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
4月16日
一个鬼魂与一位天使争论。
后者是她生前的兄弟雷金纳德：
“一派胡言。
这是邪恶的、残忍的谎言。
怎么可能有人爱他们的儿子胜过我的爱？
这些年来，难道我不是一直生活在对他的回忆中吗？”
“你这么做是错的，帕姆。
你在心底知道这是错的。”
“我做错什么了？”
“那整整十年的哀悼仪式——原封不动地保留他的房间，保留纪念日。
尽管迪克和穆丽尔两人都过得很糟，你仍然拒绝搬离那栋房子。”
“他们当然什么也不在意。
我知道。
我很快就明白了，别想从他们那里得到真正的同情。”
“你错了。
没有人比迪克更痛惜他儿子的死。
没有几个女孩能像穆丽尔那样爱他们的兄弟。
他们受不了的不是米歇尔，而是你——受不了你让他们完全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
那甚至不是米歇尔的过去，而是你的过去。”
“你真没有心肝。
每个人都没有心肝。
过去就是我所有的一切。”
“你所有的一切完全是你选择的。
你不能这样对待悲痛。
这完全是埃及人的方式——就像用防腐药物把死尸保存起来。”
“哦，那是当然，我错了。
照你看来，我所说和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当然是错的！”
天使说着，他浑身都闪耀着爱与欢乐的光辉，使我头晕目眩。
“那是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必然会发现的东西。
我们以前一直是锆的！
这真是最大的笑话。
没有必要再假装我们以前是对的！
承认了这一点，我们就获得了生命。”
选自《天渊之隔》