规条管制财产转让──只是没有提出宗教性的解释。此外,又有可能因为耶斯列是王居所在,因此具有特殊地位,城中居民亦享受某些利益(见:撒下五9的注释)。这些利益包括土地免受王室征用,甚至可以交换地业。

二十一7王的权利 学者相信本段反映了以色列君王所得的权利,与当代腓尼基人的想法的真正分歧。两者间的分别包括了(一)土地至终属于谁,和(二)君王有否绝对权力等问题。在第一个问题上,以色列人相信所有土地都是耶和华的地,腓尼基人则视土地为王室封赐之物──所有土地都是王的给予。就第二点而言,以色列王权的专制程度,单在设计上已经比大部分王国为低──因为君王也在法律之下。耶洗别当然不习惯这些细微的区别。

二十一9宣告禁食 君王有宣告禁食的权利,理由通常是为某种重大事务祈求(见:撒上七6)。例如为了应付当时所面对的旱灾,可以禁食一天来求雨,或省察犯了什么罪行会带来旱灾。大卫在撒母耳记下二十一章安排扫罗家人的死亡,来弥补扫罗家的罪行。同样杀死拿伯,也被视作解决导致禁食之困境的办法。

二十一9座位的安排 拿伯所坐的高位是他社会地位的反映,也为他行动足能影响整个社群的说法提供支持。两个假见证的座位离他不远,使他们能够宣称听到拿伯所说的话。

二十一11~13拿伯的罪行 咒诅(和合本:“谤渎”)王等于是直接放弃对王的效忠(如:士九27~28;撒下十六7~8),将困境完全归咎于王。咒诅神亦同样是表示不忠,包括中伤、怀疑,有时则是归咎于神。以赛亚书八21是咒诅神和王的例子,将自己所面对的艰难和危机归咎于他们。在这个带领全体社群同心寻求目前危机始因的聚会中,两名冒充的见证人宣称他们听见拿伯把危机归咎于神和王。此举被判为叛逆,拿伯被已经暗中教唆过的官员处以死刑。阿拉拉赫一个文献表示因叛逆罪处死之人,其财产被充公归王宫所有。

二十一19血被狗舔 狗是在街头流浪,以垃圾为生的食腐动物。只有死得不名誉,甚至得不到妥善埋葬的人(王就更不用说了),尸体才会暴露到这个地步。通俗的观念认为埋葬不得体,能够危及死者来生的幸福(进一步讨论见:王上十六4的注释)。以色列人认为人的身躯(“肉体”)和灵魂基本上是不可分的。人是灵也是肉体。因此死尸既然仍是人存有的一部分,就必须小心处置。公元前第一千年纪的亚述记录也反映了这种对死尸的态度。亚述巴尼拔惩罚反对者的办法,是将他们的尸首丢在街上,四处拖拉。同时代的亚述咒诅宣称:“愿狗把他不得埋葬的尸体撕为碎片。”

二十一27亚哈的回应 身穿麻布和禁食在古以色列被视为忏悔和哀悼的要素。在圣经以外,古代近东没有什么禁食的例证。禁食通常是在哀悼之时进行。旧约中宗教性的禁食通常与向神恳求有关。其原则是所求之事重要到一个地步,恳求者集中精神于属灵景况上,肉身需要则退居幕后。如此,禁食是为使人净化,在神面前谦卑而设的(诗六十九10)。这些所谓麻布其实是用山羊或骆驼毛织造,十分粗糙,穿着起来很不舒服。很多时候这麻布仅是腰布而已。阿希兰的石棺上绘画了正在哀恸的女子,她们的裙子上束着似乎是麻布的腰巾。

二十二1~40

基列拉末之战

二十二1年代小注:夸夸之战 亚哈和便哈达在第二十章末结盟之后,至今已有三年。学者一般假设他们继续作为盟友,是因为亚述王撒缦以色三世逐渐西侵所构成的威胁。在公元前853年,他终于入侵亚兰南部。西方十二国联盟与他在夸夸会战。撒缦以色将以色列王亚哈和亚兰王便哈达,列为哈马王雅胡莱尼(Iarhuleni)领导下之联盟中实力最强者。夸夸位于奥龙特斯河畔,大马士革以北约一百五十英里,但在哈马以北则只有二十五英里。撒缦以色虽然宣称战胜,研究日后历史却发现西方联盟成功地达到了他们的目标。撒缦以色要到十至十二年后,联盟开始瓦解之时,才开始有控制该区的迹象。对付撒缦以色大致成功,很可能是亚哈有自信对亚兰人采取军事行动,试图收复基列的拉末的原因。

二十二12~38米该雅和亚哈 请参看:历代志下十八章的注释。

二十二38撒玛利亚的池 撒玛利亚遗址的挖掘,在西北角的城墙里面,王宫的旁边,发现了一个大型的水池(十六乘三十三平方英尺)。然而这池是否本节所述的水池,却无法肯定。究竟经文是说妓女在池子中或在血中,还是在两者之中洗澡,也不清楚。

二十二39象牙宫 这时代十分流行以象牙作为家具和护墙板的镶嵌材料。牙的主要来源是从亚兰进口的象牙(当时叙利亚象仍未绝种)。象皮、象牙、活象,有时成为贡品的一部分。亚述巴尼拔在卡拉(Kalah)的王宫,发现了一些十分精美的象牙雕刻,用来装饰墙壁。在公元前9世纪至公元前8世纪撒玛利亚的遗址发现了五百多块象牙残片,其雕刻包括了好些腓尼基和埃及艺术主题。

二十二41~50

犹大王约沙法

二十二42年代小注 按照蒂勒的考证,约沙法的在位日期是公元前872年至公元前848年,其他计算系统都只有两年以下的差异。至今未曾发现古代近东提及过约沙法其人的经外碑文。

二十二46娈童 有关祭仪娼妓的进一步资料,可参看申命记二十三17~18的注释。本节所用的字眼兼以阴阳二性形式出现,可能是以委婉方式,指为分别出来担任特定职务的人。

同一个字眼在阿卡德文学中,是指分别为圣在神庙或庙宇服务的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包括了娼妓,但亦包括乳母和收生婆。男性所担任的是何种职务却不清楚。

二十二48船队 海船通商在公元前第三千年纪初叶已经出现。公元前第二千年纪中叶乌加里特船队已有一百五十艘。一艘沉没商船(位于土耳其乌卢布〔Uluburun〕沿岸)被捞起,让人略窥当时所载的货物种类。公元前第一千年纪的商船是设有桅杆瞭望台的单桅船只,排桨有一至二行。典型长度约为五十英尺,但亦有较大的例证。

二十二48俄斐 卡西勒遗址一个公元前8世纪的碑文曾经提及俄斐的金子。唯此地之确实位置不明。金子从以旬迦别进口显示此地位于阿拉伯半岛,但学者亦有考虑印度和东非等地。

二十二48以旬迦别 以旬迦别是亚喀巴湾头的港市。它可能是克莱费遗址(部分学者认为这是以拉他),也有可能是在法尔昂岛(珊瑚岛)上,这是本区唯一具有海港遗迹的地点。水下考古工作为第二个看法提供支持的证据,巨墙、码头(但不属铁器时代),和少量铁器时代的陶片,都在发现之列。建筑这个人工海港所用的科技,与腓尼基的推罗所用的相似。

二十二51~53

以色列王亚哈谢

二十二51年代小注 蒂勒考证亚哈谢的在位日期为公元前853年至公元前852年,经外记录没有提及过他。

从岸边看珊瑚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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